時梔再回想,很好奇過去說那些鬼話的時候腦子到底進了多水。
“要我說,你還不如嫁給周修謹,他侄子太花了。”孫念念不知道怎麼地變了周修謹的毒唯,“我們周教授要什麼沒有?要相貌有相貌,要學識有學識……”
時梔哼了一聲,飛快打斷,“祝你新婚快樂,你的小可還要做單貴族呢。”
樓底下傳來一陣響,不知道后媽又在搞什麼幺蛾子。時梔換好服,在趙亞芬不滿的目里坐上車。
讓孫念念把之前的名片照片發了過來,想了想給周至深打了個電話,如果直接聯系不上,再想其他辦法。
意外的是電話很快就接通了,周至深的嗓音裹著電流傳來,“喂?”
時梔猶豫了半晌,剛組織好語言,就聽到那頭輕笑了一聲,“你是哪個小淘氣,怎麼?不主說名字是想讓我猜嗎?”
小?淘?氣?
時梔瞪大眼睛,拿起手機屏幕看了好半晌,活像見了鬼。
不知道這是周至深妹的手機號,基本會打電話給他的都是什麼模小人。
時梔起了一皮疙瘩,沉默了好半晌才驅除掉不適,“我是時梔,跟你叔叔有婚約,不過我聽說這婚約原本是跟你。”
原本準備跟小人**的周至深立即坐直了子,“什麼?”
“這種商業聯姻想必誰都不愿意,可否請周總幫我一個忙?”
時梔其實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,周至深未必有閑心管,沒想到對方沉默了半晌同意了的請求,“好。”
眨了眨眼,“那您看什麼時候我們能見一面,到時候再詳談。”
“現在就可以,等會把地址發給你。”
對方這麼痛快,時梔反而覺得很怪異,遲疑了片刻,“你真的是周至深?”
“當然了,嬸嬸。”
“……”時梔怔了片刻,眼睫像眼下的蝶翅啊,不敢置信地問,“你剛剛我什麼?”
“你小嬸嬸呀,小嬸嬸吩咐什麼事我都會照做。”
時梔一口氣差點不上來,捂著口隔空瞪他,“飯可以講,話不可以吃。”
周至深被逗笑了,忍不住起,“小嬸嬸還有什麼事嗎?”
時梔無法跟他通,干脆不再糾結這件事,咬牙切齒地說,“沒有。”
周至深掛斷電話后松了口氣,慶幸自己沒跟小嬸嬸聊。
前段時間叔叔被一個人玩弄的事他是知道的。他當時義憤填膺,怎麼也沒想到還有人膽子這麼大,敢玩弄他家叔叔,“既然這人渣了叔叔你,不如我也幫你渣回去,幫你報仇。”
周修謹瞇了瞇眼,一雙眸子像是淬了冰一般,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地著他。
周至深其實有些害怕這個叔叔,他很明白自己能坐在今天的位置上,全都是因為有周修謹扶持。
周修謹可以扶持他,也可以扶持任何人。
雖說平日里比誰都溫,但是能在這樣吃人的家族里站穩腳跟,周修謹又怎麼可能是個簡單人。
周至深打了個寒,自己給自己圓場,“叔叔,我跟你開玩笑的。”
他笑了好幾聲,周修謹卻沒有接他的話,周圍的空氣跟凍結了一般。
好半晌周修謹才微微側了側臉龐,鏡片在燈下反出微弱的芒,空氣里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警告,“別自作聰明。”
周至深不敢跟時梔私底下見面,所以發的地址是周家的地址。上次周修謹已經警告過他,他自然不能瞞著周修謹做什麼。
他明白,越是溫的人越不能及他的底線,藏在溫和外表下的忍和強大往往蘊含著巨大的殺傷力。
……
灼熱的太燒得人睜不開眼。
一截纖細白的腳踝從車里出來,周家的傭人視線上移,看到一個白得發的人,穿了一艷的紅,看起來矜貴又漂亮。
時梔摘下黑的墨鏡,還未來得及給周至深打電話,面前就落下一個深的影。
抬起眼,周修謹正站在臺階上整理袖口,看起來似乎有事要出門。
“……”怎麼又遇到前男友了?
時梔恨不得原地消失,剛準備走就聽到男人輕笑了一聲,“梔梔?”
嗚嗚嗚別我。
著頭皮說,“我是來找周至深的。”
周修謹斂下眼睫,眸晦暗了幾分,“周至深?”
時梔心想既然周至深不在,正好趁這個機會跟周修謹撇開關系,點頭,仰起一張白凈的臉,“我聽說跟我有婚約的本不是你,而是你侄子周至深。”
以為周修謹會心虛,沒想到他臉上怔了一下,旋即角綻開一抹笑意,“嗯,是這樣。”
嗯?是這樣?沒了?
時梔松了一口氣,心想既然這婚約是跟周至深的,只要跟周至深談好就夠了,以后終于不用見這個前男友了。
心里的小人已經開始跳舞。
“你想跟周至深履行婚約?”
時梔滿臉笑意,一抬起頭莫名地覺得有些冷。明明周修謹仍然是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,卻約約覺得有些危險。
“……”
“梔梔想好了嗎?這樣以后可要我叔叔。”周修謹雙手兜,一雙深邃的黑眸盯著,似乎不管什麼芒都照不進去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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