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相見不歡，來者不善

李宅，院落。

「預約的客人？」李素睜大眼睛。

哪來的預約客人？

我怎麼不知道我還有這業務？

字畫鋪好像有大半年都沒開張了吧？

「說是老顧客。」田柒小聲道，瞧了眼赤著上的李素，臉頰有點發紅。

「老顧客？」李素一臉納悶，吐槽道，「唯一的老顧客，就是你左叔。」

「那是…騙子？」田柒詫異。

兩人說話間，李素已走出泥坑，來到了古井邊，提起水桶，往上沖了沖。

田柒紅著臉，猶豫著幫李素拿起了服和鞋子。

「去看看就知道了。」李素快速沖了五六遍子，輕輕一震，上水珠四散。

穿好服后，和田柒一起來到了字畫鋪。

看到玉衡仙子的那一刻，李素整個人像是凝固了一樣。

田柒、紫影站在一起，都屏住了呼吸。

「他認識我？」玉衡仙子平靜地看著李素。

「你……」李素下心中複雜難言的緒，掃了眼田柒、紫影，直接吩咐道，「你們先回去，這是我的老主顧，我自己接待就好。」

「哦。」田柒輕哦，十分聽話。

紫影蹙眉，臨走前多瞧了玉衡仙子一眼，心裏有些納悶，這混蛋怎會認識這等絕出塵的人？

兩離開后。

李素深吸一口氣，盯著眼前這位特殊的客人，心異常的複雜。

就是眼前這人，強勢奪走了他的子。

儲袋在手，他確定這人肯定會再來一趟，時間或早或晚。

「你…恢復了？」李素主打破了安靜。

「恢復？」玉衡仙子不聲，靜靜看著李素，並未開口。

心中有疑，不知這年郎，為何會認識？說話的口吻，似乎跟還有過。

「你……」李素瞧著異常平靜的玉衡仙子，心頭忽然一突，這人該不會是來殺人滅口的吧？

「我丟了一個香囊。」玉衡仙子說道。

李素眨了下眼，心說這聲音好像比那晚好聽多了。

「唔~，那晚好像一直咬著牙，就說了兩句『住』，……」李素腹誹，面上嘀咕道，「我還以為那是你留給我的報酬呢。」

心裏有些後悔，蛟吃的還是太慢了，這時候要是把儲香囊還給這位白俠，真有點虧啊。

「報酬？」玉衡仙子輕語，心中疑更甚，確定，這是第一次在這年郎面前顯影，也是第一次跟這位年郎流。

這『報酬』一說，從何談起？

「開個玩笑。」李素輕咳，說道，「你那香囊，確實在我這裏。」

「他知道香囊是我的…」玉衡仙子不聲，問道，「你打開了？」

李素輕嗯一聲，嘀咕道：「換任何一人，撿到香囊，都會打開看一看的。」

「只是看一看？」玉衡仙子瞥了眼李素。

李素再次輕咳，一時不知該說什麼。

肯定不止看一看，能抄的抄了，能吃的正在吃。

「你對我做出那種事，我收點報酬，難道不應該？」李素低頭嘀咕，心裏很虛。

玉衡仙子盯著李素，漸漸明悟。

儲袋顯然是妖姬古清妍留給這年郎的。

妖姬盜走儲袋的時候，還盜走了的道袍，儲袋裏也有的道袍。

「妖姬用這年郎解毒的時候，穿著我的道袍，很可能還裝扮我的模樣…」玉衡仙子眼底閃過一抹郁意。

只有這個解釋，才能說通眼前年郎此刻的反應。

「說說看，你都知道了什麼？」玉衡仙子不聲地問道。

李素眨了下眼，搖了搖頭，「我什麼都不知道。」

「說。」玉衡仙子語氣冷淡。

李素心跳一跳，當即說道：「俠為民除害，誅殺蛟，乃是一等一的大善人。在下區區一介書生，能為俠解毒，乃是在下三生之幸。」

「妖姬…」玉衡仙子心郁，確定了自己的猜測。

「不對…這年郎整日跟妖姬廝混，難道沒跟妖姬同流合污？」玉衡仙子心中升起新的疑，瞧著李素，直接問道，「剛剛那兩個子，跟你什麼關係？」

「們……」李素莫名有點心虛，猶豫一瞬，選擇如實說道，「黃衫姑娘的是我新納的小妾，紫姑娘是的侍。」

玉衡仙子盯著李素，直言道：「你的小妾還是子之，的紫侍，已非子。」

「咳咳~，這都能看出來？」李素臉紅，一時不知該如何說。

「讓你的小妾過來。」玉衡仙子說道。

李素一怔，遲疑問道：「俠是想？」

「骨清奇，上有靈冒出，是一等一的修鍊奇才。」玉衡仙子平靜說道，這話是當初天宗上代掌教初見時，所說的話。

直至如今，都不懂靈外溢，是何等之相。

李素眨了下眼，這話聽著怎麼這麼悉呢？怎麼這麼像神騙子忽悠人的句子呢？

「我呢？」李素一臉期待地問道，他已確定，眼前這位白俠，是大名鼎鼎的玉衡仙子。

按照老左所言，這等人，是他一輩子都接不到的大人。

「你…」玉衡仙子掃了眼李素，輕輕吐出兩個字，「一般。」

李素臉有些僵。

「我一般…你當時還選我？」李素輕哼，心裏很不服氣。

玉衡仙子搖了搖頭，徑直走向櫃枱。

李素一顆心提了起來。

玉衡仙子直接掠過李素，走進了鋪子後面的李宅。

李素麵皮微，悶不做聲地跟在了玉衡仙子的後。

田柒、紫影並未走遠，都在院子裏，等候李素，們對於玉衡仙子的份，都好奇的。

待看到玉衡仙子走來，兩都屏住了呼吸。

「這位是道門天宗的玉衡仙子。」李素為田柒、紫影介紹道，「前些天，玉衡仙子一劍斬殺太湖裏的千年蛟，為民除害…」

「玉衡仙子…」田柒、紫影都是一驚。

「演的真像啊。」玉衡仙子掃了眼紫影，目便落在了田柒上，「隔著老遠，我便看到你上有靈外溢。」

「靈外溢？」田柒睜大了眼睛。

紫影蹙眉，不聲地掃了眼公主殿下。

「有沒有興趣加道門天宗？」玉衡仙子直接邀請道。

「加道門天宗？」田柒再次睜大眼睛。

紫影悶聲道：「我家小姐已經嫁為人婦，對加天宗沒有興趣。」

玉衡仙子看向紫影，眸淡漠似水。

紫影心頭一跳，莫名地覺后脊一寒。

一旁的李素，清晰地到了玉衡仙子的氣質變化。

在面對田柒時，雲淡風輕，像是超然世外的仙子；面對紫影時，冷若冰霜，似是一柄出鞘的利劍。

「難道是在吃醋？」李素犯嘀咕，覺得有這個可能。

「你猜我為何會來這裏？」玉衡仙子淡淡道。

紫影心頭一沉，臉變得異常清冷。

來者，不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