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月月看著方野,回答:「因為你虛偽。」
「我虛偽?」方野簡直好笑,「我哪裏虛偽了?」
「你一看就是那種過去過創傷,把一切都埋藏在心底的人,表面裝得很冷酷,那其實只是你的偽裝,你的心非常脆弱,也不願意向別人敞開。」
方野驚訝,這小姑娘分析得幾乎是對的,他確實和誰都有一層隔閡,他又問道:「你討厭我這個類型的人?」
「這算第幾個問題了?」
王冰說:「現在大家是搭檔,要不方哥把你以前的經歷告訴我們吧!你的搭檔是怎麼殉職的?」
「啃著豬骨談這件事嗎?當下飯菜?」方野臉上的笑容突然收斂,他起離座,徑直走了。
陶月月居然不知死活地沖他喊:「你沒結帳!」
王冰后怕地說:「我是不是說錯話了?」
「別理他,自己經歷過創傷,拿傷疤當獎章,拿冷酷當,其實無比稚,最瞧不起這種人。」
「月月,你是不是以前被這類型的男生欺騙過?」
陶月月砰一下彈王冰一鼻子醬,以此懲罰他的唐突,說:「瞎猜!我討厭他是因為,我曾經認識另一個男人,他經歷過更多苦難,卻自己走了出來,他親切溫,絕不會用冷酷給自己上『易燃易』的標誌,正所謂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。」
「誰呀?」王冰傻傻地問。
「不告訴你,你結帳哦!」陶月月站起來。
「等我一下。」
王冰把最後一點食消滅乾淨,跑去結帳,發現方野已經結過了。
來到巷口,方野站在那兒煙,王冰愧地說:「方哥,不好意思哦,沒惹你生氣吧?」
方野此時已經冷靜下來,回答:「沒事,是我太敏了,團隊之間是應該相互了解。」
雖是道歉的話,王冰卻覺有點敷衍。
「下午我和你們一起查案?」他問。
「你不用來,幫我查查孟小寶的報。」
「呃,可以是可以,不過我也是刑警,希你別把我當個技人員用。」
「我知道!」方野扔掉煙頭,轉走了。
下午兩人打算去見肖妮娜一面,既然對警察撒謊了,可能還會撒謊,但真相就像洋蔥,得一層層剝出來。
給肖妮娜打電話,說自己在某大學參加一個公益宣傳活。
「今天難道不該是楚惠紅的葬禮嗎?還有心工作?」方野說。
「還在公安局,估計葬禮也辦不起來。」陶月月說。
兩人來到這所大學,宣傳活已經結束了,其實主要是發放宣傳頁和免費的套套,牆上著「預防滋,從我做起」的海報,肖妮娜穿著志願者的服,和其它幾名志願者正在打掃現場,看起來興緻很高漲。
「肖士。」方野喊了一聲。
肖妮娜跑過來,「你們好,我們要不要找個地方坐坐?」
「好!」、「不用!」
陶月月和方野分別說話,然後對看一眼,陶月月說:「找個清靜的地方吧。」
於是來到學校的食堂,陶月月好奇地問:「跑到學校里發安全套,校方允許嗎?」
「一開始校領導也不樂意,說別的地方都不宣傳,跑我們學校宣傳,啥意思呀,我們磨破皮子才爭取到這次機會,因為從統計數據顯示,高校學生一直都是傳播滋的高危人群,主要是MSM人群。」
「那是啥?」
「就是英文『男男行為』的寫。」
「同呀?」
「不僅是同,有一部分MSM人群不是嚴格的同,可能環境影響,也有可能是一時好奇。其實目前同和異的區分過於標籤化,取向不是絕對的,就像一個區間,假設0是絕對的同,1是絕對的異,大部分人都在0和1中間,只是偏向這邊或者偏向那邊,也和小時候的長環境有關。」
「難怪,我應該算是異,但也遇到過心的同。」陶月月笑道,「可能我的取向數值是0.6或者0.7。」
肖妮娜笑道:「你知道男男之間真的很容易傳播,一個城市活躍的gay大概就幾百上千個,只要有一個染上HIV,擴散速度是驚人的。更可悲的是,絕大多數gay最後都得結婚生子,致使這個封閉的傳播圈出現一個缺口,流向正常人群。我們做公益宣傳,發免費安全套,就是為了讓MSM人群知道這件事,有這樣的意識,哪怕能影響到十個人也是好的。」
方野在旁聽著,雖然很長見識,但還是咳了一聲,「肖士,我們還是聊正事吧!」
「哦,不好意思。」肖妮娜愧疚地笑笑,「一說到專業我就不自,你們來找我有什麼事嗎?」
「案發當時,你在哪?」
「我已經說了,單位加班,我回來得比較晚。」
「你樓下小賣部的老闆可不這樣說,下午五點半你在那裏買了一瓶消毒劑,它沒有拆封就放在你家盥洗池下面的柜子裏。」
肖妮娜的神一瞬間僵起來,慢吞吞地回答:「我撒謊是因為,怕你們懷疑到我。」
「被識破了不是更懷疑嗎?這次希你說實話,當時你在做什麼!」
肖妮娜的臉因張而微微發紅,回答:「我回家做好飯,在小區裏面散步,一直到七點,後來聽見警笛聲跑回去,才知道家裏出事了。」
「那麼,你在小區里遇到了誰?」
「你這完全是對待嫌疑人的態度!」肖妮娜不爽地皺眉。
「你只要回答問題!」這次,方野也不客氣。
肖妮娜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陶月月,或許有求助的意思,發現這位剛剛還一起聊天的警居然無於衷。
在桌子下面攥子,說:「當時天黑了,我誰也沒遇到,這是事實,我怕你們不信,所以才編謊說我在單位,哪知道你們會這麼較真,我母親被人做了那種事,有好幾個人目擊到兇手,你們不去抓人卻來懷疑我?簡直不可理喻。」
「我們的目的不是抓住兇手,更是還原真相,這是我們的工作,就像你在母親葬禮期間還出來參加公益宣傳一樣。」
「這是在諷刺我嗎?」
「我沒那個意思,我只想說,你應該會理解我們對待工作的態度。」
肖妮娜深呼吸幾下,說:「我只是不想參加的葬禮,在的親戚和爸爸的親戚面前裝出悲傷的樣子,因為我對這個后媽本沒有,只有恨!」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