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初知道,薄夫人誤會是自己想請傭人。
解釋:我沒有,我也不知道錦琛請了傭人回家。
“你不知道?”薄夫人本不信,“難道不是你想懶,不做家務,才跟錦琛賣慘讓他請人的?”
言初搖頭。
和薄錦琛結婚五年,在薄家生活了二十年。
除了最開始薄爺爺在世時,還能被人喚一聲言初小姐外,薄爺爺去世以後,每次隻要回老宅,哪怕老宅有群的傭人,薄夫人也一樣會將使喚得提溜轉。
在薄夫人眼中,從來就與傭人無異。
薄夫人看了一眼,確認沒有說謊,這才語氣不耐的道,“既然這樣,那就把辭退了吧。”
言初抿,沒有立刻答應。
薄夫人立馬變臉,“怎麽?我現在說話不管用了是吧?”
言初連連擺手:不是的,隻是……是錦琛請回來的,我要問過錦琛的意思。
“拿錦琛我?”薄夫人眉梢挑起。
見生氣,言初當即不敢再說。
扭頭看向張媽,在心底歎了口氣後,微笑著衝躬了下:不好意思,你回去吧,我不需要人照顧。
張媽惶恐的手虛扶一下,“太太,您不用這樣,沒關係的。”
頓了頓,又補了一句,“不過我剛剛給先生打過電話了,他說他馬上就回來。要不,我留下等先生回來後再做決定?”
剛才之所以上來晚了,就是因為給薄錦琛打電話說明況。
言初不敢擅自做主,而是看向薄夫人。
薄夫人衿傲的揚著下,“等錦琛回來,我親自跟他說。”
言初自然沒有意見。
甚至鬆了口氣。
不知道為什麽,最近覺得薄錦琛的脾氣越來越難掌控了。
*
薄錦琛是在半小時後回來的。
一進門,就看見他的母親坐在沙發上,言初蹲在旁邊的地上,手裏捧著一個骨碟,骨碟裏放著薄夫人吃完的橘子皮和籽。
薄錦琛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,不過臉上並沒有什麽太大的表變化。
張媽給他拿了拖鞋,言又止的朝客廳那邊看了眼。
聽說太太剛剛小產,小產了的人,最好是臥床休息,而不應該這樣長時間蹲著。
薄錦琛換了鞋,抬腳朝客廳裏走。
到了近前,手抓住言初的胳膊把拉了起來。
言初蹲了大概有十分鍾,雙不循環,被薄錦琛這麽一拉,差點直接栽倒。
幸好男人手勁兒夠大,穩穩的托住了。
“沒事吧?”
言初有些寵若驚的看了他一眼,隨後衝他一笑,輕輕搖了下頭。
薄夫人不樂意了,哼了一聲,“怎麽,你是覺得你媽我欺負了?”
薄錦琛沒接這話,將言初按坐在沙發上後,扭頭看向薄夫人,“媽,您怎麽突然來了?”
“什麽我來得突然?”聽到這話,薄夫人更不高興了,“我來我兒子家,難道還要提前打招呼預約不?”
薄錦琛坐下,抬手鬆了下領帶,“您來有事嗎?”
“沒事就不能來嗎?”
薄錦琛不說話,隻看著。
雖說有母子這層關係在,但不知道為什麽,薄夫人其實很怕自己這個兒子。
尤其是他沉著臉不說話的時候。
有些招架不住的別開目,“我來給言初送藥,順便叮囑一些事。”
聽到這話,言初眼睫輕輕了一下,隨後緩緩垂下。
連帶著整個臉,都仿佛黯淡了不。
薄錦琛看了眼絞在一起的手指……
言初有一個小習慣,想要藏自己緒的時候,就會把自己的手指絞在一起。
像是擰麻花那樣,哪怕手指關節泛白扭曲變紅,也不肯送開。
見他們誰都不說話,薄夫人來氣了,指著張媽,“我不來都不知道,我不過就說了一次,在家裏閑著也做不好家務,結果倒好,幹脆直接請個人來做。沒有公主命,公主病倒是……”
“媽!”
薄錦琛突然打斷薄夫人的話,聲線淡漠,“你以後別讓言初喝那些七八糟的藥。”
薄夫人愣了一下,隨後眉一掀,“這怎麽是七八糟的藥呢?這是……”
“還有,”薄錦琛再一次打斷,“這裏是我家,張媽是我請來的傭人。您要真閑著沒事,不如多心一下婷婷。”
薄夫人所有的話一下子被堵了回去,噎得好半晌不過來氣。
等緩過來以後,立刻站了起來衝著薄錦琛尖銳喊道,“薄錦琛!”
氣到手都在抖,“你說這話,是覺得你媽我管得太寬了?不該對你們這個小家指手畫腳是吧?!”
薄夫人簡直要氣瘋了!
一門心思為了兒子考慮,結果兒子嫌管太寬。
好心當驢肝肺。
到底圖什麽?!
相較於薄夫人的激,薄錦琛顯得冷淡很多。
“我沒這麽說。”
薄夫人簡直要吐。
是。
他是沒這麽說。
但他就是這個意思!
氣得渾都在抖,“好,好好好!既然你嫌我多事,那以後你們的事,我就不管了!”
言初看薄夫人那個樣子,擔心被氣出個好歹來。
趕站起來,試探著去抓的袖。
言初:媽您別生氣,錦琛不是那個意思,他隻是……
“你別跟我比劃!”薄夫人啪一聲打掉言初的手,衝著言初麵目猙獰的尖聲咆哮,“都怪你這個啞,如果不是你非要賴在我們家,我和我兒子也不會變這樣。”
言初臉上的刷地褪了個幹淨。
隻一瞬,又勉力撐起一抹笑容。
重新舉起手比劃:對不起,媽,都是我的錯,您別生錦琛的氣。
言初的皮很白,稍微一下就會留下痕跡。
剛才薄夫人打那一下力氣很大,所以舉手比劃的時候,白皙手背上紅的痕跡十分清晰。
甚至可以說是刺眼!
薄夫人厭惡的看著,“你說的沒錯,就是你的錯!如果不是因為娶了你,我兒子也不會淪為別人的笑柄!”
“你要是識趣的話,就應該和錦琛離婚!”
“像你這種人,就不該跟任何人結婚,不該連累別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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