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溫回到家，簡單洗漱之後沒有回臥室，而是去了書房找江知行。

    江知行兩天沒有去事務所，事已經堆積了起來，以顧儒安目前的狀況來看，他近期可能都需要代替顧溫去醫院。他沒有急著睡覺，而是在看文件。

    顧溫洗完澡換上了純棉睡，天氣涼，在外麵又套了一件同係的開衫。敲了敲書房的門，直接進去了。

    江知行將視線從文件上挪開，看了一眼顧溫：“還不睡？”

    “想跟你說說話。”說完這句話，稍微有那麽一點點的後悔，這句話聽起來有些曖昧。

    江知行大概也是被這句曖昧不清的話稍微驚了一下，讓顧溫難得主地跟他說話，這兩年幾乎沒有這個可能。

    但他還是拒絕：“睡醒不能說？”

    “睡醒我就要去機場了。”走近了一些，上是沐浴的清香。用的是馬鞭草味道的沐浴，像是周都有淡淡的檸檬味道包裹，愉悅又提神。

    草本的味道鑽江知行的鼻端，他抬手招呼：“過來。”

    顧溫沒怎麽明白他這個作的意思。過來？

    但還是乖乖地走到了他麵前，下一秒，江知行的長臂一攬，被他的手臂帶著坐上了他的大……

    過分親昵的作讓顧溫大腦的神經頓時敏又清醒，家裏不涼，兩個人穿得都不多，大合的地方有些奇怪的覺……

    “幹嗎？”很想要冷地質問他，但是一問出口，口氣卻好像突然變得溫了很多。就連自己聽上去，都覺得有點撒的錯覺。

    想要離開，用手撐了一下江知行的，因為用力過度，的手不小心一……到了某個位置。

    掌心，江知行眉心鎖了一下。

    一時間，顧溫覺得自己的掌心像是有火在燒一樣……還沒有等立刻回手，江知行已經住了修長的手。

    “我不小心的。”真的很想要哀號，明明是想要來套一下江知行的話的，想要問問他關於杉磯公司的事。雖然不會直截了當地問，但是如果按照的想法來，是肯定能夠在這裏問出點所以然來的。

    但是現在……

    空氣裏麵充斥著的味道……

    江知行這個人本就是行走的荷爾蒙，看上去，卻是人犯罪的長相……

    “真把我當柳下惠？”他低了聲音問。

    顧溫不知道他是故意的，還是一下子被挑起，難以抑製導致聲音也變得像是摻雜了雜念的覺……

    總之，他的聲音讓心煩得很，星火燎原一般難。

    “我說了我是不小心的。”

    江知行的手從腰腹的位置往上移了一些……顧溫覺到前一陣麻，來不及反應，他已經鬆開大手。

    “我也是不小心的。”

    顧溫頭一次覺到了他的無賴。

    “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正經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？”他反問，問得沒有辦法反駁。

    現在渾滾燙，氣都不敢呼，生怕自己在他麵前出什麽端倪。

    “我要起來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累？”

    “累，但是不想坐在……你上。”顧溫覺得每說一句話都是一陣尷尬。以往他們之間好像也沒有過這樣的尷尬，這一次，格外尷尬。

    “坐在這裏就不能說話了？”

    顧溫繳械投降，怎麽可能說得過一個金牌律師？

    “今天跑步的時候我遇到了江邵廷，看到他我就想起了之前你爸生日那晚。我很好奇，你真的對從商一點興趣都沒有嗎？”

    覺得自己問得已經委婉的了，應該也不會被聽出什麽端倪來。

    “你想問什麽？”江知行卻像是看穿了一樣，問。

    暗自心驚，了小巧的：“看到江邵廷就想起江氏的事，再加上看到你媽，這麽希你能夠從商，你一直拒絕和你爸，想到了就問問。”

    “在沒有學會撒謊之前，不適合問這樣的問題。”

    被他一眼就看穿了，尷尬和窘迫將直接退到了角落裏麵，四麵都是高牆，沒有憑仗，本爬不出這個令人不適的境地。

    “江邵廷跟你說了什麽？”他又問，更加顯得剛才的自作聰明愚蠢又可笑了。

    這一次倒是沒有繼續撒謊，但有所保留，卻也說了真話。

    “他讓我小心被你利用。”

    “沒跟你說我在杉磯有一家風投公司的事？”他一句話，打碎了所有的念頭，讓瞬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，話語卡在了嚨裏麵，尷尬和窘迫再次像洶湧巨浪一樣侵襲而來，將包裹在了風暴中央。

    在頭腦裏麵進行了快速的頭腦風暴，努力想著辦法反駁他。但無論怎麽想，都覺得逃不了了。

    輕舒了一口氣：“說了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在這裏扭扭這麽久，就是為了套我這些話？”江知行的口氣並不算太好。

    但是顧溫的直覺告訴，他沒有生氣。

    “我隻是好奇，關於我先生的事，我都好奇。”想用一句算得上漂亮的話打破尷尬，卻被無反駁了。

    “隻是好奇心在作祟，不用說得這麽好聽。”

    一直以來都不覺得自己笨，但是在江知行麵前，總覺得自己無論說什麽話，智商都在被碾。

    略微咬了咬牙，這一次幹脆破罐子破摔了：“那你之前為什麽從來不跟我提起你在杉磯有一家風投公司的事？”

    心底想，早知道，一開始就這麽直接地問了。

    以後是絕對不會再在他麵前耍這種無謂的小聰明和小心機了。

    “你沒問。”

    這個回答的確無懈可擊。

    “那我現在問你。那家公司是怎麽回事？你不是說你不喜歡商界嗎？”

    “人裏說出的話，你都信？”靠得他這麽近，近到幾乎能夠看到他臉上的孔。這個男人的皮好到過分，好到作為人的都有些慚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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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說這句話的口氣頗有點像個斯文敗類，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，但是似乎能夠看到他角噙著的輕笑。

    “真不敢相信這種話從一個律師的口中說出來。”嘲諷。

    “一個教訓。”江知行眸深沉，“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說的話。”

    “意思是，以後你說的話我也不需要相信嗎？”不敢跟他玩文字遊戲，肯定會輸得很慘，但是好勝心卻讓忍不住開口反諷。

    “老公的話，除外。”一句話讓顧溫再次覺得耳垂滾燙。不知道為什麽，自從江知行說要試試之後，總覺得他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，雖然表麵上還是冷冰冰的，但無論是說出的話還是說話的口氣，都是帶著一點點溫溫和的。

    或許……這才是真實的他？還是看不懂。

    “你還是沒有告訴我你開那家公司的目的。”

    “開公司不是為了盈利，還能為什麽？”他又是一句話擊潰了。

    啞口無言：“你爸等著你繼承江氏，江氏集團的錢，還不夠？”

    “一個江氏，有三雙眼睛盯著，底牌不夠，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切蛋糕，我不喜歡被分到殘羹冷炙。”他說的話雖然晦，卻讓人一聽就懂。

    江知行要足夠的底牌和底氣……

    明白了，心底卻有點的後怕……

    懼怕於江知行城府之深，他比想象中的要難懂得多。當年江知行選擇法律係的時候就很驚訝，明明他是江右唯一的兒子，為什麽要舍棄商學去學法律。

    現在想想，他選擇法律，怕也是別有用心吧？隻是這個用心不打算問了，日後肯定會知道。

    見沉默，江知行俯輕輕吻了吻的紅。顧溫被他這個舉驚到了，沒想到他會忽然吻，雖然隻是蜻蜓點水，但是覺得珠的位置像是電了一樣，麻難耐。

    “好好說著話，怎麽手腳的？”沒有辦法用強烈的詞句去譴責他，因為剛才輕輕的一，已經讓渾哆嗦了。

    “手腳是用來形容陌生男，對於夫妻來說，這算是日常趣。”

    顧溫好像能夠覺到那麽一點點……甜。

    狼狽地岔開話題：“你告訴我這些，就不怕我說出去？”

    看得出來他為了藏，花費了不工夫，也用了不時間。

    “你是我太太，你不向著我？”他口氣頗為人地反問。顧溫覺得自己再在這裏待下去，怕是要城陷了。

    訥訥地對江知行開口道：“我想回房間去休息了。”

    “再陪我一會兒。”江知行的聲音低啞，手已不自覺地打開了顧溫的開衫。

    顧溫驚慌地閃躲了一下，不自在地想要躲開。

    然而，江知行的手已在上極其不安分地遊離著。顧溫咽了一口唾沫，覺渾的汗都“肅然起敬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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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江知行那一句“再陪我一會兒”，嗓音磁厚，沒幾個人能夠抵擋得住這種聲音在耳邊的沉沉。

    顧溫淺淺吸了一口氣，輕推他：“我真的累了。”

    然而下一秒，江知行直接將從上攔腰抱了起來，闊步走向了書房自帶的小衛生間。

    “你幹什麽？”顧溫警惕地問了一句，心底張。

    “洗澡。”

    “我洗過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還沒洗過。”江知行的行為仍是霸道，快步進了洗手間之後反手落了鎖。

    顧溫看著他這個舉忍不住訕笑：“你是怕我逃了？如果我真心想逃，逃得走。”

    是救助飛行員，過基礎的逃生訓練，這麽一扇門本難不倒。

    “你不會想逃。”江知行薄微掀，俯吻住了的畔。

    突如其來的吻，讓顧溫驚得手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角，張得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跟江知行之間的親行為太，每一次都讓骨悚然，很不適應。

    氣氛漸熱，的手也不自覺地覆蓋在了江知行的腰上。手上的作幅度不敢太大，不像江知行一般敢任意妄為，每一個作都小心翼翼的。

    的手也探了他的，下意識地隨意挲著，忽然，的腦海當中卻浮現出了瑣碎的畫麵：男纏，活生香，以及男人腰腹上那一顆明顯的紅痣……

    顧溫的緒立刻戛然而止，被這些畫麵衝擊得腦袋裏毫無思緒可言。

    這麽些年，跟江知行之間的親行為之又，但是此時腦中那些細碎的畫麵，不僅僅隻是此時出現在腦海當中，其實一直都是纏繞著的夢魘。

    常常會夢到剛才想到的那些畫麵。

    當年宋若禕給留下的心理影，這些年一直都在想辦法尋找答案。然而江知行對冷漠的態度，讓失去了想要探尋真相的想法。

    甚至每晚睡在同一張床上，也曾過念頭，想去看一眼他腰上是不是真的有一顆紅的痣……曾經也這麽做過一次，那是剛剛結婚沒多久，不死心地想去看看，然而吵醒了江知行。

    當時他被婚，又心有鬱結，兩人的脾氣都不好，吵了一架之後便沒了下文。

    此後的時間裏，再也沒了興致去探尋真相。

    知道了又如何？哪怕他的腰上沒有紅的痣，哪怕他不是當場跟宋若禕歡好的男人，他也不會喜歡……

    思及此，顧溫頓時沒有了任何興致，深吸了一口氣，推開了江知行，也不說話，急匆匆地快步走出了浴室。

    看著人匆匆落荒而逃的纖細背影，江知行並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。

    然而過了一會兒，江知行收到了一條從主臥發過來的短信：對不起。

    僵生冷的話，江知行看了雖也覺得莫名其妙，但腦中卻浮現出了顧溫的影，他彎了彎，沒有計較。

    或許是不習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