o按下接聽鍵，那邊卻傳來小耳朵糯糯的聲音，帶著一點點晨起的撒：“爸爸，我剛才去你們房間，沒有看到你跟媽媽。你們被子也整整齊齊的，你們昨晚沒回來嗎？”

    江知行聽到兒子的聲音之後，心舒暢了一些：“你是福爾斯？”

    “哼，我是小柯南！”小耳朵氣嘟嘟地開口，“爸爸你跟媽媽什麽時候回來呀？”

    “有點事，要幾個小時。你在家乖乖聽江姨話。”

    小耳朵一直都是一個人睡的，起居也都是由江家的保姆江姨照顧。

    “好吧……剛才還來問我，爸爸媽媽為什麽沒回家呢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麽回答的？”江知行對自己兒子很有信心。

    “我說爸爸媽媽去約會了哦。”

    “聰明。”

    那邊的小耳朵打了一個哈欠：“爸爸我想你們了，你們快點回來吧。”

    “江致航，才一個晚上而已。”江知行了小耳朵的大名。

    小耳朵委屈的聲音聽上去更糯了：“我怕你跟媽媽吵架，萬一媽媽不要我們了，我們多可憐。”

    這個小家夥也不知道是哪裏學來的這種話，看來以後不能夠讓他經常看電視了。

    “不會。我向你保證。”

    “像大人一樣保證嗎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好哦，爸爸再見。”小家夥打電話來，估計最重要的就是想要問問爸爸媽媽有沒有吵架吧？

    江知行彎了彎，小家夥太早，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。

    顧溫聽不到他們父子倆剛才說了什麽，迷迷糊糊地問江知行：“小耳朵跟你說了什麽？這麽久？”

    江知行放下手機：“他問我們兩個有沒有好好相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怕是你問的吧？

    三個小時後，顧儒安醒了，確定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之後從ICU出來轉了VVIP病房。

    顧溫去了醫生那邊，有些字要簽。

    江知行在病房裏，顧儒安剛剛醒過來，看到江知行的時候意外的。

    “知行，你昨晚跟溫一起來的？”顧儒安的聲音還很虛弱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江知行對顧儒安始終是尊敬的，但是也僅僅隻是尊敬而已。他的子就是跟誰都沒有辦法親近起來，不是冷淡，是刻意在保持距離。他從小到大的事準則就是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，親近更是不行。

    長環境讓他如此，改不了。

    “我沒想到你會陪一起。”顧儒安虛弱地笑了笑。在他的印象裏，江知行跟兒雖然結婚了有了孩子，但是兩個人之間好像永遠都隻是普通朋友的關係一樣，看到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時間都很。

    江知行沒有說話，似是不打算解釋。

    “溫這段時間有沒有跟你強？兩個人沒吵架吧？”兒是顧儒安的明珠寶貝，顧儒安也最清楚顧溫的脾氣，倔得要命，所以他最怕在江家罪，“如果跟你強的話，你讓著點，溫這個孩子，從小就是這樣，隻能順著來，不能逆著來。”

    “沒有強。放心。”江知行雖然是敷衍的話，但是回想一下這段時間，顧溫的確是沒有跟他強，冷戰也沒有。

    “那就好……很喜歡你的，如果可以的話，你也盡量……我是說盡量，對好點，做不到也沒關係，畢竟是一廂願。”顧儒安似是歎了一口氣，他上還滿了管子，鼻子上也著氧氣管，歎氣的時候聲音有些重。

    顧儒安隻是隨口說了一句，因為他也能夠覺到江知行在敷衍他。

    顧儒安何其明。

    他一雙眼這幾十年看過很多人，卻沒有看過江知行。

    他看不他這個婿，隻是覺得江知行的心思重，眼睛裏好像永遠都藏著東西。

    顧儒安不知道，他最後的這句話，讓江知行沉了沉心。

    “一廂願？”江知行忽然重複了最後一句話，讓顧儒安愣了一下。江知行雖然是律師，但是日常生活中向來惜字如金，很會跟家人多說話。

    江知行卻覺得顧儒安的話奇怪。

    如果說十幾歲時候的顧溫對他一廂願的話，他相信。當時那個小孩總是會悄悄地看他，也總是會給他發一些懷的短信。他喜歡圍在邊，卻總當是小孩，即使覺得有趣，也不太親近。還有因為母親婚的原因，他覺得有負又有氣於。

    但是在他們結婚那年，一切似乎戛然而止，顧溫對他的態度變得很冷漠，就像對其他人一樣。

    “不是嗎？在結婚之前一直都跟我說你喜歡的不是，隻是一直以來的一廂願，但是不會後悔。我一直覺得丫頭傻。”顧儒安已經不對顧溫選擇的這段婚姻進行評價了，一開始他是拒絕的，但是他從來不會攔著兒做什麽，就像他攔不住顧溫要去學飛一樣。

    顧儒安醒來之後，心底最掛念的還是兒，繼續喃喃，像是在自言自語，又像是在跟江知行說：“前段時間回家，還跟我撒，說還是家裏好，在江家隻有小耳朵。說要不是喜歡你，肯定沒有辦法把這段婚姻撐到現在。”

    江知行覺得腔裏積的緒有些不適，他沒有再跟顧儒安說關於顧溫的話題，而是將話鋒轉到了別，聊起了小耳朵。

    顧溫回來的時候聽到父親跟江知行在聊小耳朵，心也好了不。

    “爸，你是不是想你的小外孫了？改天我帶他回家去看你，小家夥現在越來越壞了。”顧溫一進門就走到床邊上，俯輕輕抓起了顧儒安的手，放在了自己的臉頰旁邊，像個撒的小孩。

    江知行看著現在撒的樣子，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模樣。

    待人待事都冷淡冷漠，也隻會偶爾表現出這種小孩的模樣。

    “好啊，跟知行一起帶著小耳朵回家一趟。等爸好點了，做飯給你們吃，做你最喜歡的紅燒排骨。”

    顧溫稍微怔了一下，餘微微瞥向江知行，卻發現江知行的目也落在上。

    四目相對，顧溫覺得有些尷尬，別開了頭……

    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。

    兩人簡單地在一家淮揚菜餐廳吃了午餐就回了家。

    一進門，他們就看到薑暖玉抱著小耳朵坐在沙發上看電視。

    “爸爸！媽媽！”小耳朵甜甜地了一聲，從薑暖玉懷中竄出來跑到了江知行的邊，手抱住了他的小。

    江知行長，小耳朵的高還不到他的膝蓋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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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這個場景莫名地有點反差萌。

    “爸爸媽媽你們約會結束了呀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江知行將小耳朵從地上撈了起來，單手抱在了懷裏。

    薑暖玉笑了：“小耳朵你果然跟不親啊。”

    “媽。”顧溫換上棉拖，了薑暖玉一聲。

    “哎，溫啊，你們昨晚去哪兒了？”

    江知行在麵前開口，代替回答了：“玩得比較晚，就在附近住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，這樣，年輕人，有夜生活應該的。”薑暖玉點了點頭，“對了，你爸最近怎麽樣？改天我們兩家人聚聚？覺好久都沒有聚過了。”

    薑暖玉忽然提到了顧儒安，讓顧溫心底微微一。

    總好像自己做賊心虛似的……

    江知行抱著小耳朵走向沙發，還是替開口：“顧氏最近比較忙，過段時間吧。”

    “哦，也好。”薑暖玉點了點頭，“生意要。”

    顧溫不知道該說什麽好，一般人說的都是要……薑暖玉卻說的是生意要。

    也是，薑暖玉看中的就是他們顧家的生意和背景，當然是生意要了。

    走到沙發前麵，俯親了親小耳朵的小胖臉蛋，輕聲問江知行：“你不要上去睡一會兒嗎？”

    “過會兒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我先去跑步，待會兒回來睡覺。”一天不跑步就會覺得渾不舒服，多年養的習慣一時半會兒已經改不掉了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顧溫上樓去換了一運服，塞上耳機就去跑步了。

    現在是深秋，即使是中午跑步也有些涼，顧溫加快了腳步，但是還沒有出江宅，就遇到了一位人。

    “溫。”江邵廷從隔壁的別墅裏麵出來，也是一運服，看起來也像是要去跑步的。

    顧溫覺得稀奇，就這個時間點出來跑步，竟然還能遇到一起的。

    “你這麽得空？”顧溫一邊跑一邊隨口問了他一句。

    上一次在江右的壽宴上，跟江邵廷沒有說話，本跟他也不是特別悉，隻是之前是高中同學罷了，還是同桌。

    以前顧溫話就不多，所以他們之間也就是普通的同桌關係，坐了兩年，話也沒說幾句。

    顧溫現在是江知行的太太，江知行跟江邵廷之間又是水火不容的關係，所以顧溫盡量都是避嫌，不跟江邵廷多接。

    畢竟是江知行的人。

    “剛從南城出差回來，想睡覺沒睡著，打算出來跑步出汗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顧溫控製著步伐和呼吸，淡淡回應江邵廷。

    在的印象當中，江邵廷是個很聰明的人，無論是念書還是其他方麵，但是自從江邵廷了江氏的心思之後，就漸漸跟他疏遠了。

    他們都在小區裏麵跑步，路線是大相徑庭的，所以顧溫總有一種江邵廷在跟著的錯覺。

    跑到一半，實在是有些累了。昨晚淩晨醒來到現在，一直都沒有合過眼，力也大不如早起晨跑的時候，於是停下來休息，沒想到一停下，江邵廷竟然也停下了。

    單手叉腰，氣籲籲，額頭已經滲出了汩汩的汗珠。調整著呼吸，抬頭看了一眼站在麵前的江邵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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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有話對我說？”問得直截了當，不喜歡拐彎抹角。

    真的很不喜歡跟江家人接，好像個個心底都藏著心思讓人看不一樣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江邵廷倒也坦誠，“溫，我不清楚你知不知道江知行在杉磯，實際上有一家風投公司？”

    顧溫一愣，從來沒有聽江知行提起過。

    不覺得是江知行刻意瞞，而是跟江知行之間原本通就不多，偶爾一些談話也不會圍繞工作。

    “怎麽？”並沒有把自己的驚訝表現出來，也沒有回答江邵廷的問題。

    總覺得江邵廷是在挖陷阱，沒打算往裏麵跳。

    江邵廷的氣息也很紊，中午跑步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。

    “我剛剛得知這個消息。”

    “這個消息很令人震驚嗎？”問道。其實心底是震驚的。

    因為在的眼裏，江知行的全部工作重心都在律師事務所上麵，而且他這些年在律師這個圈子已經是卓有名氣，尤其是在涉外這個圈子，國的涉外律師當中，他的綜合水平絕對是第一。

    他何來的時間和力，在杉磯經營一家風投公司？而且，他要那家公司做什麽？

    他不是……對商界從來不敢興趣的嗎？顧溫心底有無數個疑問想要得到答案，但是不會傻到在這裏問江邵廷。

    江邵廷單手抄在運的口袋裏，口氣頗有一點挑撥離間的味道：“你不覺得嗎？他口口聲聲說對商界不興趣，對江氏更不興趣，卻在海外投資著一家資產幾十億的公司。”

    “那又如何？”顧溫反駁得很快，“錢是個好東西，人人都想著越多越好。”

    大致已經明白了江邵廷說這些話的目的了。知道就算今天不出來跑步遇到他，江邵廷私下裏肯定還會來找，他的目的就是挑撥跟江知行之間的關係。

    在江家，除了薑暖玉之外，人人都不得顧溫和江知行離婚，最好是老死不相往來。

    如此，江知行上的籌碼就會一顆，而且還是分量很重的那一顆。

    顧溫當然不會讓他們得償所願。

    顧溫覺得江邵廷有些可笑，在妻子麵前說丈夫的壞話，不是一個聰明的行為。

    江邵廷聰明了這麽多次，這一次卻顯得有些愚蠢了。

    “無論江知行如何，我都會支持他，他是我丈夫。”強調了一下“丈夫”這兩個字，口氣篤定。

    “我們多年朋友一場，我不希你被利用。”江邵廷的話讓顧溫覺得真假參半。

    真，是因為跟江邵廷的確認識多年了，那麽多年同窗的誼還是在的。

    假，是因為真的不敢輕易相信江家人。江家人一個個都是人，說話幾句真幾句假，是真的很難辨別。

    多留一份心倒是真的。

    “我又不是小孩，懂分寸的。謝謝你。”顧溫勉強出了一點笑意，是真的笑不出來，心底一直在念著江知行的事，他在杉磯的分公司，是怎麽回事……

    結婚到現在，顧溫覺得自己已經稍微了解了一些江知行了，但是現在，好像一切了解都歸零了……

    “沒事。”江邵廷明顯有些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