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前前世……
羅牧雲在心底默默算了一下,語氣詫異:“你就是皇太極轉世?”
“什麽皇……”
蕭清月剛剛開口,頓時反應過來,一拳頭捶在他的肩膀上,
“轉你個大頭鬼啦!”
“這不是你說啥我都無條件相信你嘛,還打我幹啥。”羅牧雲下意識躲了一下,還是任由打了。
不太聰明的腦袋飛速思考著,好像羅牧雲說的很有道理,但是又覺哪裏不太對勁。
一時半會想不出反駁的理由,蕭清月氣鼓鼓地轉就走,紮起的高馬尾一搖一搖的。
死直男!
就會破壞氣氛!
剛剛氣勢洶洶地走出沒幾步,就後悔了。
自己現在又不是羅牧雲的朋友,這是在鬧哪出啊……
要是他不理會自己,直接走了怎麽辦?
那也隻能怪自己又耍小子。
蕭清月逐漸放慢步伐,沒有聽到後傳來腳步聲,心裏泛出幾慌張,幹脆停了下來,急忙回過頭,卻發現後隻有行匆匆的人群,他的影已經消失了。
他真的一個人走了啊?
唉。
大笨蛋,真是個大笨蛋。
又把他弄丟了。
“站著幹嘛呢?後麵掉了一百塊錢?”
羅牧雲疑地看著,不知道回頭在看什麽。
“你剛剛去哪裏啦?嚇死我了。”
“我就一直跟在你後麵,還能去哪?”
“你走路怎麽沒有聲音的呀?”
“我又沒開機甲,兩條走路哪裏來的聲音。”
不知道的小腦袋裏又在想什麽,羅牧雲疑地看著蕭清月奇怪的表,明明臉上顯得委屈的,但是那對漂亮的桃花眼裏卻迸發著喜悅。
孩子的心思真是複雜。
要是孩子跟數學一樣好懂就好了。
“走吧。”
“嗯吶。”
羅牧雲回想起剛剛問出那句話時候的語氣,貌似不像在開玩笑。人家這麽認真地問自己,自己還在扯皮,難怪鬧小子呢。
“如果給你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,你真的還會來找我嗎?”
他笑著問道,
“我天除了惹你生氣就是欺負你,我要是你,我就跑得遠遠的。”
蕭清月眼神飄向前方,水汪汪的眸子微微抖,心裏好像有什麽東西要湧出來了。
“你也知道你就會惹我生氣呀。”
沉默了一會兒,
“如果有個孩,像三葉那樣不顧一切,即使打破時空的錮也要回到你邊,你會不……你會怎麽想?”
問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,蕭清月猶豫了一下,還是忍著把“會不會珍惜”換“怎麽想”。
羅牧雲意料之中地忽略了的語氣,聊起這種頓時來了勁:
“我靠,要是我這輩子,能遇到這麽不顧奔向我的孩子,我直接連夜把扛去民政局,猶豫一秒鍾都是我的罪過。”
“大傻子。”
“什麽?”
“沒什麽!”
蕭清月的眼眸裏彌漫著笑意,把先前的失落衝刷得幹幹淨淨,不自覺地往他的方向靠了靠。
下過一場大雨後,本就不高的氣溫再次降了一個級別。
羅牧雲也穿上了厚衛,用帽子包著腦袋,騎自行車時的寒風嘩嘩往裏灌。
劉橋來得總是比他要早,
每次他到圖書館,劉橋都已經在忙活了。 “早啊學長。”羅牧雲了手,笑著打了個招呼。
“來了呀小羅,這段時間睡眠好點沒?”劉橋應了一聲,關心地問道。
羅牧雲愣了愣,想起來上個周末的自己謊稱頭疼來著,他居然還記得?
“昨晚睡的香的。”
“那就好。我覺得你還合適坐前臺的,以後咱就這樣分工得了,力活就給我這種大老幹就好。”
“不……”
“先這樣,我去整理書架了。”
不時有借書還書的學生,但是那個戴墨鏡的生一直沒有出現。
大概是沒有借閱資歷的需求了吧。
羅牧雲對的印象深刻的,一方麵是有種很特別的氣質,一方麵是因為借的書都比較出人意料。
他掃視了一圈四周,立起寬大的記事本,把手機夾在裏麵,如果發現有領導的蹤影,合上記事本就好了。
他點開夜空的頭像,發現的IP也在金陵,好奇地發消息問道:
“你是哪個大學的?”
“金陵理工大學。”
“這麽巧?原來我們是校友啊。”
對麵沒有回消息。
“既然這麽近,咱要不要見個麵?跪求大佬當麵指導我!”
夜空ID下顯示“對方正在輸”一行小字,消失又出現,像是打打刪刪糾結了好一會兒。
“線上聊天就好,沒必要見麵吧。”
原本羅牧雲隻是隨口一提,被拒絕後,他心底的好奇反而被勾了起來, 繼續發消息道:
“不就是下個樓的功夫嘛,麵聊不比隔著個屏幕得勁?”
“不了不了,我還有點事,晚點聊。”
夜空的頭像變灰黑。
被拒絕的羅牧雲正滿頭問號,忽然聽到那個悉的聲音。
“你好,借書。”
他抬起頭,一張清麗俗的臉蛋映眼簾。
今天沒戴墨鏡,微卷的棕長發披散在後,顯得有些慵懶。
羅牧雲對漂亮的印象過於深刻,就像漫裏畫出來的,以至於一眼認出來了。
他接過書,是一本《心理學》。
總算借了點正常的東西。
羅牧雲還以為這次又要借什麽奇奇怪怪的書。
這次刷借書卡,他瞄了一眼屏幕上的信息:
葉黛。
大二數學係。
原來是學姐啊。
“好了。”
“謝謝。”
臨近下班時間,該幹的活基本幹完了,羅牧雲看了一眼手機,夜空的頭像還是灰的。
和劉橋坐在前臺吹了十幾分鍾牛,終於磨到下午六點,羅牧雲如釋重負地一溜煙跑了。
“走吧。”
“等一下。”
蕭清月從包包裏拿出一塊黑棕格子的圍巾,踮起腳尖,輕輕圍在羅牧雲的脖子上,
“今天可冷了。”
他看了一眼鼻尖被冷風吹得有些泛紅的蕭清月:“你怎麽自己不圍一塊?”
“我下午睡過頭了……出門太著急,給忘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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