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嬪的胎剛好在顧臨封筆前滿三個月。
多方人馬盼星星盼月亮,終於盼到了劉嬪坐穩這胎,而後拳掌準備朝著劉開炮。
“皇上,劉嬪龍胎已滿三個月,也是時候該流放了。”這兩個月,婁錚對劉嬪的態度可謂是降了又降,如今更是到了沒眼看的地步。
不僅帶的皇上是非不分,還帶壞了宮裏的小主子!
正當顧臨準備將提前想好的說辭說出口時,卻見吳太傅走出隊列,“臣有稟啟奏。”
顧臨心頭一,太傅又有何事要奏?
“臣要參劉之子劉武強占民,劉之妻扈氏私放印子錢,劉氏子弟更是仗著劉嬪之勢囂張跋扈,百姓苦連天。”
好家夥,這是要把劉家給一鍋端了。
吳太傅從袍的袖裏拿出一摞罪證,一臉正氣,“劉家該流放的不僅僅劉一人。”
劉嬪將公主教那副尊容,讓他吳家在賞梅宴盡辱,此仇不報,他吳墨這大幾十年袍都白穿了!
若非皇後明理,他吳家如今怕是人命都要鬧出來了。
如今吳家投桃報李,將劉家查個底朝天來報答皇後,應有之義!
就連婁錚角都了,吳墨這老東西平日最為圓,今日不會是吃錯藥了吧?婁錚皮子可不管腦子裏在想什麽,先一步開口:
“太傅大人說的極是!”
“臣吳墨懇求皇上遵大慶國法,將劉家流放至西北邊陲之地,永世不得返京。”
顧臨眼中的怒氣一閃而過,被時刻關注他的顧銘捕捉了個正著。
皇嫂那日懷疑皇兄裝病,難道不是空來風?
眾臣紛紛相求,顧臨龍袍下的手握拳,日日他,這群人日日迫他,到底誰是皇帝!
顧臨咳得更加厲害,見下麵眾臣不為所,閉了閉眼掩蓋住了所有緒:
“就依眾位卿所言,將劉家全家流放至西北邊陲之地。”
“永世不得返京。”
他為皇帝,想做的事做不到,想護的人也護不住。
......
【怎麽擺爛後反倒是諸事皆宜?】
昭寧宮薑瑜複盤了這幾個月的戰況後神一屏,不對勁,現在甚至還有洗白的架勢。
可明明什麽都沒主幹啊!
一不再手朝政,二不再幹涉顧臨行事,三也不上趕著給幾個白眼狼善後,連劉嬪的龍胎都安然無恙的過了頭三個月。
每個環節該擺爛的地方都擺了啊,怎麽結果反倒是比原累死累活還要好?
【事出反常必有妖,朝堂上那群心眼子比馬蜂窩都多的大老們不會又在謀怎麽參本宮吧?還有靈犀宮和定國公府,這可都是藏的地雷。】
臨近年末,薑瑜有些神不濟。
若是放在穿書前,這個時候應該正在歸家的路上,家裏爸媽會備好年貨等著回去,無論在外是個再小的螺釘,回家也還是爸媽的掌上明珠。
可穿書來到大慶,還了爹不疼娘不孩子們仇視的妖後,舉目無親如履薄冰。
還有那個捉不的病秧子,薑瑜直歎自己命苦。
“娘娘,靈犀宮那邊見紅了。”
陳嬤嬤的話讓薑瑜猛地一愣,“醫去了嗎?”
“整個太醫院都去了,說是劉嬪這次是生生哭的見了紅的。”
劉家被流放到邊陲之地,能不能有命活到劉嬪腹中皇嗣出生都未可知,更別提顧臨還下旨永世不許劉家返京。
劉嬪就算是個泥人的,也得狠狠哭上一場。
“不過老奴瞧著倒是有些不對勁,靈犀宮反倒沒有那麽慌。”
【又在演戲,也就顧臨吃這一套,隻怕這個年末顧臨都沒有心思想別的事了。】
“顧清玉那邊呢?”
去吳家認錯回來後顧清玉乖覺的有些奇怪了。
“回娘娘,皇上下旨不許大皇子和公主去靈犀宮影響劉嬪養胎,咱們要不要把小主子們接過來過年?”
陳嬤嬤想著,總不好大過年的讓兩個小主子孤零零的在龍殿守歲。
“不用管。”
薑瑜一臉不在乎,“嬤嬤,多備些窗花,除夕宮宴本宮不願出席,就想同銘兒在這昭寧宮安安靜靜的守歲。”
屋外,顧清風低下了腦袋,卻被顧銘拽至角落。
“除夕你來昭寧宮和我們一起守歲。”
“那我大哥和玉兒......”顧清風也覺得左右為難,一邊是他敬的母後,一邊是從小和他相依為命的兄長和妹妹。
“人隻有落魄的時候才會懂得恩。”
一句話,徹底點醒了顧清風。
他當初不就是病倒在床,才懂得了母後的好嗎?
......
除夕夜,薑瑜和顧銘並未出席宮宴,顧清風也著臉窩在昭寧宮不走,昭寧宮其樂融融,都不知顧清翎和顧清玉也都沒出席宮宴。
龍殿,顧清翎和顧清玉依偎在一起,上竟都穿的舊料子。
“大哥,我們今晚就隻能待在龍殿嗎?”顧清玉盯著搖曳的燭,“父皇在靈犀宮,二哥在昭寧宮。”
好像隻有和大哥,孤苦伶仃的在龍殿無人問津。
“尚局那群捧高踩低的,竟然給用去年的料子給我們做過年的裳。”顧清玉癟了癟,“大哥,要不我們也去母後那裏?”
“玉兒,我曾經發過誓,不主踏昭寧宮半步。”顧清翎苦的笑了笑,被昭寧宮忽略在顧清翎的意料之中,可父皇和靈犀宮都未曾派人過問半句......
“大哥,靈犀宮真的待我們好嗎?”
顧清玉神迷茫,跪在長生殿的時候靈犀宮不曾去過一人探,去吳府那日吳芊芊也同說了許多道理,是真的知曉了自己的錯。
“大哥也不知道。”
往日一口搞定的顧清翎也開始不確定了起來,醫不的老大夫,無人問津的除夕夜......顧清翎心頭酸,不願去深想。
殿的炭火有些不足,隨著夜降臨越發的冷了。
顧清翎和顧清玉看著桌上顧清風留下來的窗花,都忍不住去想昭寧宮現在的景。
應當是......很熱鬧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