臘月,寒風凜冽,吳老夫人在府上舉辦賞梅宴,京中的才子貴們紛紛前往赴宴。
靜妃的轎輦是在賞梅宴剛開始時到的吳府,韓吉親自護送,薑瑜給足了吳家和靜妃麵。
“皇後娘娘有口諭,靜妃自養在老夫人膝下,進宮多年也不曾回府,想來太傅和老夫人也思念的。”韓吉笑著開口,“正巧老夫人辦了賞梅宴,娘娘怕老夫人勞累,便讓靜妃回府替老夫人持。”
靜妃掀開簾子看到跪在地上的太傅和老夫人,眼淚頓時掉的如同珠簾一般。
“娘娘還說,靜妃將六宮事務協理的井井有條,想來賞梅宴這等小事也難不倒靜妃,待賞梅宴過後小住兩日回宮便可。”
“多謝皇後娘娘。”
吳府眾人激的連連謝恩,吳老夫人直接拿出了陪嫁來做賞梅宴作詩比試的彩頭,一時間,賞梅宴的氣氛被拉至高點。
顧清翎和顧清風並未來參加這賞梅宴,顧銘也被婁錚拉著增加課業,因此宮裏的小主子們僅顧清玉一人來到了吳府。
顧清玉所到之,貴們都避之不及,生怕惹了這位無法無天的小祖宗。
顧清玉無聊的坐在湖邊的亭子裏,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點心。
“芊芊,聽說你長姐靜妃娘娘回府了?”拱橋上幾位貴的笑聲傳到顧清玉耳中,“還是皇後娘娘邊的韓公公親自送回府的。”
吳芊芊也是高興的厲害,“都是皇後娘娘慈心,想著祖父祖母思念長姐,破例開恩讓長姐回府。”
話音一落,周圍立刻嘰嘰喳喳的討論了起來。
“芊芊,聽說皇後娘娘最喜歡聽靜妃娘娘琴,我母親也說靜妃娘娘待字閨中時,琴技堪稱一絕。”
“皇後娘娘本不似傳言中那般,昨日父親還說皇後娘娘心中有尺,實為典範。”
字字句句到了顧清玉耳中,都了這群人在合起夥來欺負劉嬪,捧著薑瑜和靜妃去踩劉嬪一腳,於是,顧清玉胖滾滾的子站了起來:
“吳芊芊是吧,你過來,給本公主琴一曲。”
周圍一靜,顧清玉這番頤指氣使的姿態,讓吳芊芊窘迫的紅了臉。
“公主,臣琴藝不,恐雜音汙了您的耳朵。”
可顧清玉卻直接命人將琴抬過來,的吳芊芊一邊哭一邊彈完一首曲子。
“果然如你自己所說,雜音不堪耳,還偏生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賣弄,真是丟盡了吳家的臉麵。”顧清玉刻薄的模樣令在場貴都忍不住後退了好幾步。
“公主何必迫臣至此,臣就算是死,也絕不給家族蒙。”
吳芊芊憤絕,說罷便跳進了湖中。
......
事鬧大,吳芊芊雖被救了上來可湖水冰涼刺骨,人也昏迷不醒。
吳太傅和吳老夫人氣的老臉通紅,卻礙於君臣尊卑不敢多言,靜妃更是守在了吳芊芊床邊,哭著給家裏告罪。
韓吉看著一旁毫無悔改之意的顧清玉,眼神晦的派人快速回昭寧宮報信。
“不是說舉辦賞梅宴嗎?怎麽不賞了?”顧清玉旁若無人的開口,“你們這些人今日若是做不出來令本公主滿意的詩句,一個都別想走。”
眾人戰戰兢兢的想著詩句,顧清玉心裏莫名有了異常的滿足。
原來這就是蓉母妃說的,沒有人敢欺負大慶的嫡公主,隻有欺負別人的份。
在朝堂上都直背脊的吳太傅一瞬間蒼老了好幾歲,吳老夫人氣暈了好幾次,都被顧清玉命人強製喚醒。
“我父皇還等著你們為大慶效力呢,連個賞梅的詩句都做不出來,要你們有何用?”顧清玉雙手叉腰,“就這還整日上書參蓉母妃,丟死人了。”
顧清玉沒有發現,在提到劉嬪的時候,在場眾人眼裏一起劃過涼意。
“靜妃呢?”顧清玉視線來回翻轉也不見靜妃人影,“去把靜妃過來,讓本公主聽聽是什麽樣的琴技讓母後這般著迷?”
靜妃被宮婢強行拖到了顧清玉麵前,顧清玉看著釵環淩的靜妃,角上翹,“這就是你搶了蓉母妃協理六宮之權的下場。”
“去,給本公主琴!”
“公主,我吳家為了大慶忠心耿耿,究竟做錯了什麽要此折辱!”吳太傅悲痛絕,今日若是靜妃當真琴,那他吳家還有何麵在京城立足?
顧清玉心虛了一瞬,但立刻又被劉嬪教導的話給洗腦,梗著脖子:“本公主為嫡出公主,讓後妃和臣琴也不嗎?”
“難道你吳家有不臣之心?”吳太傅癱倒在了地上,他一輩子為了大慶兢兢業業,如今卻被質疑有不臣之心。
“我彈。”
靜妃哭著開口,掙紮著起坐在琴前,雙手抖到無法彈出完整的曲子,隻能偶爾崩出幾個音符,縱使如此,也不能讓吳家背上不臣之心的罵名。
曲不曲,在場眾人都低著頭紅著眼眶,他們之中能有幾個人的家族比吳家顯赫,可今日吳家卻被一個公主脅迫至此,來日災禍降臨到他們上,他們又該如何?
一曲終了,靜妃隻覺滿腥甜,又被人摁著跪在了顧清玉的麵前,一連串作下來靜妃終是強忍不住,哇的吐出了一大口鮮。
跡沾汙了顧清玉的擺,顧清玉氣的跳腳:
“放肆!這可是蓉母妃親手給本公主選的花樣,你竟然敢弄髒了擺?來人,給本公主打。”
老臣辱,宮妃吐,一時間竟無人敢聽命上前。
“聽不到本公主的話嗎?給本公主打!”
“本宮竟不知,公主在外好大的口氣!”
一道淩厲的聲音響起,顧清玉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來人。
“韓吉,摁住了,給本宮打。”
立刻便有宮人上前將顧清玉摁倒在地,韓吉親自執。
還不待顧清玉緩過神來,劇烈的疼痛便自部傳至四肢五骸,顧清玉開始拚命的掙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