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按下接聽鍵。
“姐,是我。”
虛驚一場,是我妹妹安晴。
我的腳步頓了頓,“有事嗎?”
“姐,你回來了這麽久,唐嘉說他還沒見過你,你今晚下班後,我們一起吃頓飯吧。”
回國這麽久了,我確實還沒有見過這個妹夫,甚至沒和安晴一起吃過一頓飯,心裏有些過意不去,幾乎沒有多想就應下,“好。”
“姐,記得打扮得漂亮點。”
我沒多說,“掛了。”
下班後,我匆忙換服到了安晴定下的吃飯地點,是鎮上的一家五星級酒店,消費很高,至我們這種資薪階層的人是消費不起的。
推開包廂的門,第一眼看見的是坐在圓桌旁穿著深藍西裝的男人。
男人聽到靜抬起頭,看到我的那一刻,目閃了一下。
坐在他旁邊的安晴站起,“姐,你來了啊。”
男人終於站了起來,“請坐。”
“你好。”我輕輕頷首,在他們對麵的位置坐下。
唐嘉招來服務員,示意他們上菜。
“姐,菜都點好了,都是你吃的。”
安晴似乎擔心我會介意,開口解釋。
“沒事。”我其實並在意這些。
菜上齊後,服務員退下,包廂裏就剩下我們三人。
唐嘉倒了小半杯酒遞到我麵前,又給自己倒了小半杯,“姐,這杯我敬你。”
衝著他這一聲“姐”,這杯酒不管怎麽樣我都必須喝。
我著頭皮舉著酒杯淺抿一口,辣的味道立即衝鼻而來。
因為酒量差,我極喝酒,但在我的認知裏紅酒不該這麽嗆鼻,酒濃度也不該這麽高,兩小口喝下去,我就有些暈乎了,連忙借口去上廁所。
我想洗把臉,腦袋就不會這麽暈了吧。
踏出包間門的時候,安晴跟上來扶了我一把,“姐,我帶你去吧。”
我點了點頭,任由攙扶著。
似乎走了很久很久,我正想問怎麽還沒到,一扭頭,朦朦朧朧中看到滿是歉意的臉,腦海中飛快的劃過什麽,頭忽然劇烈的疼了起來。
混沌中,安晴的聲音傳我的腦子裏,“姐,對不起,我們實在沒辦法了……唐嘉說得對,賣一次是賣,賣兩次也是賣,姐你不會怪我的對吧。”m.X520xs.Com
是啊,賣一次是賣,賣兩次也是賣,有什麽區別呢。
當我躺倒下來後及一片綿時,我忍不住想,當年如果我狠下心不救安晴,如果我狠不下心沒有將自己賣給那個男人……
現實裏沒有如果,我救了,也賣了。
安晴將我放下後就離開了,我聽著門被關上的聲音,維持著僅剩不多的清明,將手塞進裏,狠狠的咬了一口。
痛意驟然傳來,疼得我渾一個激靈,意識很有效的清醒了不。
我沒有任何猶豫的掀開被子下床,翻下床,踉踉蹌蹌的跑進了浴室裏。
反手將門關上那一刻,我背靠著門板下坐在了冰涼的地麵上。
手機還在口袋裏,我咬著自己的手,吃力的從口袋裏出手機,點開通訊錄,辨認了許久,終於找到傅煙雨的名字。
抖著手按下撥號鍵,電話撥出去沒一會兒,傅煙雨就接了。
“安安,怎麽突然打電話給我,你是不是想我了呀?”
我又咬了一下手,直到覺到疼了才鬆開,有氣無力的開口:“海欣大酒店,快,來,救我。”
電話那頭的傅煙雨尖出聲,“安安,你怎麽了怎麽了怎麽了!”
門外有腳步聲傳來,傅煙雨的聲音實在太大,怕被外麵的人發現,我立即掐斷了電話,把手機藏回口袋裏。
外麵腳步聲逐漸靠近,我忍不住苦笑。
記不清有多久沒再會過絕了,隻清楚的記得上次還是在八年前,我差點兒栽在了那個韋先生手裏的時候,雖然最後被寧澤言救下,卻也掉進了另一個狼窩。
我忍著眼淚,死死的咬著手,沒一會兒就嚐到了腥味。
沒等我低下頭看自己的手一眼,背後的門突然被人用力推開,一衝擊力襲來,我順勢被門拍得整個人朝前撲下去。
在臉即將到地麵的那瞬間,領忽然一,接著人又被人往後用力一拽,忽前忽後的,我的腦袋更加暈了。
恍惚中,似乎有人將我抱了起來,我心中警鈴大作卻偏偏無可奈何,手上的疼痛已經不足以讓我繼續維持清醒。
我不知道抱著我的人是誰,是男還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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