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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池中歡》第19章:缺錢

舞池一側,祝鳶一襲淡紫,半明半暗之間,握著話筒盈盈唱歌。

宛轉悠揚的老歌配上明明滅滅的燈別顯風味,垂眸低喃,嗓間劃過陣陣音節。

幾首歌畢,祝鳶退下舞臺,走到一旁喝水。

在夜場這種地步,留了個心眼,每次喝水都是重新到吧臺去接一杯白開,只要視線移開過一次,就不再喝杯子里剩余的水。

祝鳶走去吧臺時,旁邊有兩個男人在喝酒聊天。

“說真的,陳總,最近二手車市場真的很不錯,你那幾輛,可以想辦法弄出來,反正你不正缺錢嗎?這些車你老婆也不知道,剛好可以折出一筆錢來帶你的小人出去玩一圈,是不是?”

祝鳶接過酒保手中的水,不地站在一旁,仰頭喝下一口。

住陳總的男人喝了口酒,“大概能出多錢?”

“比市場價起碼高兩,最近二手車行好,你那車沒出過事故,價格高。”

陳總沉了下,起走進了衛生間。

剩下那個男人繼續坐在那喝酒。

祝鳶找酒保要了一杯長島冰茶,走到男人邊,將酒遞給他。

“帥哥,請你喝。”

男人一怔,抬眼看了一眼。

眼里劃過一顯而易見的驚艷。

他不由得坐直子扯了扯領帶,心想自己今天肯定很帥,才能惹得這麼大一個來和自己搭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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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請喝酒這種事怎麼能讓來,”男人來酒保,“給這位小姐一杯莫吉托。”

祝鳶想了想,開門見山。

“我這里有一輛寶馬,白三系,剛到手不到一個月,能賣出什麼價格?”

男人又怔了怔。

隨即有些尷尬地,“是想賣車?”

祝鳶點點頭。

被一個大用這樣的眼神注視著,男人說話都有些不利索。

“才買的車就要賣?”

祝鳶垂眸笑了笑,“別人送的,著急用錢,如果帥哥能幫幫忙的話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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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r> 祝鳶微微拖長了尾音,話卻戛然而止,只是抬了抬眸,微笑著看著面前的男人。

男人連忙拿出手機。

你加個我微信吧,咱后續慢慢談。”

祝鳶掃了一下,“叮”的一聲,淡淡一笑,拿著手機走開了。

垂眸看著手機里的聯系人,有一瞬間的猶豫。

車是池景行送的,就這樣賣掉,會不會惹他不快?

關上鎖屏,又想起躺在醫院里的父親,閉上眼睛,輕輕地嘆了口氣。

當然沒有注意到,方才有一縷視線在和男人聊二手車的時候,便一直幽幽地鎖定著

……

包廂大門開了,程牧手里拿了兩包煙,從空中拋了一包煙遞給池景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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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牧出手里的一,懶懶地坐下,睨了一眼攀附在池景行上不停扭的山茶,勾了勾角,湊近了些,在池景行耳邊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話。

“我看到你的祝鳶了。”

池景行微闔的眼眸似乎,蹙了蹙眉,但終究沒有睜開眼。

他沒搭理程牧。

程牧又笑了笑。

“我看見和一個男的加了微信,你知道要干什麼嗎?”

池景行還是沒理他,只是攬著山茶的那只手微不可聞地頓了頓。

程牧看熱鬧不嫌事大,舌尖頂了頂腮,“那男的是秦家那個爺的小舅子,專門做二手車倒賣出口的,祝鳶想賣車。”

一首音樂結束,空氣中有短暫的安靜。

下一秒,強烈的音樂節奏再次襲來。

池景行緩緩睜開眼睛。

程牧了然地挑了挑眉,拿起桌上的酒杯,慢吞吞地喝了一口。

他沒記錯的話,前幾天池景行去他的車行提了輛寶馬,他多問了句“這種常規款,你也看得上?”

當時池景行不咸不淡地回答他,送人。

現在想來,就是送給祝鳶了。

只是池大爺長這麼大,應該還沒遇到過自己送給人的禮,在這麼短的時間就被轉賣了吧?

程牧覺得有些有趣。

時麥的這個姐們兒,有點東西。

祝鳶休息了一下,準備五分鐘后再上臺唱兩首歌,就打算下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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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燈著全場,祝鳶還記得,剛來音的時候,每天都會被這些刺眼的白燈照得眼干刺痛,不停掉眼淚。

后來慢慢習慣了,燈掃過來的時候,連眼都不眨。

就好像第一次跟著池景行走的時候,張得需要暗暗掐自己的大,結束之后更是渾地坐在酒店外的地毯上。

可現在呢。

祝鳶扯了扯角,看了眼腕表,剛準備抬腳——

手腕驀地被人拉住,祝鳶小聲驚呼一聲,但這點兒聲很快被dj和全場的歡呼聲中淹沒。

子往后退,腰腹間卻又環上溫熱的臂膀。

一抬眼,池景行略顯冷漠的臉近在眼前。

祝鳶察覺自己的心跳了一拍。

他的眸像夜一樣暗沉濃稠,許久都沒有說話,目停留在的臉上,不知道要從的臉上看出些什麼。

祝鳶抓著他手臂的手驀地

到底是心虛。

池景行的目緩緩下移。

祝鳶穿著一條淺紫的薄紗長,和平時的風格迥然不同。手里——

拿著一個白的話筒。

池景行眼眸泛著興味,卻沒什麼溫度。

“祝小姐一天打三份工?子吃得消?”

他說三份工。

集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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、夜場,還有……他的床上。

祝鳶抬眼看向他,試著將自己的手腕從他的掌心里出來,卻發現在男力氣面前,本就是妄想。

放棄抵抗,“池,下班時間,我想做什麼,不需要和你匯報,不是嗎?”

池景行俯下靠近

祝鳶本能地后退了退,卻又被他攬住了腰,往前一拉。

池景行在耳邊開口,“很缺錢?”

祝鳶呼出一口氣,溫溫熱熱地掃過他的發梢。

“是。”

池景行笑了笑。

他最喜歡祝鳶的,除了的臉和子,就是的誠實。

他松開,祝鳶纖細白皙的手腕紅了一圈,

池景行看了半晌。

“星期天陪我去參加個聚會,一天二十萬。”

祝鳶作一頓。

在夜場上班的時間也不算短,當然知道,對于這些世家公子的宴會來說,邀出席的伴,不過都是他們眼中的玩偶。

玩偶會呼吸,會討好,會調節氣氛。

誰的玩偶表現得最好,主人就越有面子,玩偶也就越值錢。

祝鳶自嘲地在心里給自己估了一個價。

一天二十萬,已經比得上這個會所最高等級的公主了。

還不算差。

抬起眼,眼底的波瀾在酒吧五線下照耀得煜煜生輝。

池景行看得很仔細,的神并沒有一點兒失態。

輕笑道,“池可要說話算話啊,你知道的,我很缺錢。”

他自覺無趣地挑眉,扯了扯領帶,“等我電話。”

說罷,他淡淡地掃了祝鳶一眼,轉走開。

祝鳶看著他的背影,笑容慢慢減退在人聲鼎沸的黑暗里。

池景行用的是陳述句。

沒有拒絕的權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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