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芙驚魂未定,薄怒地瞪看過去,“你做什麼?”
南越公主則得逞地勾一笑,面上盡為得意,一字不回卻猛然勒韁繩,于是.下馬兒一抬蹄,正當當地濺了寧芙飄仙華上滿滿的泥污。
寧芙怔住,眼睜睜看著自己一喜羅盡被污毀,頓時氣惱得無以復加。
可對方面上卻無辜之態,還裝模作樣出聲教訓.下的馬,“該死的畜生,竟敢踏蹄冒犯到五公主殿下,不想活了不?”
說完,南越公主直起,再次看向寧芙,又道,“五公主就莫要和一畜牲計較了,這布料為我南越國貢品,只毀一件而已,公主能選穿的應該還很多才對。”
聽語氣森森,寧芙瞬間領悟出的意指,自己一華服織錦為南越所獻,這才惹來南越公主的不滿報復。
寧芙眉心稍擰,起先并不知這服的來由,可即便穿又如何,一藩邦小國,戰敗自然要賠禮,南越公主這般跋扈,是當真不怕大醴怪罪?
寧芙咽不下這口氣,好心盡被破壞,于是當即下令要公主府的侍衛把人拿下,板著臉,口吻有慍厲,“今日,本公主就是要與畜牲計較計較。”
聽明這話的暗諷意味,南越公主也瞬間沉下臉來,手執鞭柄叱了聲,又對擁上前來的兵士呵道:“我看誰敢!如今形式早不同了,北方霸主雍岐剛剛結束戰,新帝上位初便有意領統北原,再攻南境,若大醴此時不與周邊藩國聯縱合謀,豈有反抗之力,眼下就連你們敬崇的國君都對我等以禮相待,爾等又焉敢造次?”
寧芙聞言一愣,手下士兵也猶豫駐足,皆難為地看向。
父皇兄長從不向言說朝堂政事,但見南越公主此刻口吻嚴辭,便知未必說謊,若朝局當真陷困境,南越國君又正父皇籠絡,那今日之事縱了委屈,往小里說也不過是毀壞一件的蒜皮事,如何再去追責?
抬眼,見南越公主角微揚起,寧芙咬咬牙,知曉自己是陷了被。
奈何不了。
可又怎麼能甘心……寧芙從小到大都沒過誰的委屈,今日卻被這般明面挑釁,盡污,尤其當下,對方高高在上地騎在馬背上,手執著鞭柄目睥睨,那眼神就像是在無聲嘲諷弱無力,只會楚楚可憐扮。
寧芙又氣又惱,連帶從今日晨間便有的好心也盡數殆消,當下無可發泄,直得眼眶微潤,可絕不能哭,尤其是當著南越公主的面。
強忍吸了下鼻,寧芙呼出口氣,而后目堅定,鎮定言道:“大醴禮待貴邦友客,卻不會諂討好,若兩國有修好合謀共存之意,那便不該只有大醴盡展誠意,公主一而再再而三地跋扈行事,不知這是否是南越國主之背后授意?”
“你……”
南越公主頓時語塞,自知連橫敵為國事要害,于是不得不謹慎些,“我不過無心之失,關我父皇什麼事?”
“無心之失?公主既如此言道,本宮便大度不予計較,可我大醴素來戒律嚴明,晨間嚴于街頭巷尾縱馬馳疾,公主不知者不怪,下次莫要再犯就是。”寧芙自稱本宮,將矜態端持起來。
南越公主咬咬牙,不肯示弱地哼了聲,“縱你想計較又如何,你公主府的府兵本不敢我,而你一手無縛之力的,別說毫無武藝,就是上個馬恐怕都費勁,又能奈我何?”
寧芙不滿的輕視,可面對這些質疑卻也著實無可反駁,大醴歷來崇文不崇武,民風尚如此,更別說深養宮帷的閨秀,怎會輕易見到刀槍。
心里沒底,卻也不能服,于是只得著頭皮回懟道:“我不過未有機會習武,若從小認真拜習,今日也未必贏不過你。”
“不自量力。”
南越公主聞聽此言,不由瞇起眼,自覺到挑戰,高坐馬上,執手揮鞭便直直朝著寧芙擊去,不過手間刻意收著力道,不會真的打到對方而落人以柄。
想要的,是把堂堂大醴五公主當眾嚇哭,想想那畫面,便實覺是一件趣事。
可揮出此鞭的自信滿滿很快然無存,只見鞭才剛懸于半空,卻猝不及被側旁擊來的另一鞭巧纏住,見狀,南越公主立刻心生戒備,可咬牙用力都分毫掙不。
擰眉抬眼,卻見對手不過就是著大醴盔鎧的尋常兵士,于是不服更甚。
另一旁的寧芙正被鞭風殃及,迫踉蹌地后退好幾步,眼看就要被石階絆倒,腰間卻忽傳一溫力將穩穩扶好,驚詫回眸,這才辨出施以援手之人竟是阿燼。
可他怎出得了那小院,還能得來一大醴守衛的鎧甲?
“你……”
韓燼趁著蹭過耳際的須臾,輕聲道了句只兩人能聽清的話,“別怕,替你出氣。”
此話落耳不過片刻,寧芙尚在思量,南越公主那邊卻已然招架不住,子被鞭柄牽制左右晃旋,連帶額間也吃力冒汗。
可韓燼卻本不給旁人援助的機會,他干脆利落,直接纏鞭收力,將南越公主毫不留地從馬背扯落。
如若南越公主此刻認輸,尚不會那般狼狽,可死活不肯服氣,就是收虎口抓鞭柄不放,于是最后被牽扯著狠狠跌墜泥洼,上滾落得滿是泥水,就連發都在往下淌著泥湯,實實像個落湯……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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