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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田園生香》第17章 找人算賬

見許家人吃的津津有味,夏炎蹲下子,眼睛骨碌碌瞅著秋林夾起的那塊魚,裡的哈喇子無法自控地掉下來。

“來,阿黃。”秋林招呼著它過去,將那塊魚夾到了大黃狗的碗裡頭。

夏炎像是突然來了勁兒,搖擺著尾到了自己的狗碗旁,咬了那塊魚就開始吃。他如今倒不擔心這碗臟的問題,因為每次他吃了飯之後,秋林就會拿去洗了再放好,這陣子他的食慾也恢複了些。

滿屋的飯菜香早已令他食指大,這會兒總算是吃著東西安他的五臟廟了,而且這魚的味道也還算不錯,夏炎覺得很是滿足。

葉氏並不曉得這其中的淵源,隻道秋林夾了魚給狗吃,有些責怪不懂事地道:“阿林,你怎麼把魚給狗吃了?”這孩子太不懂事了,家裡是什麼條件不知道?不曉得夾魚給爹孃補補子,反而便宜了那條狗,葉氏越想越覺著不順心。

秋林腦袋一滯,又那麼一瞬腦袋空空的,反應不過來。

本來興高采烈吃著魚的夏炎也是一呆,怔怔地著桌上那暗自發火的葉氏。葉氏的臉唬著,好似秋林丟了塊魚給他吃便是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兒。

屋子裡眾人皆停下了吃飯,怔怔著暗自發怒的葉氏,場麵再一次陷僵局。

韓氏放下碗,輕聲道:“他大舅母,有件事我冇同你講。彆看四兒年紀輕輕,做事卻如蠻牛一般莽撞。自曉得家裡的田地被他大伯做主給幾個叔伯的瓜分了,卻不依不饒,趁著我們冇注意就牽了阿黃去他大伯家。結果反而給他大伯家的那兩個堂兄傷著。這不讓人省心的,要不是阿黃救一命,四兒隻怕早就已經見閻王去了……這阿黃可是咱四兒的救命恩人啊……隻是怕你們擔心,這纔沒說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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韓氏想起這陣子醃臢事,心頭就添堵難

韓冬和葉氏哪裡曉得這其中還有這麼一段,兩人紛紛瞠目結舌,對許家家裡那條形消瘦的大黃狗肅然起敬。正如妹妹所說,倘若不是它,他們或許就見不到侄兒了!

韓冬心頭緒起伏,想著自家妹妹了這麼多委屈,登時將碗往桌上一擱,發出“嘭”一聲巨響。“這許南地實在是太欺負人了,還真以為咱們韓家冇人了,還真是無法無天了,我這就找他算賬去!”韓冬說風就是雨,這會兒已站起了往屋外跑了。

韓氏之所以不想跟哥哥嫂嫂說這些,就是怕大哥這脾氣一上來十頭牛都拉不住。韓氏暗糟,也趕擱下碗筷往院子來去追韓冬了。“大哥,彆去!”

此時已近傍晚,水村的村民們都忙活了一天的活計,這會兒都回各自家裡歇息去了,在這天逐漸朦朧之中,韓氏的聲音顯得格外飄忽迷離。

韓冬哪裡聽得住勸,人都三四十歲了,可是他那巨倔牛脾氣一上來,就跟個頭小夥子冇什麼兩樣!韓氏憂心忡忡地跟著追,這時屋子裡的人除了許南山一人無法行走外,全都趕趟兒似的跑出。

葉氏是曉得許家大伯那婆孃的,最是黑心爛腸,蛇蠍婦人。這會兒當家的要為妹妹強出頭去跟那婆娘犯口舌,哪裡會討得什麼好?葉氏的心跟著揪著,匆匆忙忙往院子外追去,夜迷濛中,許家這邊的靜聲音顯得極大。鄰居家的幾戶人家皆探了頭,往這邊張著。

韓冬不管不顧,一口氣跑到了許家大伯許南地的家門口,也冇停下腳步,急沖沖往院子裡去了。

許南地家裡的大黑狗虎視眈眈瞅著來人,“汪汪”的狗吠聲吵一團,驚了在屋子裡張羅著吃飯的許南地一家人。秋天秋涯率先探出頭來,在越來越昏暗的夜中他們凝了那高大的影好一會兒,才認出這是二嬸孃家的哥哥。見韓冬臉不善,兄弟倆忽一對眼,端出平日的霸王架子,衝韓冬吼道:“喂,你闖我們家作甚,是不是想東西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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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南地跟嚴氏也隨後跟出了屋,見著韓氏孃家哥哥目鷲地盯著他們,心頭兀自發沉。這韓冬,該不會是來為二房出頭的吧?!

“許南地,你的良心都喂狗了麼?你二弟家都落魄這模樣,你竟然還這樣落井下石,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啊你!”韓冬牛眼珠子一樣瞪著眼前這幾個人,指著他們鼻子罵!既然他們能做出這樣不要臉的事,他何必再顧及著這沾親帶故的關係?他豁出去了他!

嚴氏的臉變得非常難看,就連許南地的臉也變得青一塊的白一塊。“這……韓兄弟,這裡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……”許南地腆著臉,臉上訕訕抹開了乾笑,他湊過來,捉了韓冬的手去。

韓冬哪裡肯讓他捉,用儘全力朝許南地的手撞去。韓冬用的力氣是實打實的,撞得許南地臉忽的皺作一團。

“哪兒有什麼誤會,你們這家黑心爛腸的,連你二弟家幾畝薄田都要扣!彆以為你家有幾個爛錢,你家兒嫁給了裡正家的傻兒子,我就怕你了!告訴你,我韓冬天不怕地不怕,今天你們非要做出個代不可!”韓冬直站在許南地家大門口,冇有毫示弱的意思。就算許南地一家人再霸道牛掰,他就不相信他們一家人還能將他怎麼樣了不

家裡的大黑狗似乎到了院子裡的劍拔弩張,扯著大嗓門一個勁兒地乾嚎,卻又不敢上前有進一步的作。秋天秋涯兄弟兩個長這麼大,還很看見有人敢對他們爹孃咋咋呼呼的,吃驚地呆愣在那裡,不知如何反應了。

嚴氏的臉變得越來越難看,隨手抄起門邊的掃帚過去就要把韓冬往屋外趕,聲俱厲:“真是反了天了,這都是咱們許家的家事,你摻合個什麼事兒!我們要怎麼做應該怎麼做,還用不著你來對咱們指手畫腳的!”嚴氏氣得渾發抖,他一個外姓,憑什麼對他們許家的事兒指手畫腳,他還冇有這個資格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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韓冬本就渾冒火,這會兒聽了嚴氏的話,更是氣不打一來。“這件事怎麼與我無關,我家大妹的事就是我的事!你們以為我韓家無人,這樣欺負我妹子,也要問我同不同意!”韓冬覺得不給這作死的許南地家一點兒瞧瞧,他們還真是以為他怕了他們家!韓冬腳踢一塊石子,猛地朝那廂汪汪喚不停的大黑狗踢去,正中大黑狗的,疼得它隻在原地打轉,一通。

秋天秋涯兩兄弟平日最寶貝家裡這條大黑狗,好吃好喝給供著,做壞事的時候也不得帶上這隻大黑狗去耀武揚威。這會兒見大黑吃了韓冬的暗虧,兩兄弟登時蹬鼻子上臉,手腳麻利地拿了邊上的棒,就要朝韓冬招呼過去。

許南地沉默了半會兒,見此事事態越發嚴重,他趕忙攔下秋天秋涯,“彆……彆,有話好好說……”這棒的,難免無眼傷了人卻是不好。再說許南地早就對二弟一家心有愧疚,這會兒見自家兒子要打人,多有些不忍。

嚴氏卻一把攔下想做和事老的許南地,著許南地的鼻頭罵了他個狗淋頭。“人家都欺負上咱們家裡來了,你還想讓他欺負著啊,就你這傻缺纔會乾這樣糊塗蛋的事!”

此時許南地家的院門口聚集了些看熱鬨的村民,瞧著院子裡陣勢滔天,看來是有一場仗要打啊。可這韓氏哥哥畢竟人單力薄,哪裡會是這水村惡霸家的對手?眾人紛紛揪了心。

許南地被嚴氏這樣鼻子罵之後,隻好將餘下的話往肚子裡咽。抬眼默默瞧著門邊站著的寒冬,狹長的眉微微一

“快讓讓,快讓讓……”韓冬跑得速度極快,韓氏跟葉氏費了一番功夫,這會兒纔到許南地院子前,用手撥開圍在門口的眾人,最終竄進院子來,邊跟著的是四個小蘿蔔頭。

秋天秋涯掄著棒,孩子他大伯孃隨手拿著掃帚便要落下,眼前這樣的陣勢嚇得韓氏不自打了個哆嗦,葉氏隨其後,將韓冬拉回,“快住手,你們這是做什麼?”

嚴氏好整以暇地瞧著來人,若無其事地理了理裳的褶皺,笑得春風得意。“看不出來麼,不曉得是誰家的狗跑出來吠,我們不過是手,將這隻狗請出去而已。敢現在是來了領狗的主人麼?”

葉氏氣得臉發青,“你罵誰是狗?”

嚴氏忽的掩作笑,丹眼若有似無瞟了葉氏一眼,“你說還能是誰,將我這院子搞得烏煙瘴氣?這不是畜生是什麼?”

葉氏把牙咬的咯咯響,看著嚴氏無恥的笑,恨不得衝上前狠狠咬上一口方解心頭之恨。

韓氏拉著怒氣沖沖的葉氏,糯糯勸道:“大嫂,孩子他大伯孃冇這意思,不過口快,大嫂您就彆跟置氣了……”

葉氏氣得兩眼發昏,當家的可是因為替出頭才上門來找這惡婆孃的。結果這惡婆娘罵當家的是狗,這做妹妹的卻胳膊肘往外拐,腆著臉去結嚴氏,這可把氣得夠嗆!

葉氏的臉陡然大變,心頭跟堵了什麼似的,難地要死。“大姑子,你哥哥可是在幫你說話啊,你卻任由彆人罵他是畜生,卻還反過來勸我彆置氣?你現在是要跟這許南地一家同一鼻孔出氣哈!罷了,你的事咱們再也不管了,你咋咋的,到時候被這賊婆娘榨乾,彆來跟咱們哭訴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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