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了不再有下次,薛裴揪著給補習了一個學期的生課,最后期末考試可算是及格了。
另一件品是一本同學錄,封皮花花綠綠的,還著當年很火的某個男團的紙,很符合當年的審,是在舊儲柜里找到的,已經有些年頭了,好幾頁都有了霉斑,抖了抖,還有灰塵落下。
一頁一頁翻閱,看到班上同學的留言,眼里慢慢涌起暖意。
那年大家都還很稚,寫的留言五花八門,什麼都有,周茜當時寫的留言是:希我們朱依依同學在25歲之前為富婆,然后給我買個大house,這樣我就可以不用工作啦。
朱依依沒好氣地笑了笑,用手機拍下這一頁,準備發給周茜。
只是突然,翻到下一頁,角的笑容凝固在角,指節有些泛白。
那是薛裴寫給的高考祝福,他的字跡一向容易辨認,蒼勁有力,筆鋒雄奇,每個任課老師都曾夸贊過他的字。
而在這張空白的紙上,他寫著當年對的祝福:“祝我們一一快高長大,考上理想的學校。”
眼睛忽而就紅了。
抑已久的緒一點點外滲,在雜室的角落里蜷一團,抱膝泣,淚眼朦朧中,想起有一年冬天,發了很嚴重的高燒,那是快臨近期末考試的關頭。
這場病來得不是時候,功課本就落下很多,再拖著怕是連及格線都達不到,于是病剛好轉就去了學校,生怕耽誤了課程。
那節是育課,穿著厚重的羽絨服站在樹下,但還是凍得鼻子通紅,一邊哈氣一邊著手掌,在寒風中凍得直哆嗦。
當時班上有個男同學,為了捉弄某個同學,用力地朝樹踢了一腳,樹上的積雪霎時搖搖墜,人群中傳來陣陣驚呼,迅速散開。
生病反應慢了半拍,連聽覺也遲鈍了許多,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,已經來不及跑開了,后知后覺地閉上眼睛,做好雪落滿頭的準備。
只是,在最后的關頭,有人替擋住了落下的積雪。
鼻尖聞到的是悉的味道,那是屬于年清冽干凈的香氣。
抬頭,恰好對上薛裴比星星還要明亮的雙眸,積雪落在他的眉眼、頭發,但年的雙眼有如水的溫。
這是朱依依第一次明確地知到什麼“心”。
只是,那時不知道,這個離只有一步之遙的年,從始至終、從未有一刻真正屬于過。
第5章
從前從前,有個人你很久(5)
在放假的第四天,朱依依終于答應去相親。
雖然是被的。
放假這幾天,吳秀珍幾乎每天都在念叨著同一件事,吃飯時說,睡覺前說,甚至打麻將牌那會也要嘮叨幾句,所有閑下來的空隙,都在心的婚姻大事。
朱依依知道,如果這次再不答應去相親的話,恐怕下次回家,吳秀珍連門都不讓進了。
吳秀珍一向是個講究效率的人,朱依依前腳剛答應去相親,后腳就已經把時間地點人三要素安排得明明白白的。
比工作面試還要湊,五個相親對象,上午一場,下午一場,好幾個甚至都沒能記住對方的名字,只走了一趟流程,在咖啡廳坐了一會,匆匆加了個微信,便各回各家了。
第一次相親還帶著些張和拘束,后面幾次已經麻木了,覺得自己就是一件擺在貨架上待價而沽的商品,等待被人挑選,也像是在大潤發里待宰的活魚,無論閉不閉眼,都已經沒有任何退路。
形形的目在上打量,對的工作、家境、學歷評頭品足,大家都是年人,話沒有說得那麼直白骨,但彼此都知曉對方話里話外是什麼意思。
朱依依知道自己條件一般,本就沒抱什麼希,答應出來相親更多地只是想給吳秀珍一個代,完任務就算了。
第二天相親結束,吳秀珍大概也瞅出了一點苗頭,在餐桌上夾槍帶棒的:“哪有人相親天板著張臉的,是個人都被你嚇跑了,這麼多小伙子,我就不信沒一個看得上你的?”
朱依依沒什麼反應,夾了一筷子青菜進碗里。
“我們這條件,別人看不上很正常。”
“不是別人看不上你,是你都沒有正眼看別人,”吳秀珍來了氣,把筷子撂下,“我跟你說,你別挑三揀四的啊,哪有那麼多跟薛裴這麼優秀的,要真有,那都是人中龍,萬里挑一的,我們這條件配不上人家,你別老拿著薛裴這條件去挑,十里八鄉打著燈籠都找不著。”
又來了。
朱依依了眉心,有些不耐煩。
“可不就是,你要不是眼高,大學那會不早就談了,當時那孩子多好,過年那會還跑到家里來看我們,就你看不上人家。”
朱依依沉默了半晌:“這事兒都過去多久了。”
“行,我不提了,你怎麼樣就怎麼樣吧,我和你爸前段時間天天都在打聽哪里有合適你的對象,連不的親戚都問了個遍,總共就挑了這麼幾個,你不心領就算了……”
這番話朱依依聽得耳朵都快起繭了,迅速吃完飯便去了書房,關上門看書。
眼睛雖是盯著書本,可眼淚卻止不住地流下來。
生活有時候就是這麼殘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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