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瑤心複雜地睡去,大抵因為心緒紛,這一夜又做了個夢,夢見了半年前,與季明塵困在蒼平山脈的那幕場景。
那是第一次和這人近距離接。
當時與大部隊走散了,季明塵則專趕著來追殺,結果兩人紛紛在茫茫雪山上迷了路,將刀架在他脖子上想殺他,而他險狡詐,說一個人反正也走不出去,不如共同尋找出路。
信了他的鬼話,結果他輕而易舉地找到了出路,還反手把給擒了。
季明塵綁了的雙手雙腳,扛著將丟進一個無人的漆黑山。
溫瑤聽過很多關於季明塵的可怕傳聞,據說他殺人不喜歡一次殺死,而喜歡留著命慢慢折磨,比如一點點剝掉人的皮,再比如砍斷四肢再起來……
山線昏暗,麵對這樣一個乖戾狠毒又險狡詐的變態,溫瑤非常害怕:“你放開我……”
季明塵一襲白在前蹲下,語調悠悠地重複之前說過的話:“你看這就是我和你的區別,我們北洲的人,從不把人趕盡殺絕……”
“嘖嘖嘖,真善良啊……”男人笑著,修長的食指勾起的下顎,是個輕佻又戲謔的作:“所以,沒有痛下那刀,你現在後悔了嗎?”
溫瑤甩開臉,咬牙罵他:“……卑鄙無恥。”
季明塵憾地著自己被甩開的手指,突然去解的領扣子。
溫瑤頓覺後背一涼,拚命掙紮:“你想幹什麽?”
季明塵卻湊近的臉,語調輕慢戲謔到了極致:“將俘虜來的人拖進山,你說能幹什麽?”
“既然都被罵無恥了,那不如,再無恥點……”
溫瑤:“季明塵!”
季明塵:“在呢。”
“……”
眼看著怎麽掙紮都沒有用,而領完全被扯開,溫瑤瞳仁,容狼狽而震驚:“你不如殺了我!”
季明塵卻不以為然,灼燙呼吸盡數撲在的脖頸:“那我可真舍不得……”
指腹挲著鎖骨的位置,見人落下滾燙淚滴,他卻笑了起來,一邊替拭眼淚一邊說風涼話:“怎麽了呢溫副隊,你還真哭啊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這說出去,豈不人笑話?嘖,北洲十三區的溫副隊溫指揮,居然在我麵前哭鼻子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哭了,我輕點。”
溫瑤彈不得,絕之下隻能閉眼,尋思皮囊而已,就當被狗咬了一口。
結果還真就被咬了一口,鎖骨被男人熱的含住,伴隨著舌尖舐,旋即傳來刺痛,一滴鮮流進了的裏。
不過也僅此而已,季明塵咬了一口之後就放過了,指腹拭著邊的漬,笑得溫:“對待俘虜的小小懲罰,這不過分吧?”
溫瑤沒吭聲,季明塵則去給鬆綁:“今天呢,就是給你個小小教訓。”
“對敵人的仁慈,就是對自己的殘忍。”
“記住了?”
“……”
溫瑤在他說話間一個翻,以極其迅捷的速度握住了銀月刀,並將刀鋒對準季明塵。
季明塵手無寸鐵,卻渾然不懼:“嘖,沒良心的小東西,真忘恩負義啊……”
溫瑤也來不及拉領,隻握刀柄,額頭冷汗落下:“今天你放過我,我也暫且放過你,但下次見麵,我一定殺了你。”
季明塵將上的枯草撚下,仍是笑:“那就……隨時恭候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這世上哪有什麽非黑即白。”
“至在這片土地上,我是白,你是黑。”
“下次見麵,我一定殺了你。”
“……”
沒想到,這下一次的見麵,不僅無力殺他,還被他給救了,而當初放出的那些狠話,也全部都淪為笑話。
溫瑤半夢半醒地淺眠著,卻在清晨時分被一陣細微的靜驚醒。
是雨靴踩在泥濘裏的聲音,廢舊別墅外來了很多人……
訓多年,聽覺敏銳,警覺也很高,聽到這靜很快睜開了眼,反手握住了旁邊的刀。
季明塵覺察到溫瑤的作,也醒了,低眸朝比了個“噓”。
溫瑤小聲說:“有人來了,他們好像從別墅後側門進的,這邊的臺看不到……”
季明塵不以為然地閉上了眼睛,還順帶了的頭發:“乖,閉眼,睡覺。”
溫瑤:“……”
大略估計了一下,來人是一支隊伍,大約有十幾人,在末日裏無論見什麽都得提高警惕,有的時候人甚至比喪怪還要危險和可怕。
溫瑤將握刀的手背在後,眼神死死盯著旋轉樓梯的樓梯口,不多時果然探出一個尖猴腮的腦袋,然後驚嚇得瞬間消失,對下邊的人道:“頭兒!上麵有人……”
此時一樓大廳,被稱作頭兒的大胡子男人皺起眉頭,猛踹了他一腳:“什麽人!給老子說清楚!!!”
“一個男的,一個的,兩人在沙發上睡覺……”
“……”
大胡子男將砍刀往肩膀上一扛,著聲問:“就兩人?”
尖猴腮的瘦弱男人小心翼翼點頭:“是,就兩人……”
後麵有人議論:“就兩人敢在這危險區的別墅裏睡覺,他們怕不是各區基地的人……”
有人反駁:“不可能,基地以隊伍行,不可能就兩人!”
“那就是手裏有槍,咱們要小心著點……”
大胡子男點了幾個人:“你們幾個走前麵,你們幾個墊後,咱們上去看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