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喊什麼?”
霍厭聽完蒙琤的言述,臉已經完全沉了下去,他沒有回去看施霓,只淡著一雙漆黑的瞳眸,目凜凜地質問蒙琤。
而蒙琤顯然還不明眼下況,聞言毫不避諱地恭聲道:“施姑娘是西涼敬獻進宮的,可畢竟還未正式侍主,也未得賜封號,故而暫喚人,應當合乎規制。”
侍主……
方才艱難克制住的怒意,在聞聽這兩字后,終是抑不住地戾而出,他眼底喧騰著濃濃淬火,周卻寒意人。
他轉去看施霓,眸中再無疼憐,只余被欺騙后的惱怒和不恥。
當著他兩位屬下,他沉半響到底什麼都沒說,只眼神盯著,眸鋒銳如刀,刺得無完,盡鞭撻。
“蒙琤,你退下,荊善隨我進帳!”
“……是!”
兩人面面相覷,不明將軍為何突然變了臉。
他們不敢多問,聞言便趕照做。
蒙琤離開,荊善則抬步跟上,只是剛走兩步,就見將軍魯地一把拉過施姑娘的手腕,毫無憐惜地直接將人拖拽著一同進了帳。
此狀,看得荊善一頭霧水,將軍雖是舞刀弄槍的軍將,可也從不會對子這般無禮,難不是因對方為西涼,所以才會本能地對其不喜?
可除去份這一點,施姑娘容貌昳麗,驚為天人,怎麼看都是招人喜歡的,而且聽蒙校尉所言,其格溫和婉,來營數日也是本本分分。
既如此,將軍向來公正,縱然心里不喜,也該對人家明面上和善些才是啊。
帳中只他們三個,霍厭不說話,他們也不敢開口,于是空氣沉寂,氣氛異常吊詭。
半響,霍厭啟齒:“荊善,你可認得?”
荊善一頭霧水地如實回:“以前不識,今日見過才知其份。”
“那日我舊疾復發,你說要找一子來寒池伺候,是與不是?”
荊善更懵了,不知將軍為何忽的提起舊事。
他恭敬回話:“屬下是有此提議,不過當時將軍已明言拒絕,屬下自不敢有毫違逆。”
不敢違逆……
話音落下,霍厭久久沉默。
直至半響過去,他才喑啞著嗓子叱道:“滾出去。”
荊善看了施霓一眼,懵愣地退下。
施霓想了想,又等了等,見他再無后話,便覺方才那個“滾”應當也有的份。
于是屈膝施了一禮,想要擺煎熬,快些離開。
只是剛一轉,后凜銳的話鋒便刺耳傳來。
“人好手段,如今還未進上京,便迫不及在路上耍這麼多花花心腸,當真是為了母國費盡心思。”
他凌厲嗤笑,嘲諷繼續:“不過姑娘犧牲亦不小,那夜在寒池,姑娘不遮,渾上上下下幾乎都被在下了個遍,當真如凝脂,潤如玉,我們相那麼久,不知姑娘事后可會回味幾分?”
施霓慍紅著臉,直搖著頭否認:“將軍,我真的沒有……”
“夠了!不許你我!”霍厭冷聲打斷。
沒了故作輕松的譏嘲,霍厭掩飾不住,眼底幾分真實緒浮現,他眸深深,夾帶著被欺騙后的傷頹然。
他自當滿腔真意,可那子卻是用心險惡,故意接近,只為挑撥大梁君臣關系。
把他的真心,當草芥般踐踏……
作者有話說:
將軍求哄hhh
第11章
施霓站在原地屏息著不敢言語,看霍厭此刻的神,大概是已厭惡了。
可沒做過的事,不會認。
即便對方含著見,在心里已對懲下判決。
兩人沉默對峙良久,直至霍厭目旁落,心緒冷沉下來。
再次開口,他語氣沉晦極緩,同時也淬滿冷諷:“聽我為你許諾,認真言說未來以后,你心里可十分得意?”
話落,他自譏一笑,不給施霓回話的余地,倒更像是在自言自語。
“你的確該得意。兩國戰,我為敵軍主帥,連奪西涼邊隅數座重城,你因國怨惱恨我,借機以犯險勾報復,之后見我沉溺溫懷不得自控,心頭應當很是舒快吧?”
舒快?當時明明都要怕死了呀。
想想一未出閣的姑娘家,沐浴時被一陌生男子差點看個,之后還不由分說地被霸著抱了又抱,這般境下,能得意些什麼?
分明……是他占夠了便宜,更舒快些。
當然,這些話施霓自不敢明言,也知曉在他眼里,這些巧合意外都是人為謀。
可當下被他一連諷刺了好多句,即便是施霓這樣的好脾氣,也不免幾分緒翻涌。
無故被冤枉,任誰也會覺得委屈。
施霓自己一定忍住別哭,之后鼓足勇氣與他相視,含著漉漉的一雙眸,模樣憐又倔強。
出聲反問,聲量不大,卻一字一句說得認真:“那日發生的一切,還煩請將軍細細回憶一遍,從初遇將軍到事后分開,是否發生一切全程皆由將軍主導?并且當時,我并不知那寒池是將軍的私人浴池,更不知曉將軍份,甚至只以為是遇到山匪擄命,于是只好被迫配合著……”
說到這,施霓聲音漸弱下來。
后面他做了什麼,他自己該是最清楚不過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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