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山那個蠢人,雖然早上魯弄疼了。可看在他還記得送花兒的份上,早上的事就原諒他吧。
顧娉婷心不錯,天沒黑張那小姑娘就來陪了。
張給帶了晚飯來,顧娉婷這才知道張是張嬸子家的三丫頭,原來都是一家人。
小姑娘躺在床上笑道:“娘跟我說,你這床褥睡著肯定舒服,我還不信,果然,睡著真舒坦。”
天有些黑了,顧娉婷見睡下了,就道:“你起來,去把燈點了,這麼早睡,我睡不著。”
小姑娘起來去點燈,顧娉婷又吩咐道:“還把熏香點了,晚上有蚊蟲。”
小姑娘也點了,聞了熏香道:“真好聞,怪不得你上香香的。”
小姑娘弄好一切,又到床上躺下。小姑娘和顧娉婷說話,見顧娉婷看書答不理,覺得無趣就轉睡下了。
張迷迷糊糊睡著,就聽顧娉婷喊倒茶來。
張咕噥道:“水就在桌上,你自己去倒吧,我要睡了。”
顧娉婷蹙眉看,這小姑娘這樣憊懶,倒個茶都推三阻四,算了,不與置氣。
顧娉婷便自己下床去倒了茶喝,又回到床上看話本子。
話本子好看,顧娉婷一口氣看完,已是深夜了,準備要梳洗睡下,便去推小姑娘道:“起來,去給我打水來梳洗。”
張不肯,可顧娉婷一直推,張不得已下床道:“你就不能自己去打水?我正睡得香呢。”
顧娉婷抿,可不去,外面那麼黑,害怕。
而且是公主,何時自己打過水?
顧娉婷又催,張睡意惺忪出去把水打來了。
顧娉婷一,水竟是涼的,立馬蹙眉道:“去燒熱水來,這涼水怎麼能沐浴?”
張瞌睡正濃,不高興的嘟囔道:“姐姐湊合洗吧,這天熱,不在乎水溫水涼的。”
張說著就爬上床睡了,被褥舒適,一躺下就睡著了。
顧娉婷心下有氣,這可小姑娘還不如封山那個糙漢,伺候的得當呢!
涼水里撒了花瓣,顧娉婷勉強了子,這才熄燈上床睡了。
顧娉婷深夜才睡,第二天便起晚了,醒來梳妝洗漱,這才發現洗臉盆里沒水。
顧娉婷滿不高興,封山都是提前給打好水的,這個張怎麼回事,做事這樣疏忽?
要是在宮中,早都被打板子了。
顧娉婷沒辦法,只能自己去水缸里舀水洗臉。
這天晚上,張睡得正香,顧娉婷又把喊醒去打水來梳洗,張坐起來抱怨道:“你也太會使喚人了,總是要人半夜打水,我又不是你的丫鬟?你不能自己去打水來?”
顧娉婷心有不悅,喝道:“放肆,誰允許你這麼和本公主說話的?”
張本來只是抱怨,聽聞顧娉婷這言語,頓時有些生氣了,了眼睛道:“你還真以為你自己是公主啊?非要人伺候你?憑什麼?我又不是你的丫鬟!”
顧娉婷面冷凝,沉默良久道:“封山就是這麼伺候我的,怎麼偏你就推三阻四?”
“封山是你男人,他當然疼你!我憑什麼伺候你?”張越說越氣,這兩天來給顧娉婷守夜,顧娉婷可把當個丫鬟使喚了,趾高氣昂的,連句謝謝都沒有。
“要不是我已經答應了封山哥哥,晚上要陪著你,我才不來伺候你呢!你金貴又挑剔!我可告訴你,你沒有使喚我的權利。”張越說越氣,索背過躺下去道:“你自己打水去,我要睡覺了。”
從沒有人這樣違逆過顧娉婷,以前在宮中,所有人對畢恭畢敬,就算流落至此,封山也對百依百順。
顧娉婷心中有氣,想再喊張起來,可話到邊又咽回去了。
是啊,沒有使喚張的權利。
在這里,沒有人認為是公主。
所以,在這里,就不是公主了……
顧娉婷如夢初醒,這才驚覺,當離開了父王、離開了母后、離開了世子哥哥,離了尊貴的公主環,就只是顧娉婷。
只是一個普通又渺小的人。
不比任何人有特權,更不比任何人金貴。
沒有人應該無條件的縱容、寵、伺候。
顧娉婷坐在那里想了很久很久,心里失落難過,眼眶潤,思緒到天邊翻了魚肚白,才不知不覺睡著了……
顧娉婷不知睡了多久,約約聽有人喊,好像是道男聲,顧娉婷醒了。
外面太都快升到頭頂,已經是半晌午了。
“封嫂子在家嗎?給我開門來,我是來給你送水的。”
顧娉婷在屋里應了一聲,“好,等等。”
顧娉婷下床略略整理了頭發,這才去開小院門,只見一個青年男子笑呵呵站在院門口,腳邊擱了兩桶水,熱得滿頭大汗。
顧娉婷不認識他,只睜著大眼睛看他。
那青年男子原本在拿褂襟扇風,見顧娉婷出來,頓時愣住了,天娘!這人也太水靈了吧!
顧娉婷見他不說話,就問道:“你是誰?”
青年男子這才回神,笑道:“哦,我李文,是封哥托來給嫂子你送山泉水的。封哥說你不喝井水,若他三天未歸,就要給你送水來。”
顧娉婷了手帕,點頭道:“你進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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