褐蟻已經忘記這裡曾是它的家園。這段時對於暮中的大地和剛剛出現的星星來說短得可以忽略不計,但對於它來說卻是漫長的。
在那個已被忘卻的日子裡,它的世界顛覆了。泥土飛走,出現了一條又深又寬的峽穀,然後泥土又轟隆隆地飛回來,峽穀消失了,在原來峽穀的儘頭出現了一座黑的孤峰。其實,在這片廣闊的疆域上,這種事常常發生,泥土飛走又飛回,峽穀出現又消失,然後是孤峰降臨,好像是給每次災變打上一個醒目的標記。褐蟻和幾百個同族帶著幸存的蟻後向著太落下的方向走了一段路,建立了新的帝國。
這次褐蟻來到故地,隻是覓食途中偶然路過而已。它來到孤峰腳下,用須了這頂天立地的存在,發現孤峰的表麵堅,但能爬上去,於是它向上爬去。沒有什麼目的,隻是那小小的簡陋神經網絡中的一次隨機擾所致。這擾隨可見,在地麵的每一株小草和草葉上的每一粒珠中,在天空中的每一片雲和雲後的每一顆星辰上……擾都是無目的的,但巨量的無目的擾彙集在一起,目的就出現了。
褐蟻到了地麵的震,從震由弱變強的趨勢來判斷,它知道地麵上的另一個巨大的存在正在向這裡運,它沒有理會,繼續向孤峰上攀爬。在孤峰底部和地麵形的直角空間裡有一麵蛛網,褐蟻知道那是什麼,它小心地繞過了粘在懸崖上的蛛,從那個起所有的靜等著蛛震的蜘蛛旁經過,它們彼此都覺到了對方的存在,但同過去的一億年一樣,雙方沒有任何流。
震達到高峰後停止了,那個巨大的存在已經來到了孤峰前,褐蟻看到這個存在比孤峰還要高許多,遮住了很大一部分天空。對這類存在褐蟻並不陌生,它知道他們是活的,常常出現在這片疆域,那些出現後很快就消失的峽穀和越來越多地聳現的孤峰,都與他們有著切的關係。
褐蟻繼續向上攀登,它知道這類存在一般不會威脅到自己——當然也有例外。對於已於下方的那個蜘蛛,這種例外已經出現,那個存在顯然發現了孤峰與地麵之間的蛛網,用一個肢上拿著的一束花的花柄拂去了它,蜘蛛隨著斷開的蛛落到了草叢中。然後,他把花輕輕地放在了孤峰前。
這時,另一個震出現了,很微弱,但也在增強中。褐蟻知道,另一個同類型的存在正在向孤峰移。與此同時,在前方的峭壁上,它遇到了一道長長的槽,與峭壁表麵相比,槽的凹麵糙一些,也不同,呈灰白。它沿著槽爬,糙的表麵使攀登容易了許多。槽的兩端都有短小的細槽,下端的細槽與主槽垂直,上端的細槽則與主槽一個角度相。當褐蟻重新踏上峭壁的黑表麵後,它對槽的整形狀有了一個印象:“1”。
這時,孤峰前的活著的存在突然矮了一半,與孤峰的高度相當了,他顯然是蹲下了,在出的那片暗藍的天空中,星星已經開始稀疏地出現。他的眼睛看著孤峰的上端,褐蟻猶豫了一下,決定還是不要直接進他的視線,於是轉向沿著與地麵平行的方向爬。很快,它遇到了另一道槽,它很留槽那糙的凹麵,在上麵爬行覺很好,同時槽麵的也讓它想起了蟻後周圍的蟻卵。它不惜向下走回頭路,沿著槽爬了一趟,這道槽的形狀要複雜些,很彎曲,轉了一個完整的圈後再向下延一段,讓它想起在對氣味信息的搜尋後終於找到了回家的路的過程。它在自己的神經網絡中建立起了它的形狀:“9”。
這時,蹲在孤峰前的存在發出了聲音,這串遠超出褐蟻理解力的話是這樣的:
“活著本就很妙,如果連這道理都不懂,怎麼去探索更深的東西呢?”
他發出穿過草叢的陣風那樣的空氣流的聲音,那是歎息,然後他站了起來。
褐蟻繼續沿著與地麵平行的方向爬,進了第三道槽,它是一個近似於直角的轉彎,是這樣的:“7”。它不喜歡這形狀,平時,這種不平的、突然的轉向,往往意味著危險和戰鬥。
話聲掩蓋了震,褐蟻這時才覺到第二個活著的存在已經來到了孤峰前,第一個存在站起來就是為了迎接。第二個存在比第一個要矮小瘦弱許多,有一頭白發,白發在暮空暗藍的背景上很醒目,那團在微風中拂的銀似乎與空中越來越多的星星有某種聯係。
“葉老師,您……您來了?”
“你是……小羅吧?”
“我是羅輯,楊冬的高中同學,您這是……”
“那天知道了這個地方,很不錯的,坐車也方便,最近常來這兒散散步。”
“葉老師,您要節哀啊。”
“哦,都過去了……”
孤峰上的褐蟻本來想轉向向上攀登,但發現前麵還有一道凹槽,同在“7”之前爬過的那個它喜歡的形狀“9”一模一樣,它就再橫行過去,爬了一遍這個“9”。它覺得這個形狀比“7”和“1”好,好在哪裡當然說不清,這是的原始單細胞態;剛才爬過“9”時的那種模糊的愉悅再次加強了,這是幸福的原始單細胞態。但這兩種神的單細胞沒有進化的機會,現在同一億年前一樣,同一億年後也一樣。
“小羅啊,冬冬常提起你,說你是……搞天文學的?”
“以前是,現在我在大學裡教社會學,就在您那所學校,不過我去時您已經退休了。”
“社會學?度這麼大?”
“是,楊冬總說我這人心很散。”
“哦,怪不得說你很聰明的。”
“小聰明而已,和您兒不在一個層次。隻是覺天文專業是鐵板一塊,在哪兒鑽個眼兒都不容易;而社會學之類的是木板,總能找些薄的地方鑽的,比較好混吧。”
抱著再遇到一個“9”的願,褐蟻繼續橫行,但前麵遇到的卻是一道直直的與地麵平行的橫槽,好像是第一道槽橫放了,但它比“1”長,兩端沒有小細槽,呈“—”狀。
“不要這麼說,這是正常人的生活嘛,都像冬冬那樣怎麼行。”
“我這人確實無大誌,很浮躁的。”
“我倒是有個建議:你為什麼不去研究宇宙社會學呢?”
“宇宙社會學?”
“我隨便說的一個名詞,就是假設宇宙中分布著數量巨大的文明,它們的數目與能觀測到的星星是一個數量級的,很多很多,這些文明構了一個總的宇宙社會,宇宙社會學就是研究這個超級社會的形態。”
孤峰上的褐蟻繼續橫向爬了不遠,期在爬過形狀為“—”的凹槽後再找到一個它喜歡的“9”,但它遇到的是“2”,這條路線前麵部分很舒適,但後麵的急轉彎像前麵的“7”一樣恐怖,似乎是個不祥之兆。褐蟻繼續橫爬,下一道凹槽是一個封閉的形狀:“0”,這種路程是“9”的一部分,但卻是一個陷阱:生活需要平,但也需要一個方向,不能總是回到起點,褐蟻是懂這個的。雖然前麵還有兩道凹槽,但它已失去了興趣,轉向上攀登。
“可……目前隻知道我們這一個文明啊。”
“正因為如此沒有人去做這個事,這就留給你一個機會嘛。”
“葉老師,很有意思!您說下去。”
“我這麼想是因為能把你的兩個專業結合起來,宇宙社會學比起人類社會學來呈現出更清晰的數學結構。”
“為什麼這麼說呢?”
葉文潔指指天空,西方的暮仍然很亮,空中的星星得可以輕易數出來。這很容易使人回想起一個星星都沒有出現時的蒼穹,那藍的虛空出一片廣闊的茫然,仿佛是大理石雕像那沒有瞳仁的眼瞼。現在儘管星星很稀,這巨大的空眼卻有了瞳仁,於是空虛有了容,宇宙有了視覺。但與空間相比,星星都是這麼微小,隻是一個個若若現的銀小點,似乎暗示了宇宙雕刻者的某種不安——他(它)克服不了給宇宙點上瞳仁的,但對宇宙之眼賦予視覺又懷著某種巨大的恐懼,最後,空間的巨大和星星的微小就是這種和恐懼平衡的結果,昭示著某種超越一切的謹慎。
“你看,星星都是一個個的點,宇宙中各個文明社會的複雜結構,其中的混沌和隨機的因素,都被這樣巨大的距離濾去了,那些文明在我們看來就是一個個擁有參數的點,這在數學上就比較容易理了。”
“但,葉老師,您說的宇宙社會學沒有任何可供研究的實際資料,也不太可能進行調查和實驗。”
“所以你最後的果就是純理論的,就像歐氏幾何一樣,先設定幾條簡單的不證自明的公理,再在這些公理的基礎上推導出整個理論係。”
“葉老師,這……真是太有意思了,可是宇宙社會學的公理是什麼呢?”
“第一,生存是文明的第一需要;第二,文明不斷增長和擴張,但宇宙中的質總量保持不變。”
褐蟻向上爬了不遠,才知道上方也有凹槽,而且是一堆凹槽的組合,結構像迷宮般複雜。褐蟻對形狀是敏的,它自信能夠搞清這個形狀,但為此要把前麵爬過的那些形狀都忘掉,因為它那小小的神經網絡存貯量是有限的。它忘掉“9”時並沒有到憾,不斷地忘卻是它生活的一部分,必須終記住的東西不多,都被基因刻在被稱做本能的那部分存貯區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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