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走到門外,便瞧見漁怒氣衝衝地進來,眼裏還噙著淚。
見到自己,抬手便想打來,卻被一旁的侍攔住,
“縣主,這裏是春暉園,這麽多雙眼睛盯著,您切勿失態,咱們快進去吧。”
漁在原地跺了跺腳,留下一句“你給我等著”,便大步進了室,背影像隻怒發衝冠的鬥。
謝梔一臉莫名其妙,這人瘋了吧?
回到仰山臺,剛進門,就見翟嬤嬤站在門外,臉怪異。
“怎麽了?”
“荔淳姑娘,方才不知怎得,縣主闖進來了。”
謝梔眉頭一皺,心中不知為何忽然一,下意識便往自己屋裏跑去。
到了屋中,謝梔便見四狼藉,箱櫃裏的東西皆被翻出來,散落一地。
而最醒目的,便是正中間被撕碎片的張張宣紙。
謝梔察覺不對,立即將那堆紙取了,走到桌前一一拚湊起來。
數量太多,謝梔一時無法完,隻注意到了些不尋常的字樣——
看著,像是書……
而且,這字跡、怎麽那麽像的呢?
謝梔心中疑竇叢生,繼續翻找起來,發現除了那些曖昧不清的字詞,還有幾張碎紙上頭寫著“齊郎君”。
齊郎君?齊頌清?
“姑娘,您真的和那齊郎君有染嗎?我一直以為,你和世子……”
謝梔轉頭看去,聲音的主人是不知何時跟在自己後的翟嬤嬤。
“什麽有染?嬤嬤,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麽?”
翟嬤嬤沉沉地了幾眼,終是道:
“漁縣主方才撞見了一個小侍,見慌慌張張,手裏似乎拿著什麽東西,盤問之下才知,是替你去寄信的。”
“寄信?我從未人去替我寄什麽信。”
謝梔如今孤一人,哪有什麽信要寄?又寄給誰呢?
翟嬤嬤也疑地過來,
“可是漁公主發現,那上頭是你寫給一位齊郎君的……”
翟嬤嬤頓了頓,又接著道:“沒多久,縣主便兇神惡煞地上門,帶著人到這翻一氣,還……”翟嬤嬤指著謝梔麵前的碎紙,
“還翻出這許多書信來。”
謝梔心裏暗不妙,這必定是有人特意為之,目的便是讓漁對自己心生敵意,可這是為了什麽呢?
難道又招惹了什麽人不?思來想去,除了疏月,似乎沒有別人了。
可疏月,真的能做到這些嗎?何況,本不認識齊頌清。
謝梔心念百轉,一寒氣從心頭冒了出來,不寒而栗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夜,公主府。
“縣主,您這是怎麽了?今日聽說您心不佳,我真是擔心得。”
燭下,宋今棠一臉擔憂地看向簾子裏頭。
一旁的侍道:
“姑娘,您快勸勸縣主吧,縣主自從回來以後便不吃不喝,也不理人,奴婢們快擔心死了。”
宋今棠蛾眉一蹙,“這怎麽行呢?這樣吧,你們先下去準備一些吃食,我再勸勸縣主。”
“這,好吧。”
侍猶豫一瞬,帶著所有人下去了。
等人都走後,宋今棠淺笑一下,朝裏頭道:
“縣主是為了何事煩心?可是與賀家郎君的相看之事?縣主別急,我已經想到了辦法。”
聽見這話,裏頭才有了靜,一道有氣無力的聲音響起,
“你進來吧。”
今棠聽得此言,便去桌上取了自己方才帶來的錦盒,掀簾了室。
臥室中,漁正閉目躺在床上,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。
今棠第一眼瞧見的,便是那對被丟棄到地上的白玉連環。
這是漁及笄之時,世子送的禮,漁曾經拿出來炫耀了好久。
今棠蹲下,將那對白玉連環拾了起來,細細用帕子幹淨。
“不許撿!我討厭死阿兄了!若不是他將人帶了回來,哪裏有這麽多事!”
今棠便將它放在一邊,坐在床前勸,
“我還以為縣主是為相看之事煩惱,特地來為縣主獻策的,如今看來不是。”
“那也的確讓我憂心,不過,我如今要先將那荔淳料理了才行。”
“哦?這是怎麽回事?”今棠的臉上出了好奇的神。
待聽完事經過,歎了口氣,
“沒想到那丫頭這麽不安分,縣主您可不能再忍下去了。”
漁悶悶地抱著被子起,抿著道:
“不過一個螻蟻罷了,我會置,可我卻忽然想,置有用嗎?”
“縣主何此言?您可不是這般弱之人。”今棠顯然對的話有幾分震驚,那是一種離自己把握的心驚。
“我是怕勾引頌清哥哥,可更我害怕的是,頌清哥哥是不是……真的是那種腳踏兩條船的人,將來,沒了荔淳,是不是也會有其他人……”
“縣主,齊郎君高風亮節,依我看,他不是那樣的人,何況您也說了,那些信裏,隻有荔淳的是些放之詞,齊郎君可是規規矩矩,隻說了些客氣話,還將荔淳的信也都夾在信封裏,退了回來。”
“也是,我相信自己看上的郎君絕不是那樣的人。”漁說到此,眼神堅定起來,
“一定是荔淳。”
今棠滿意地看著的神,又道:“先不說這些了,我帶了一樣東西來。”
從一旁的錦盒中取出一個黃的小瓷瓶,遞給漁。
“縣主,此或許對您有用。”
漁接過瓷瓶瞧了瞧,疑開口,
“今棠,這是何啊?”
宋今棠神地笑笑,“是能幫到您的好東西,隻要喝下一點,臉上第二日便會長出紅疹,搔難耐,見不了人。”
“你、你是讓我喝?你瘋了吧我若是毀容了怎麽辦?”
宋今棠小聲道:
“縣主,您不用擔心,隻消三日,您的臉便會潔如初,但一定要記住一點,千萬不要在那三日裏服用牛,否則,回天乏。”
漁手一抖,差點將那藥瓶摜到地上去。
“你怎麽會有這種東西?”
“是我偶然從一個遊醫手裏得的,縣主,藥給您了,用或不用,全在您自己。”
漁將藥放下,忽想到什麽,又問,“你方才說,若是服用了牛,會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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