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安張了張，又很快閉上。

以前在南城，樓下的小賣部也會給鄰居送米啊油啊的上樓，就是沒聽說過還有送方便面和零食的。

當初找兼職的時候沒說過要做送貨上門的工作。但才來沒兩天，老板娘人也好說話，不好意思開口拒絕。

猶豫著開口問：“方姐，是在哪兒呢？”

“就在咱們超市后面那棟公寓樓，1103。你放心，這附近住的大都是附中的老師和陪讀的家長，環境很好的。”

有了老板娘這話，陳安才稍微放心了些。

秋之后，夜漸漸有了涼意。晚風拂在上，是很愜意的舒爽。

陳安繞到后街，一眼就看見老板娘說的公寓。

公寓樓有些舊，但樓下各類健材很全。現在時間不太晚，綠化帶旁邊還有幾個小孩在打鬧嬉戲。門口兩顆桂花樹香氣很足，進了大堂也十分干凈整潔。

背著書包，拎著一個裝滿零食和方便面的塑料袋乘坐電梯到達十一樓。

按響門鈴半晌，屋里沒有靜。

在一抬頭看門牌號，是1103沒錯。難道家里沒人？

又試著按了一次，還是無人應答。準備走的時候，門緩緩打開了。

開門的是一個年輕生，借著樓道昏暗的，能看見生的長相明人。像是在哪里見過。

“你好，我是樓下超市來送零食的。”

生只開了一半的門，屋暖黃的燈傾出來一小片，陳安聽到里面放著吵鬧的搖滾音樂，還能聞到濃重的煙酒氣味。

屋傳出一道男聲：“是誰啊。”

那道嗓子帶著酒后的懶勁，有些啞地拖著長音。

“樓下超市的。”生往里回了一句，接過塑料袋說，“謝了啊，小同學。”

隨后便關上門。

陳安被那一屋子的烏煙瘴氣搞得心里悶悶的。

要給老板娘說一聲，下次不想再來了。

-

這天是國慶長假前的最后一天，整個班都充斥著溢于言表的激緒。

早自習的時候老師正好不在，同學們都在議論長假怎麼玩，整個教室鬧哄哄的。

陳安國慶節哪都不去，老板娘要帶兒子出去旅游，正好看著店。這對來說剛好合適，反正也不想閑在家里每天面對齊楓那個小惡魔。

這會兒，正在背古詩詞。由于太過專心，有腳步靠近都沒發現。

直到那人一把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，一夾著薄荷味的清冽氣息籠下來，才下意識地側頭去看。

江琰長得開，面對著陳安一只手撐著腦袋。

他淺褐的瞳仁布有，像是睡眠不足，眼底皮蒼白泛著青。

“我的早飯呢？”

陳安：“？”

江琰：“？？”

還陷在江琰為什麼來得這麼早的疑中，兒忘記自己還欠著他一頓早飯的事。

陳安臉上略過一慌：“我昨天買了的，但是你沒來...”

是真的買了，是江琰自己曠課沒來。那多出來的一份糯米糕也沒舍得扔，最后帶到小超市用微波爐熱了當晚飯吃了。

江琰本不聽，蓄意刁難說：“你忘記買了？”

“......”

陳安啞口無語。

什麼忘記買了。哪知道他要曠幾天課，難道天天都要買一份給他備著？

“那明天給你帶好不好？我不知道你今天會來上課。”

故意輕聲語，還有些低三下四的意思。如果江琰可憐，就不會為難。

他目凜凜看半晌。眼底緒復雜，有玩味有不屑，唯獨沒有想要的憐憫。

“這就是你的誠意？”

陳安深深吸了一口氣，再緩緩吐出。

看來今天這頓早飯吃不上這事兒還真過不去了。

咬了下心一橫說：“我現在就去買。”

老師不在教室，可以趁這個時機溜出去。現在還不到八點，早餐鋪子應該還沒收攤。

剛站起，江琰修長的手指扯住的擺，輕輕拉了下。

“鐵門都鎖了，你上哪買？”

陳安見他臉緩和了些，看來是真的了。

“后門那里有賣早點的攤子，可以隔著鐵欄桿遞進來。”

小姑娘說得認真。窗外的照在上，顯出一種與環境不符的靜謐氣質，一雙杏眼黑白亮，甚至還能看見臉頰上細小的絨。

江琰眸沉了一下，輕叱道：“知道得還多，那你快去快回，我了。”

陳安得令，快步往教室門口走。

表嚴肅得像要做什麼了不得的壞事，腦后的馬尾搖晃，白皙的脖頸出來一截，連慌的作看起來都乖。

“我只吃熱的啊。”

十分鐘后，陳安氣吁吁趕回來。

“糯米糕沒有了，我買了這個...”

跑得上氣不接下氣，白生生的小臉熱得通紅。手遞過來一個印著綠字樣的食品袋。

江琰視線下移看清里面的東西，臉立刻就黑了。

手中的食品袋里裝著兩個大包子，白花花的還在冒熱氣兒。

“只有白菜豬餡兒的了。”

“......”

江琰說不清自己是想笑還是想氣多一點，歪著腦袋質問：“我說了吃這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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