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不是回侯府的路?
蘇月眼睛猛然睜開,眸底寒芒與怒火織。
那日從承恩伯府出來,以為是送回長寧侯府,結果被送來歸元寺反省,這次說接回府,又準備把送到哪里去?!
蘇月自認脾氣夠好了,可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的覺,讓十分的不爽,最厭惡的就是別人說一套做一套。
芍藥掀開車簾給蘇月看,這是一條小道,周圍綠樹如茵,不知道是去哪里的,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不是回長寧侯府要走的道。
蘇月探出腦袋往后看,們乘坐的馬車后面還跟著兩駕普通馬車,蘇月前后都看了看,就放棄了逃跑的念頭,這副子骨雖然還不到弱不風,但也好不了哪里去,從丫鬟婆子還有小廝手里逃走的概率幾乎為零。
眼下只能先冷靜下來,靜觀其變,弄清楚他們是要送到什麼地方去再說。
蘇月耐著子坐著,芍藥焦急的很,一再的往馬車往看,瞧見一棵歪脖子樹,芍藥轉頭看向蘇月,“姑娘,這是去靜慈庵的路……”
怎麼會送去靜慈庵,蘇月心底涌起一陣不好的預。
芍藥猜測道,“送姑娘去靜慈庵,是不讓姑娘再住明王的竹屋嗎?”
直覺告訴蘇月沒這麼簡單,老夫人是因為淑華長公主幫說好話,才松口讓大夫人派人接回府,老夫人既然給淑華長公主這個面子,就不會出爾反爾,送來靜慈庵定是大夫人的主意!
送來靜慈庵也能再回去,大夫人卻偏偏這麼做,只怕是沒打算讓活著回去。
芍藥也覺察事不妙了,擔憂道,“現在該怎麼辦?”
蘇月給了芍藥一記安定的眼神,芍藥慌的心漸漸平復下去,姑娘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誰都可以欺負的姑娘了,要相信姑娘。
很快,馬車就在靜慈庵外停下來。
蘇月坐在馬車里沒,吳媽媽過來道,“大姑娘,下馬車吧。”
蘇月憤怒的掀開車簾,看著靜慈庵冷笑道,“長寧侯府幾時變靜慈庵了?!”
吳媽媽知道蘇月是在嘲諷在歸元寺說的話,笑了一聲,“人貴有自知之明,大姑娘沒有自知之明,大夫人有,明王付出那麼大的代價才將你休掉,你與明王再無可能,你不肯尋死,那就從此常伴青燈古佛,替長寧侯府祈福吧。”
蘇月氣笑了,落發,還要替長寧侯府祈福,大夫人想的可真是。
芍藥氣不過道,“大姑娘在承恩伯府當眾說了,還會再嫁人的!”
吳媽媽譏諷道,“明王不要的人,誰有膽量敢娶?奴婢奉勸大姑娘不要再異想天開了。”
“大姑娘被休一事,連累顧老太爺撞柱,雙目失明,顧家大姑娘被退婚,大姑娘終于知道自己罪孽深重,自請落發,大夫人準了。”
說完,吳媽媽手一,“請大姑娘下馬車。”
說是請,其實就是拉蘇月下馬車。
兩丫鬟過來抓蘇月,蘇月怒喝道,“別我!我自己會下馬車!”
兩丫鬟看了吳媽媽一眼,吳媽媽笑道
,“大姑娘總算是識時務了,知道掙扎沒用,不會有人來救你,也救不了你。”
也不會指別人來救。
蘇月眼神冷冽如刀。
從馬車上下來,芍藥隨后,這丫鬟膽子小的多,下馬車時都是的。
“大姑娘請吧,早點落掉煩惱,我們也好早些回去復命。”
蘇月眸冰冷的落在吳媽媽上,吳媽媽后站著兩丫鬟,蘇月后還有兩婆子,遠還站著三小廝,和芍藥被包圍了,翅也難逃。
收回眸,蘇月邁步進靜慈庵,腳步從容,看的吳媽媽沒來由的生出一不安來,帶這麼多人來就是防止蘇月吵鬧的,結果蘇月不吵也不鬧,反倒心里沒底了,總覺得大姑娘這反應不對勁。
蘇月走了沒幾步,靜慈庵的慧心師太就迎了出來,吳媽媽去歸元寺接蘇月的時候,就已經派人給靜慈庵打過招呼了,靜慈庵謝絕了其他香客,這會兒庵里沒別人。
吳媽媽越發覺得心底不安,見到慧心師太就道,“盡快給大姑娘落發。”
東西早就備下了,慧心師太看向蘇月,“蘇大姑娘請。”
蘇月面無表道,“我不同意,靜慈庵也要給我落發嗎?”
慧心師太看向吳媽媽,“蘇大姑娘不是自愿落發的?”
“是自愿的,”吳媽媽陪了聲笑。
說著,一記眼神瞥過去,當即就有兩婆子過來摁住蘇月的胳膊,吳媽媽催道,“還請慧心師太盡快給我家大姑娘落發。”
慧心師太面肅冷,轉朝正堂走去。
兩婆子摁著蘇月跟上,兩婆子抓的很用力,蘇月疼的額頭直打,掙扎間,發髻歪斜,金簪落地,發出清脆的響聲,芍藥赤紅著眼要救蘇月,被丫鬟死死的拉住,“別急,很快就到你了。”
芍藥急的大哭,“姑娘……”
蘇月想殺人的心都有了,被抓進屋時,蘇月冷道,“現在放了我,我可以既往不咎!”
兩抓人的婆子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似的笑起來,可笑著笑著,突然腳脖子被什麼東西打到,疼的們往前一踉蹌,絆倒門檻,直接摔進了庵堂里。
這一幕發生的太快,蘇月人還沒反應過來,兩婆子已經摔的四仰八叉,“哎呦”的疼,忘了起來。
吳媽媽走在后,見狀,快步過來道,“丟人現眼,還不快起來!”
兩婆子要起來,可是渾綿,使不上勁,“起,起不來了……”
吳媽媽知道們摔的不輕,趴在地上不統,吳媽媽要進去扶們起來,結果過門檻的時候,抬起來的腳突然沒了力氣,就那麼匪夷所思的絆著門檻摔在了兩婆子中間,也疼起來。
蘇月看了眼趴在地上的三婆子,轉朝庵堂外看了一眼,然而邁步進去。
彼時慧心師太已經將吳媽媽扶了起來,吳媽媽渾無力,慧心師太一個人都扶不住。
芍藥掙開丫鬟的束縛過來蘇月邊,道,“姑娘,咱們快走吧。”
蘇月扶了下歪掉的發髻,勾道,“現在不急著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