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惟下了樓，前臺依然隻有小趙，想去閣樓找鍾恒，走到門口又停下。

還是不要打擾平安做作業了。

許惟轉去了後院。休閑區已經有其他遊客在，藤架下的兩張桌子被占了，就剩角落裏的一張，靠近院牆旁邊的秋千架。許惟坐下沒多久，嚴從蔓來了。

嚴從蔓端著杯咖啡，站在燈底下看了看，瞥見許惟，走過去打了聲招呼。

許惟猜到應該是趙則帶來的。

嚴從蔓問：“這裏能坐麽？”

許惟說：“沒人，坐吧。”

們不，高中隔壁班，彼此知道對方的存在，因為鍾恒和趙則關係好，許惟也知道趙則喜歡嚴從蔓，讀書時追過，沒追到，嚴從蔓給他發了張好人卡，兩人了朋友。

雖然嚴從蔓和盧歡是表姐妹，但許惟對沒惡。嚴從蔓也一樣，是個講道理的人，並不會和表妹同仇敵愾。

嚴從蔓主搭茬：“你是來玩嗎？”

許惟說：“是啊。”

嚴從蔓說：“我也是，一年休不了幾天假，好不容易歇著就被我媽催回家，州實在沒什麽好玩的，附近也就這裏能看看。”

許惟問：“工作很忙？”

“嗯，我們這行都很忙。”笑笑，“我做投行的。”停了下，說，“對了，你怎麽樣？還在首都麽，我看過你做的新聞，有很多很現實的社會問題，法製類的也看過，都很棒。我還跟朋友說過這是我校友呢。”

許惟瞥著桌角，聽見嚴從蔓說：“這兩年都沒你消息了，是換了工作？”

許惟點頭，“對，現在就寫些稿子。”

“自由撰稿人？”

“算吧。”

嚴從蔓驚訝，“那算作家了。”

許惟笑笑：“沒呢，混口飯吃。”

嚴從蔓當謙虛，笑道：“我記得你理科最好，好像聽哪個老師提過你想學理工科，沒想到你學了傳，現在拿筆桿子，我以前還跟同學說你適合去做科學家。”

“為什麽？”

“因為你做什麽都很專注啊，連走路都是，很適合在實驗室裏搞研究的樣子。”

許惟笑了笑，“我以前太嚴肅吧。”

嚴從蔓說：“說不上嚴肅，就是很有距離，我那時候其實想認識你，但不怎麽敢接。”想起了什麽，又笑，“你大概不知道，你每回走過去，我們班起碼有一打男生轉頭看你，但沒人敢跟你講話。”

許惟依然笑笑。

嚴從蔓也沒往後說，喝了口咖啡，重新起了話題，“對了，我上周去過你們學校。”

許惟抬頭看。

“我好朋友在那工作，做輔導員。”

“哦。”

“你們學校，尤其是湖邊那棟小樓很特別，、……什麽樓來著？”嚴從蔓一時想不起。

許惟手指了。

“我也不記得了。”淡淡說。

嚴從蔓驚訝：“你可待了四年啊。”

許惟笑著說：“記差。”

嚴從蔓沒多想：“有時候突然想件事，確實想不起來，正常。”

兩人隨意聊著。

許惟下了樓，前臺依然隻有小趙，想去閣樓找鍾恒，走到門口又停下。

還是不要打擾平安做作業了。

許惟轉去了後院。休閑區已經有其他遊客在，藤架下的兩張桌子被占了，就剩角落裏的一張，靠近院牆旁邊的秋千架。許惟坐下沒多久，嚴從蔓來了。

嚴從蔓端著杯咖啡，站在燈底下看了看，瞥見許惟，走過去打了聲招呼。

許惟猜到應該是趙則帶來的。

嚴從蔓問：“這裏能坐麽？”

許惟說：“沒人，坐吧。”

們不，高中隔壁班，彼此知道對方的存在，因為鍾恒和趙則關係好，許惟也知道趙則喜歡嚴從蔓，讀書時追過，沒追到，嚴從蔓給他發了張好人卡，兩人了朋友。

雖然嚴從蔓和盧歡是表姐妹，但許惟對沒惡。嚴從蔓也一樣，是個講道理的人，並不會和表妹同仇敵愾。

嚴從蔓主搭茬：“你是來玩嗎？”

許惟說：“是啊。”

嚴從蔓說：“我也是，一年休不了幾天假，好不容易歇著就被我媽催回家，州實在沒什麽好玩的，附近也就這裏能看看。”

許惟問：“工作很忙？”

“嗯，我們這行都很忙。”笑笑，“我做投行的。”停了下，說，“對了，你怎麽樣？還在首都麽，我看過你做的新聞，有很多很現實的社會問題，法製類的也看過，都很棒。我還跟朋友說過這是我校友呢。”

許惟瞥著桌角，聽見嚴從蔓說：“這兩年都沒你消息了，是換了工作？”

許惟點頭，“對，現在就寫些稿子。”

“自由撰稿人？”

“算吧。”

嚴從蔓驚訝，“那算作家了。”

許惟笑笑：“沒呢，混口飯吃。”

嚴從蔓當謙虛，笑道：“我記得你理科最好，好像聽哪個老師提過你想學理工科，沒想到你學了傳，現在拿筆桿子，我以前還跟同學說你適合去做科學家。”

“為什麽？”

“因為你做什麽都很專注啊，連走路都是，很適合在實驗室裏搞研究的樣子。”

許惟笑了笑，“我以前太嚴肅吧。”

嚴從蔓說：“說不上嚴肅，就是很有距離，我那時候其實想認識你，但不怎麽敢接。”想起了什麽，又笑，“你大概不知道，你每回走過去，我們班起碼有一打男生轉頭看你，但沒人敢跟你講話。”

許惟依然笑笑。

嚴從蔓也沒往後說，喝了口咖啡，重新起了話題，“對了，我上周去過你們學校。”

許惟抬頭看。

“我好朋友在那工作，做輔導員。”

“哦。”

“你們學校，尤其是湖邊那棟小樓很特別，、……什麽樓來著？”嚴從蔓一時想不起。

許惟手指了。

“我也不記得了。”淡淡說。

嚴從蔓驚訝：“你可待了四年啊。”

許惟笑著說：“記差。”

嚴從蔓沒多想：“有時候突然想件事，確實想不起來，正常。”

兩人隨意聊著。

九點多，休閑區的人陸續走了，很多座位空出來。盧歡買了小吃回來，打斷了們的談。

嚴從蔓把盒子打開，推到桌子中間：“許惟，一道吃吧。”

“不用了。”

盧歡在一旁笑：“學姐是大城市來的，哪吃得慣這些，我去喊鍾恒。”

轉走。

許惟喊：“盧歡。”

盧歡回過頭，許惟說：“你離他遠一點。”

盧歡說：“你們早分手了，你管不著我追男人。”

許惟：“你試試看。”

盧歡：“要打架是吧，我怕你？”

“歡歡！”嚴從蔓站起來，“鬧什麽呢。”

“我鬧？”盧歡火氣上頭，“你聽聽說什麽，分手了，還要霸著人家，還不許別人追了？”

許惟說：“別人不會找人打他。”

“你還揪著這事。”那本是意外，那時候隻是想一下鍾恒。盧歡冷笑，“你就裝吧，好像多在意他似的，如果真喜歡他，你們怎麽沒走下去？是你提的分手吧。”

“你說兩句。”嚴從蔓阻止。

盧歡哪裏忍得住，“我以為鍾恒多傲，沒想到他那樣的人也會犯賤，過十年還搭理你。”

“歡歡，別說了。”嚴從蔓拉住，目看向後。

盧歡心裏一跳，回過頭，頓住了。鍾恒站在藤架邊，冷臉看著們，趙則在一旁抓耳撓腮，衝嚴從蔓使眼。

盧歡定定地站著。

氣氛幾乎僵住。

鍾恒走了兩步，停在秋千旁：“老子犯不犯賤，得到你管？”

盧歡張了張，他一句話丟上來：“拿上你的東西，滾蛋。”

盧歡氣得說不出話，嚴從蔓想息事寧人，趕拉：“先回屋。”

趙則也跑過來：“走走走，別站著了。”

盧歡被拉走。

鍾恒在原地站了一會，出煙盒，靠著木柱了支煙。

前頭屋裏吵嚷了一會，漸漸沒了聲音。許惟看向秋千架，他還在那。

也許是盧歡的話讓他沒有麵子。

許惟起走過去，鍾恒沒太多表，看幾秒，他又低頭煙，幾口，低著聲說了一句：“剛剛的事……別生氣。”

“我沒生氣。”許惟停頓了下，說，“我可能欠你代，那時候我家裏出了點事，我顧不上你。”

任何解釋但凡遲到太久多顯得輕描淡寫，不得勁兒。何況這一句籠統蒼白，也算不上代。

鍾恒抬頭，顯然沒想到會講這個。

他頓了一頓，問：“什麽事？”

許惟搖搖頭：“已經過去了，現在沒事了。”

鍾恒看一會，抿了。

想一筆帶過，他便克製自己，學著給彼此留餘地。他本來也不打算再提舊事，跟開口說話那天，他就已經低了頭。不管他承不承認，他比誰都清楚，他做不到跟老死不相往來。

過了會，鍾恒完煙，說：“我進去了。”

他走了兩步，被許惟喊住。

“你今天不去我那睡麽？”輕輕地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