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淮的眼中閃過一抹慌,昨天許連心同他說起時,他一直把這段關係藏得很好,本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,為什麽秋苒會知道?
他的公司現在正是起步之際,要是連秋苒都沒了,那他還能拿什麽在齊家站穩腳跟,和齊兆元爭?
不,他絕不能放棄!
孟淮微微咬牙,臉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,“苒苒,你在胡說什麽?我和許連心隻是朋友關係,你就算是為了氣我,也不能往我頭上扣帽子!”
秋苒差點被他給氣笑了,連忙假裝懊惱,歎了口氣,“我知道你們怕傷害我,所以一直不敢在人前表,可我和連心從小一起長大,隻要是喜歡的我都會讓給,要是早點告訴我,何至於跟了你這麽久,到現在連個名分都沒有,白白了這麽多年委屈。”
不就是裝麽,誰還不會了?
這番話說得真誠無比,就是眸底的線有些冷漲,如果不仔細看本就無法看得出來,尤其是現在心急如焚的孟淮,就更沒有注意到的異常了。
“這不是真的,苒苒,這都是別人為了抹黑我,說來騙你的,你絕對不能相信!難道你都忘了我們曾經甜好的過去了嗎?”
孟淮睜大雙眼,連忙解釋道。
這個“別人”說的可真是意有所指。
還甜!好!
秋苒都不知道這麽麻的話,他怎麽好意思說出口的?
“打住打住,我現在都結婚了,你可別說,要是我傳到我老公耳朵裏,待會兒回家他準要和我鬧了。”
“再說了,我們連手都沒牽過,頂多就隻是普通朋友,如果我以前有什麽舉讓你誤會了,我跟你道歉,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,要是因為我,讓你和連心不能有人終眷屬,倒是我的不是了。”
秋苒眼中散發著真摯的芒,完全看不出被好友背叛的震怒,更看不出對他們有一的怨毒,倒像是個努力撮合男的人一樣,把自己撇得一幹二淨。
孟淮覺得自己就像個小醜一樣,被秋苒玩弄在掌之中,額頭青筋暴起,幹脆破罐破摔,“秋苒,你敢不敢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為什麽會嫁給顧鬱?”
聽出了他話裏的威脅,卻隻是淡淡一笑,“媽媽,你不知道,我能遇到顧鬱這麽好的丈夫,還得多虧了孟淮呢,我還沒好好謝過他呢。”
朱書華滿臉疑,“這和他有什麽關係?”
孟淮瞬間底氣全無,眼底閃過驚慌,像是在害怕什麽。
他沒想到秋苒會這麽有恃無恐,難道發現,當初那件事是他做的了?
秋苒角揚起一抹高深莫測的淺笑,眸中滿是戲謔和挑釁,“不然孟淮你自己告訴我媽媽吧,省得我口。”
“你……你都知道了?”孟淮心驚,頓時冷汗連連,說話磕磕,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湊不出來。
“你猜?或許你該去問問連心。”
秋苒知道,今天過後,孟淮和許連心的關係不會再如之前那般堅如鐵桶,兩個人之間一旦有了懷疑,那想誅心就容易多了。
在孟淮的心裏,金錢和權勢比任何東西都重要,他將所有瞧不起他的人踩在腳底。
所以,哪怕是許連心,如果破壞了他心布置的一切,也不會有好下場。
他們曾經將耍的團團轉,現如今也該來給表演一出狗咬狗的場麵,才公平不是。
當初孟淮想和生米煮飯,便和許連心商量,先做了秋家的上門婿,等把秋家的一切掌握在自己手裏,再將秋苒一腳踢開,把娶回家,但沒想到卻促了和顧鬱在一起。
秋苒懷孕後,想不顧一切和他私奔,他卻反過頭來當第一個說服秋苒嫁給顧鬱的人,還不要臉地讓婚後將顧鬱的財產轉移給他。
這件事要是讓秋家人知道,別說他們不會放過他,就是顧家知道了他的盤算,也會讓他把已經吞下去的吐出來,到時候別說齊兆元,就是齊家隨便一隻螞蟻都能往他上踩兩腳。
孟淮在腦中飛快計算利弊,絕地發現他本就沒有可以和秋苒撕破臉的王牌,秋苒有秋家撐腰,又有肚子裏的孩子傍,最重要的是顧鬱怎麽舍得拿開刀,如今連秋苒都變心,他更是連一張底牌都沒有了。
地看著男人此時著急上火的反應,秋苒暗歎,原來將自己的仇人玩弄於掌之中,是這麽好玩的事。
知道孟淮不傻,一定不敢說出來那件事,所以才能表現得這麽悠哉,但其實自己又何嚐敢讓家人知道,和顧鬱的婚姻起源於那麽不堪的一個謀。
三個月前,許連心向哭訴自己失,將騙到酒吧灌醉下藥,關在酒吧的套房,等孟淮前來。
那家酒吧的東剛好是宋殊言,他知道顧鬱喜歡多年,一直不敢表明心意,發現被人下藥後,想著“水不流外人田”,就將被人下藥的視頻發給顧鬱。
顧鬱本不想來,讓宋殊言替找醫生,可宋殊言那個混不吝不得他們能好事,直接放話如果他本人不親自來,在酒吧發生什麽意外,都不歸他管。
還讓人把守房間,將孟淮和許連心趕出去。
顧鬱趕到酒吧想將秋苒送到醫院,剛進房間,才發現裏麵被人點了迷香。
保鏢被宋殊言支走,秋苒將顧鬱錯認孟淮,還和他發生了關係。
等醒來後,發現和自己發生關係的男人是顧鬱,嚇得連忙跑路。
這件事不敢告訴任何人,在家躲了快一個月沒出門。
可後來發現自己例假沒來,越想越慌,自己到醫院檢查,醫生告訴已經懷孕了一個月。
想悄悄把胎墮了,可當時醫院排不上號,急得沒辦法,隻能告訴許連心。
許連心不得看敗名裂,表麵上答應幫,暗地裏把的驗孕單發給,準備大肆宣揚,好讓秋家被敗壞名聲。
最後不知道為什麽,這件事非但沒被曝,反倒讓顧鬱知道了,還驚了他爺爺。
顧老爺子一直擔心顧家沒人傳後,好不容易知道自己有了曾孫,還差點被打掉,當即派人來找秋苒,一頓威利,都沒讓答應,反倒是孟淮的勸說才讓答應嫁給顧鬱。
也是腦子了,居然相信孟淮的鬼話,以為這一切是顧鬱做的,想著把他的財產都轉走,再和孟淮遠走高飛,殊不知都是在為他和許連心做嫁罷了。
秋苒覺得自己肚子有些了,便給珍姨使了個眼,讓把這團垃圾給打發走。
珍姨走到門邊,冷冷道:“孟先生,請吧。”
卻不想,剛開門的一瞬間,和門外的幾人四目相對,空氣中泛起尷尬的氣息。
“先生......姑爺?”
秋苒還以為自己聽錯了,忙不迭站起來,看見父親的旁多了架椅,那上麵坐著的不就是顧鬱麽。
孟淮也是一愣,隨即轉,發現顧鬱也朝他們看來。
哪怕坐在椅上,他的氣勢也沒低人一等,如同暗夜中的獵鷹,眼眸清冷,冷傲孤潔卻又盛氣淩人。
兩人目在空氣中狠狠擊,似乎要出一些火花。
突然,一道清麗的人影從他邊閃過,擋在兩人中間。
秋苒驚訝地看著男人,隨後滿臉狂喜,“你不是說有事要忙嗎?我還以為你真不來了呢!”
顧鬱頭一回見這麽熱,有些不自然地轉過頭,不敢回視燦如星辰的雙眼,但一想到剛剛是跑過來的,還是忍不住蹙眉抬頭道:“好好走路,別跑這麽快。”
“哦。”
顧鬱有些驚訝,沒有想象中的尖銳回懟,孩居然乖乖低頭,一副認錯的姿態,不下聲來:“剛剛忙完事,就想著早點來接你回家。”
秋苒心裏樂開了花,臉上卻沒太大的變化,果然不管是什麽時候的顧鬱,永遠不會將扔下不管。
大膽地牽起他的手,在空中輕晃,語氣是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撒:“那你能不能陪我吃完午飯再回家?”
聽著秋苒對顧鬱綿聲細語,孟淮竟覺得心裏突然空落落的,仿佛,那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,不知不覺間溜走了。
秋家所有人都圍在顧鬱邊,而他就像個局外人一樣,被所有人忘,仿佛本沒人發現這裏還站著一個他。
孟淮臉發白,再也待不下去了,趁著所有人都去餐廳,落荒而逃。
出了秋家,孟淮坐上車後,打開扶手盒,裏麵放著一把目前市麵上型號最新的手機。
“喂,幫我查一下奇恩這家集團的信息,包括近期的盤報表,越詳細越好。”
他沒忘了剛剛聽到的關鍵,隻要有能賺錢的機會,他都不會放過,權當是他在秋苒這撈的最後一筆好吧。
掛斷電話,他又拿出口袋裏的手機,“喂,老地方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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