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道對面，沈莞正一臉人畜無害地看著他。

算了，梁睿夫妻倆的事，他跟著摻和什麼？

想通后，他默默放下手里的競價牌。

拍賣師按照慣例，又詢問了兩次，確認沒有人加價后，一錘定音。

不多時，顧以繁的手機響起。

梁睿：【字畫拍到了嗎？】

顧以繁剛把事辦砸，心虛地按下鎖屏，裝作沒看見。

梁睿見顧以繁一直不回復他的消息，應酬結束后就直接趕來了拍賣會。

拍賣會一結束，顧以繁就急匆匆往外走，沒想到正好上趕來的梁睿。看到梁睿的一瞬間，他眼皮就跳個不停。

梁睿剛下酒桌，上還帶著淡淡的酒氣：“字畫拍到了嗎？”

顧以繁看慣了梁睿平時懶散的模樣，驟然見到他穿著正式的西裝，莫名覺得有迫。他了鼻梁，說：“沒有。”

梁睿挑眉，無聲地詢問“怎麼回事？”

眼見著梁睿要發作，顧以繁立馬撇清自己的問題：“我發誓，這真不怪我。”

自從梁睿開始接手公司的業務后，公司里現在已經分為了兩派。一派站鄭森，認為他這麼多年為公司創造不收益，當得起下一任總裁。一派站梁睿，大多都是以前看著梁睿長大的長輩，認為梁家的產業還是應該由梁家人接管。

那天梁從柏在辦公室里說得很明顯，如果要想坐到同睿總裁的位置，城南那塊地就是場券。

為了能拿下城南那塊地，這段時間梁睿和鄭森各自都花費不時間力。

現好不容易找到方法接近林局，梁睿自然不想錯過。

追究誰的問題已經不重要，梁睿著脾氣，問：“誰拍了？”

顧以繁觀察著梁睿的神，小心回答：“你老婆。”

顧以繁說“你老婆”三個字時，表太過于自然順口，梁睿一時間沒反應過來，微瞇起眼睛，又重新問了一遍：“誰？”

“我。”

顧以繁還沒來得及說話，沈莞就姍姍來遲，替他回答了梁睿的問題。

拍賣品貴重，價值高。拍賣廳為了保證客戶的權益，可以幫忙寄送。沈莞因為留地址的緣故，耽誤了一會兒時間，沒想到出來時正好看到梁睿。

梁睿聽到聲音，下意識把目落到沈莞上。

沈莞無視梁睿的目，走上前，微笑著對顧以繁致謝：“剛才還沒來得及謝謝顧先生割，愿意將字畫讓給我。”

梁睿從沈莞的話語中大概了解到真相，面無表地睨了一眼顧以繁。

顧以繁立馬低下頭，不敢直視梁睿的眼睛，但梁睿的目太過于有殺傷力，哪怕沒有對視，依然覺得后背發涼。

他抿了一下，不談自己失誤的事，而是努力找補：“反正你和沈莞也是夫妻，字畫是誰的不都一樣嗎？再加上林局和他夫人恩，你要是帶著沈莞和字畫一同去拜訪林局，不是正好賺一波表現分嗎？”

顧以繁說的不是沒有道理，梁睿有一搖。

理告訴他，他應該順著顧以繁的話順勢對沈莞做出邀請，但超出了理。

字畫必須拿到手。

“沈莞，你開個價，把字畫賣給我。”

沈莞挑了一下眉頭。

特意打扮，跑這一趟就是為了梁睿。如果這麼輕易就把字畫給梁睿，那這一趟不就算白來了嗎？

角帶著笑：“梁睿，你覺得我缺錢嗎？”

兩人目對視，誰也沒有敗下陣來。

空氣之中彌漫著濃烈的火藥味。

顧以繁看了眼梁睿，又去瞥沈莞，心想：這對夫妻的問題似乎比他想象得還要嚴重。一會兒不會打起來吧？

如果真打起來，他是幫梁睿，還是幫沈莞報警啊？

一道鈴聲打破了這份安靜。

顧以繁看著手機上狐朋狗友他喝酒的電話，宛如看到了救星，立馬舉著手機對梁睿說：“我酒吧還有點事等著我理，我先走了。你記得一會兒順路送沈小姐回家啊。”

說完，給梁睿使了個眼后就急匆匆地逃走。

時間不早了，拍賣廳的工作人員開始清場。梁睿沒打算繼續和沈莞在這兒耗著。

他對沈莞問：“司機了嗎？”

沈莞回答得坦：“沒有。”

來時，就抱著回家搭乘梁睿車輛的心思，沒讓司機等著。

梁睿喝了酒沒法開車，便給司機發去地址，讓他開車過來接人。

這個點，正是夜生活開始的時間，主城道堵車，司機遲遲沒能趕來，兩人只能站在路口等著司機。

五月初的晚風還帶著冷意。

沈莞從小接過各種禮儀訓練，對于這點溫度是可以忍耐，但邊站著的人是梁睿，不想錯過這個機會。

“梁睿。”

梁睿正在發消息痛罵顧以繁，聽到沈莞的聲音，抬起頭，不解地看向。

不知道為什麼，明明大家都是他名字，但他總覺得從沈莞口中出來是不一樣的。聲音輕，好像帶著鉤子一樣，讓人心。

一陣風拂來，沈莞的發被吹。順手撥了發，對梁睿問：“想要字畫嗎？”

梁睿微瞇了一下眼睛：“你這是又想把畫賣給我了？”

沈莞循循導：“不賣，但如果你表現好，我可以考慮將畫送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