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啟吃飯間，電話仍響，他耐心地接起來，應著對方的話，筷子落碗里，給夾了菜，很自然似的。

蘇簡盯著碗里的菜，慢慢地，才夾起來吃。

男人離開時，袖口帶著些許的香味，在鼻息間流竄。

外頭雨漸漸地小了，割開烏云，出大片白云，彩虹高掛半空，蘇簡跟周啟從酒店出來，被眼前的景給震懾住。

周啟略微轉頭，看一眼，見細白的手臂擋著額頭，眼眸微深，上前，提走手里的行李箱。

蘇簡一愣：“周總?”

“上車。”

黑轎車被雨水沖刷過后，亮得反。

回程的高速，依然堵車。

車里響著輕音樂。

蘇簡坐得直，他手機又是一響，他叼著煙接起來，嗓音低沉。

一字一句地應。

那頭不知說了什麼，他笑起來，像是被鬧得厲害，他道：“別鬧了，再鬧我可要生氣了。”

隔著不遠，明顯是聲。

蘇簡腰得更直，腦袋里思緒飄遠。

也曾經，有一個任由自己撒的男人。

車子一個往前傾，一只大手猛地攔住，部地一撞，頭皮發麻，回神看他，周啟瞇眼道：“想什麼那麼專心?”

下意識地看向他的手，男人挽起袖子，出半截紋路清晰健壯的小臂，部的仿佛還在，從臉頰到后腦勺蔓延發燙。

“沒，沒什麼。”急急回。

周啟叼著煙道：“前面剛剛隊。”

看到了，他急剎。

“謝謝周總。”

他輕輕著下，眼眸看著自己剛剛上的手臂，輕佻一笑：“不客氣。”

聽得出他語氣中的戲謔。蘇簡子，子僵直。

塞了快半個小時，天已黑，車流終于走。

一個小時后。

黑轎車開往城中村，蘇簡想起廖承當時的嫌棄，在城中村地界時，說道：“周總，你放我這里下車就好，我自己走進去。”

周啟叼著沒點燃的煙，看一眼，似笑非笑：“怎麼?還在記上次我沒送你進去的仇?”

“沒有，晚上這里太，車子進去難出來。”蘇簡指指那快擺到路中間的燒烤攤，并說道：“你不是還要去見人嗎?也快十點了。”

周啟笑笑，沒理。

車子一路開進去。

第10章

下午突然一場大雨，公司安排的爬山行程只能取消，在度假酒店里自行娛樂。

周懷云洗好澡，換服，下樓，四晃，找了一圈，沒找到周啟的影，后被人拉去棋牌室。

正好跟林芳琴面對面坐著，周懷云明顯心不在焉，左右仰著脖子看。

趙曉芝笑著搭肩膀：“周姐姐，你在找什麼?”

周懷云看著只有們幾個，漫不經心地假裝不太在意地問：“周總呢?沒見人。”

趙曉芝曖昧一笑，道：“周姐姐真的很惦記姐夫呢....”

誰都知道周啟沒結婚，這個姐是哪個姐，還真的說不清，不過小姨子跟姐夫之間的關系，倒真的令人深思的。

周懷云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。

周懷云心口一熱，裝作不在意：“這都好久沒跟他說上一句話了。”

趙曉芝著牌笑：“是麼....”小小年紀的，仿若場老手，繼續道：“周總去接你部門的那個蘇簡了。”

“什麼?”周懷云嗓音拔高，不敢置信。

趙曉芝見狀，著肩膀笑起來。

林芳琴扔了牌，看了眼臉難看的周懷云，想到今日下車，周懷云推蘇簡那一下，就知對蘇簡一直不滿，不過大家都習慣了，周懷云對一貫的搭檔都不太友好，喝了一聲芝芝：“別說話，周總是臨時有事離開的，見一個朋友。”

趙曉芝撇撇。

周懷云看著林芳琴：“他突然有事走了?你怎麼知道?”

林芳琴翻個白眼：“金書說的。”

“哦。”

周懷云放下心，專心牌。

可回程的那日。

周懷云見到周啟的那把黑傘，經理追出來，說道：“周總那日忘記拿走，我晾干了就想著你們回來還來這邊吃午飯，就給留著。”

周懷云著傘，臉沉沉。

林芳琴看著傘，若有所思。

……

兩天過去。

正是周一，蘇簡上班，一進辦公室，周懷云沉著臉看，蘇簡想起那天暈車，吐出來的那些污穢，是個人都難接，能理解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，開電腦。

“啪—”一本厚厚的賬本扔到跟前，一愣，周懷云冷著嗓音道：“賬本重新算。”

蘇簡看了一眼：“我上周算過了。”

周懷云翻個白眼：“重新算就重新算，上周算過了就不會算錯嗎?”

白賬本下面，還有的署名，核算日期跟名字都寫得方正，財務的紅筆頭都打了勾。

“財務都....”還想說，周懷云就把電話挪到前面，一共三個，說道：“前段時間我請假的時候，你幾乎是一天給我打好幾個電話詢問這個那個，還有些單都是我幫你理的，你試用期快過了，自己再沒這個本事我們就再招人，代理商每次訂貨的數目都那麼龐大，就這些小單你都搞不定，以后代理商的單我哪里敢給你，還有這是上周做的表格，你自己再看看，數目都錯了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