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淩熙的滿戾氣,都被薑容衝的七零八落。
他定定看著眼前的小人兒,一時間分不清,是他瘋了,還是薑容瘋了?
他聽到了什麽?
薑容說,他是的蓋世英雄。
“夫君說殺人取樂,但我覺得你並不快樂。”薑容漂亮的大眼眸定定著他。
“因為還沒殺夠。”
“那就繼續吧,全部殺掉。”薑容眉眼微彎,纖細白玉般的手指落在他的眉心,輕輕了:
“殺到你開心為止。”
謝淩熙低眸看,有一種陌生愫在心中縈繞。
一旁的蕭南星早已經目瞪口呆。
世子妃在說什麽啊?尋常閨秀聽聞世子殺人,隻怕嚇的花容失,卻說,殺的好,繼續殺,殺到盡興。
這是什麽瘋批發言啊?
一時間,他不知道到底是世子可怕一些,還是世子妃可怕一些?
這兩口子,都不是正常人。
“夫君,你買給我的餞,特別好吃。我很喜歡,謝謝夫君!”薑容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一樣,誇了起來。
來找謝淩熙,就是特意來誇誇他。
等薑容走後——
謝淩熙靜默了許久,看向蕭南星,“黃泉之毒,會損害的腦子嗎?”
“隻聽聞發作之時疼痛難忍,沒聽說還會影響大腦……”蕭南星一時遲疑。
他也沒見過第二個中了黃泉之毒還能活的,屬實不清楚癥狀。
“不過,看世子妃這行為反常的狀況,不能排除黃泉之毒腦了……”
謝淩熙再次沉默,過了許久道,“加快尋找解藥。”
“是。”
謝淩熙腦海中浮現小子的眼眸,亮晶晶璀璨如星辰,不是黃泉腦,那就是,裝的?
他再試一試。
薑容,到底想做什麽。
……
夜深,良人未歸。
薑容沐浴更罷,坐在窗臺邊晾頭發,燭火葳蕤,閑敲棋子落燈花。
“世子妃,世子回來了!”翡翠稟報。
驚蟄扶著歪歪倒倒的謝淩熙進了屋。
薑容霎時擱下手中的棋子,起搭把手,關切問道:“世子喝醉了?”
“世子今日心不好,多喝了幾杯……”驚蟄解釋。
“你退下吧,這裏給我就行了。”薑容吩咐一句,又向著翡翠道:
“去給世子煮一壺醒酒湯。”
“是。”
驚蟄等人退了下去。
不消多時,翡翠端著醒酒湯來了。
湯水滾燙,薑容將它放在一旁晾一晾,等不再燙,輕輕推了推謝淩熙:
“夫君,起來,喝醒酒湯。”
榻上沉睡的人,似醉的極沉,一不。
“世子妃,世子應是不省人事,喝不下湯藥了。”翡翠輕聲道:
“您不如早些休息,讓世子明日再喝吧。”
薑容黛眉微蹙,酒醉睡下,明日醒來,必定會頭疼。
“你們都下去吧。”
屋中奴婢退下,僅剩下小兩口。
躺在榻上的謝淩熙一不,但實則,全警戒。
如果薑容想殺他,趁他醉的人事不知,就是最好的機會。
子幽蘭的氣息,漸漸近了。
薄覆蓋。
不太對勁?
謝淩熙霎時睜開眼睛……
四目相對。
一口醒酒湯,在兩人齒之間糾纏。
“世子您醒了!”薑容臉頰飛染兩抹紅暈,將湯碗遞給他,“那……那您自己喝?”
謝淩熙一時呆住了。
他等著下手,終於下手了……
就是,下手的方式,出乎他的意料。
大意失初吻。
薑容見謝淩熙盯著自己神變幻莫測,遲疑片刻,恍然大悟,夫君他必定還想親我!
薑容乖巧撲了上去,再啾一次!
她是二十一世紀的國宴大廚,意外穿成了不受寵的將軍夫人!明明是嫡出大小姐,卻成了家族受氣包。明明是堂堂將軍夫人,卻成了全京城鄙視的對象。
鄧如蘊來自鄉下,出身寒微,能嫁給西安府最年輕的將軍,誰不說一句,天上掉了餡餅,她哪來的好命? 鄧如蘊聽着這些話只是笑笑,從不解釋什麼。 她那夫君確實前程廣闊,年紀輕輕,就靠一己之力掌得兵權,他亦英俊神武,打馬自街上路過,沒人不多看兩眼。 鄧如蘊從前也曾在路邊仰望過他,也曾看着他頭戴紅纓、高坐馬上、得勝歸來的晃了眼,也曾,爲他動過一絲少女心絃... ... 如今她嫁給了他,旁人豔羨不已,都說她撞了大運。 只不過,當他在外打了勝仗而歸,從人群裏第一眼尋到她,便眸中放光地大步向她走來時,她卻悄悄退到了人群的最後面。 鄉下來的尋常姑娘,如何真的能給那樣前程廣闊的年輕將軍做妻? 這左不過是一場,連他也不知道的契約而已。 契成之日,他們姻緣結締;契約結束,她會如約和離。 她會留下和離書,從他的人生中離去,自此悄然沒入人海里。 * 那年鄧如蘊兩手空空,一貧如洗,沒法給年邁的外祖母養老,也沒錢給摔斷腿的姨母治病,還被鄉紳家的二世祖虎視眈眈。 這時將軍府的老夫人突然上了門來。老夫人問她願不願意“嫁”到滕家三年,只要事情順利完成,她可以得到滕家的庇佑和一大筆錢。 好似給風雪裏的人送上棉衣,鄧如蘊沒猶豫就應了下來。 她需要這筆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