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下子回不過神來,賀二卻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涅槃,底下這些人都是什麼心思哪里有不明白的?
如果不是收了銀子,這些眼高于頂的管事婆子會來管這種閑事?
可恨得就是這個。
哪里的手不好,竟然手到房里來了!
鄒媽媽會這樣自信的來求,必定跟桑嬤嬤不淺,猛地回頭看了王氏一眼,聲俱厲的道:“把帶下去!給我查問清楚了,到底收了誰的銀子,收了多銀子!這豬油蒙了心的,竟然算計到我頭上來了!”
賀二向來明,雖然上總是做個沒把門的樣子,但是卻比誰都細心。
所以看得出蘇家對蘇邀的疏忽,也看得出太太疼這個外孫兒,可什麼都沒做,既不親近蘇邀也不疏遠,永遠都拿的住最好的分寸,因為這樣就是最好的。
可現在這些人卻妄圖把攪合進去,還是讓去頂鍋!
要是真去求了,太太只怕就以為是這個當舅母的引著蘇邀去見沈家夫妻的了!那得了什麼人?
王氏知道是氣的厲害了,急忙勸了幾句,就手腳麻利的往門口一站,招手來了幾個使婆子,二話不說先把鄒媽媽給綁了,帶到隔壁房間里去。
沒過一會兒,輕手輕腳的掀了珠簾回來,見賀二猶自氣悶,就走到后,練的替按起太來。
賀二吐出一口氣,沒好氣的問:“怎麼樣?說什麼?”
王氏就住了手,端起一杯茶遞過去,輕聲道:“是表姑娘邊那個珍珠來找了鄒媽媽,給了不東西.....”
說著,王氏就拍了拍手,讓紫荊把那些東西都拿出來放在桌子上,嘖了一聲道:“倒也舍得下本錢,看給的這些東西,無一不是主子才能用的,我看著,有幾樣還是太太賜下給表姑娘的生辰禮,看來珍珠和桑嬤嬤是真的得勢,表姑娘那邊的東西只怕都被們搬空了。”
賀二早聽說了齊媽媽帶著人去搜撿了桑嬤嬤的住,可沒想到珍珠竟然也還能拿出這麼多東西來。
這些眼空心大的東西!
氣的不輕:“就這麼貪!油鍋里的銀子都敢手去撈?我的人收了這麼多臟銀,我還去太太跟前給那等刁奴求,太太豈不是要恨死我?這些人.....”
賀二手就打翻了一個茶杯:“簡直是欺人太甚!”
不是氣鄒媽媽,畢竟人為財死鳥為食亡,誰見了這麼大筆好都會心,惱怒的是桑嬤嬤珍珠背后的人,如果不是早就有心經營,怎麼能在關鍵時刻說院子里的管事嬤嬤?
算計來算計去,竟然還算計到了頭上來了!
王氏急忙對紫荊比了個手勢,紫荊輕手輕腳的退出去,王氏才接著跟賀二說起:“不僅如此,我聽說......”
賀二狐疑的挑眉:“還有什麼事,娘別瞞著我。”
“鄒媽媽的男人在咱們二爺跟前管事呢.....”王氏輕聲細語的:“都這樣,二爺他邊的人......”
賀二立即就反應過來了,隨即就渾的汗都豎起來了。
鄒媽媽在院調唆著去出這個頭,鄒媽媽的男人就在前院攛掇著賀二爺.....若真是如此......抿了抿,幾乎是從牙里出一聲冷笑,等到晚間的時候,賀二爺回來,就狀似無意的說起了今天宅里置桑嬤嬤的事。
聽的賀二爺也皺著眉頭。
賀二爺喝了口妻子遞過來的茶,問清楚了桑嬤嬤是因為挑撥蘇邀去看沈家夫妻才出的事,就搖了搖頭:“這婆子也真是太膽大包天!難道不知道小妹的脾氣?這幸好是在咱們家被發覺了,若是在小妹那兒,準得被送去黑煤窯子里。”
賀二坐在他對面不聲的附和:“誰說不是呢,小姑最是眼里不得沙子的,怎麼得了這個?可今天太太就把沈家夫妻請到家里來了.....”
賀二爺才剛重點都放在了桑嬤嬤犯事上頭,現在聽見賀二這麼說就是一怔:“母親請了沈家夫妻過來?”
他面不大好看:“可說是為什麼了沒有?”
賀二見他臉就覺得不大對,親自給他添了水才慢慢的道:“太太吃齋念佛的,想必是覺得人家大老遠來一趟,又認真養過幺幺一場.....”
賀二爺的神逐漸緩和下來,又似乎有些掙扎:“說起來,沈家夫妻也的確不容易,來了太原也有一陣了,都不著咱們家門戶,聽說幺幺病了,還去廟里求神拜佛的.....”
他頓了頓,又搖頭:“可母親也是糊涂了,小妹既然都已經下定了決心,這邊再拖拖拉拉的,反而拖泥帶水,更不好,還不如就遂了小妹的心意,干脆從此一刀兩斷的好,把他們都給服了,對他們也是好事。”
否則心里存著念想,就永遠不會放棄的,但是螳臂擋車豈不是更加可笑?
服了?
賀二表凝重,立即就追問:“什麼服了?二爺,難道是小姑那里讓您做什麼?”
賀二爺就抿不愿意再說。
可賀二哪里能放,追著他要問個清楚:“連太太都請了沈家夫妻來家里了,還見了幺幺,就說明了太太的態度,您要是有什麼事兒跟沈家夫妻有關的,可別胡去辦,怎麼也得問過了太太......”
賀二爺被說的沒法子,只好含含糊糊的道:“也沒什麼,就是小妹怕他們纏著如意又不放幺幺,心里覺得煩,想著若是把他們得回老家去,也就罷了.....”
這的確是蘇三太太素日能做得出來的事,向來就縱,哥哥姐姐們都得幫著聽著順著,賀二平常就很厭煩這一點。
可賀二現在更惱怒的不是蘇三太太。
而是借著蘇三太太的名頭行事的人。
真是從來沒聽說過還有這樣做事的!
什麼意思,這是要借著們的手來殺人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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