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穗兒娘抹著眼淚說:“這事卻是不能告訴別人的,二嬸子,我也沒有辦法,現在只好問問你了。”
王二嬸低頭想了下,說:“我這里倒是有一個方子,是我婆家姑姑從山上庵子里求來的,為這個還花了許多香油錢呢。如今給你了,你可不能外傳。”
顧穗兒娘聽了,自然是千恩萬謝,當下王二嬸掀起炕上的鋪蓋,只見下面一個席子,席子下著一個發黃的方子。
珍重地遞給了顧穗兒娘,又叮囑說:“你不能給外人知道,也要記得,用了再還回來啊。”
顧穗兒娘心中謝,連連點頭。
待回到家,顧穗兒娘就將這個方子給了顧穗兒爹,從旁地說:“你趕再去趟鎮子上,問問那大夫,按照這個抓藥。如今咱們不用他的方子,倒是也省了銀錢。”
顧穗兒爹接過來,低頭看了看,卻是看不懂,他們一家都是不識字的。
顧穗兒爹當下穿好了服,將那一張發黃的紙疊好了放在懷里,當下就出門上路了。
顧穗兒娘過去和顧穗兒說了一會兒話,胡安了一番,這時候顧穗兒弟弟已經將飯做過好了,不過是把昔日的面餅熱了一熱,又在鍋里下了點米熬了一鍋湯。顧穗兒喝了剛才那碗米湯,也吃不下東西,顧穗兒娘是沒胃口。
當下一家人也沒吃飯,都怔怔地坐在那里,半響,顧穗兒終于說:“我爹呢?”
顧穗兒娘忙笑道:“你爹去鎮子里,有點事兒。”
顧穗兒覺得有些奇怪,不過也沒說什麼。
上懶散,渾沒有力氣,最后只能閉著眼睛靠在炕頭上養神。
到了晌午過后,顧穗兒爹終于回來了,手里拿著一個黃紙包,用細麻繩捆著,顧穗兒知道那是藥。
顧穗兒娘接了那黃紙包,對顧穗兒說:“你如今子弱,我讓你爹去鎮子上給你抓了藥,你吃了就好了。”
顧穗兒了眼那黃紙包,低聲道:“我過些日子就能下地干活了,不要花銀子給我買藥。”
顧穗兒娘忙道:“這不是你暈倒了嗎,大夫給開的,以后自然不給你買了。”
說著這個,顧穗兒娘忙出去,熬藥去了。
顧穗兒弟弟咬了咬,沒吭聲,像柱子一樣杵了半天,終于出去了。
到了日頭西斜的時候,藥熬好了,顧穗兒娘端過來,遞給顧穗兒:“來,喝藥吧,穗兒。”
顧穗兒弟弟從外面臺階上聽到了,不住睜大了眼睛。
顧穗兒此時只覺得腹中難,頭帶著惡心,不過娘辛苦熬的藥,又用銀子買的,便接過來,忍下惡心喝了。
顧穗兒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顧穗兒,可是那藥喝下了半天,顧穗兒一直沒有靜。
顧穗兒娘不犯了疑,這到底管用嗎?
就在這時候,顧穗兒忽然一個作嘔,猛然起,趴在炕頭,“啊”的一聲,里吐出許多黑的藥來。
顧穗兒娘忙過去扶住,幫著顧穗兒捶背。
顧穗兒的弟弟也趕跑進來了。
顧穗兒吐得眼淚都要下來了,趴在炕頭上,抬著迷惘無助的清澈眼眸著自己釀:“娘,我真沒用,把你辛苦熬的藥吐出來了。”
顧穗兒娘怔怔地著閨,想著這藥全都吐出來了?到底留了一些在肚子里嗎?
還是說該再讓顧穗兒爹去鎮子里抓一副藥?
正想著呢,顧穗兒忽然臉蒼白,痛苦不堪地捂著肚子:“娘,我肚子疼!”
顧穗兒娘嚇了一跳,驚呼一聲,忙上前抱住閨。
可是顧穗兒卻疼得在炕頭上翻來滾去,額頭汗都流了下來。
顧穗兒弟弟見姐姐疼得死去活來,急了,便問娘:“娘,這到底是什麼藥,怎麼姐姐疼這樣!”
顧穗兒娘抹著眼淚,想著這肚子里有了一塊,如果要這掉下來,那自然是得疼啊!
顧穗兒爹聽到里面的靜,可是這到底是兒家的事,他也不好進去,只能在外頭石頭墩子上坐著干著急。
顧穗兒在床上掙扎了許久,終于肚子不疼了,的下面流出一些粘,里面的都了。
顧穗兒娘忙將顧穗兒弟弟趕出去,幫著顧穗兒清理。
里有一些紅,但是并不多。
顧穗兒娘就有些疑了,先扶著顧穗兒躺下,讓顧穗兒弟弟喂顧穗兒吃些東西,拿著那,先沒把那洗了,而是去了隔壁王二嬸家。
王二嬸一見那,知道是事了,可是看看上面的,卻犯了疑:“這麼點子,怕是沒吧?”
顧穗兒娘一聽急了:“怎麼就沒?那如今這哪里來的?”
王二嬸想了想,終于說:“可能是把冤孽打了,但只打了一半,如今怕是還在肚子里呢。”
顧穗兒娘聽了這個,頓時直了眼。
肚子里還有一半,那是什麼況?
顧穗兒娘回去后,把這事說給了顧穗兒爹。
顧穗兒爹急得臉都黑了,說著就要穿起服往鎮子里找大夫去。
顧穗兒娘忙拉住顧穗兒爹:“如今天都黑了,你且歇一歇。再說了,閨這到底是怎麼樣還不知道呢,現在再來一副藥,怕是不住的。我們看幾日再說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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