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里還著把團扇。人小,團扇也小,卻學著年子的模樣翹了嘟嘟的蘭花指。
蕭韞先是詫異了下,而后笑著招手:“小丫頭,過來。”
第5章
阿圓愣怔。
那個大哥哥,此時一月白錦袍端坐于涼亭中,廣袖垂落于一側,隨清風飛揚。
他后是滿目蒼翠,映著他一抹飄逸的影,仿若幻境仙人。
阿圓看傻了,一時還以為自己在夢中。
使勁眨了下眼睛,直到大哥哥招手喊過去,才回神。
阿圓起,緩緩走過去。
“沈哥哥,你怎麼在這?”
大眼睛好奇地四瞧了瞧。這座涼亭極其雅致,四周設了帷幔,外頭的人看不進來,而里頭的人卻可以清楚地出去。
此時,涼亭里只有大哥哥和另一位男子,先是對大哥哥福行了一禮,正想對另一人也福時,那人卻突然退出去了。
“你又為何在這?”蕭韞反問。
“我隨娘親來吃酒的,”阿圓說:“我舅母是蘇夫人的表妹。”
蕭韞點頭:“為何來到此?”
“我迷路了,原是想去園子里尋表姐們玩的。”
蕭韞見爬幾十個臺階就氣吁吁,額頭上還浸了點汗,幾碎發在臉頰邊,便示意坐下。
“所以,你是上來看你表姐們在哪個方向?”
“嗯。”阿圓點頭。
蕭韞倒了杯茶過去給,隨后又從袖中掏了張帕子過去:“汗。”
阿圓沒接,盯了會帕子,又盯了會遞帕子的人。
“哦,”蕭韞收回手,眼睫半斂,煞有介事道:“我忘了,小丫頭已經是大姑娘了,男授不親。”
“......”
他分明在促狹。
阿圓氣鼓鼓地低哼了聲,然后從布袋里利索地掏出張耦的帕子汗。
過了會,蕭韞問:“那是何?”
“什麼?”
阿圓完汗,順著他視線瞥了眼帕子,看見上頭的刺繡,不渾僵了僵。
抿,不聲地把帕子疊好,然后,放回布袋中。
蕭韞忍俊不,說:“我看見了,是一只蝴蝶。”
“......”
阿圓點頭,輕聲解釋:“是剛破繭的蝴蝶。”
“嗯,”蕭韞好整以暇點頭,一只手搖著折扇,慢悠悠道:“頭一回見這麼胖的蝴蝶。”
“......”
阿圓臉頰眼可見地泛起一片緋紅。
紅不好,描花樣子的功夫也遜。起初是想描一只雀來著,后來不小心多描了雙翅膀,寶音說扔了可惜,索就繡蝴蝶也不打。以至于,蝴蝶形略微臃腫了些。
這帕子都用許久了,自己沒察覺什麼,可今日被大哥哥瞧見......
也不知是何心理作祟,頭一回生出不通紅的恥。
“以后會變好的。”
聲如蚊吶地說,也不知是指紅功夫還是指其他什麼。
蕭韞逗弄了會,見小姑娘臉紅得都快滴水了,便敲了敲桌面:“罷了,哥哥不笑你,吃茶吧。”
阿圓爬臺階有點,捧著茶杯一口喝盡,只覺得大哥哥這里的茶比花廳里的好喝多了,清香爽口,喝腹中,還有些淡淡的甘甜留在齒頰間。
“這是什麼茶?”阿圓眸子亮晶晶的,揚的時候,兩邊的小梨渦也變得生。
“喜歡?”
阿圓點頭:“我還從未喝過這樣好喝的茶。”
蕭韞又給續了一杯,隨口道:“小丫頭喜歡,回頭哥哥送一罐給你。”
阿圓聽了,搖頭。
“嗯?不是說喜歡?”
“我娘說不能再收大哥哥的東西了,大哥哥上回送我回家,我都還沒好生謝大哥哥呢。再說了......”
細長的眉落在瓷白的皮上,黛如遠山,微微蹙起的樣子,憨可。
“再說....”阿圓繼續道:“大哥哥本手頭不寬裕,總送我東西,我之有愧。”
蕭殷眉梢微挑:“你還知道之有愧?”
阿圓點頭。
“放心吧,”蕭韞品了口茶,眉目溫和舒懶:“大哥哥雖手頭拮據,但送你些茶還是送得起的。”
站在外頭的陳瑜暗暗納罕,他家殿下真是奇了怪了,對褚家這小姑娘竟是如此寬厚。別的不說,就今日喝的茶,可是今年虎跑泉早春龍井,攏共也就才幾兩。其他人想分一杯都不得,而他家殿下說送就送,且還是送一罐。
他悄悄探眼打量了下小姑娘,珠圓玉潤,黑眸剔。梳著個雙丫髻,還落了些劉海在臉頰,顯得靈俏皮。
確實是個招人稀罕的小姑娘。
那邊,阿圓突然想起來,問:“沈哥哥還沒說為何在這呢。”
“我嘛......”
蕭韞折扇一收,懶懶地往后靠,清風從帷幔吹進來,把他袍子吹起來了點,他不不慢下去。
語氣也不不慢:“過來給人做文章。”
“給誰?”阿圓問,隨即又想到這里是國子監祭酒的府邸,想必是給國子監的學子,于是了然地點頭。
同樣是穿越,女主沒有金手指,一路艱難求生,還要帶上恩人家拖油瓶的小娃娃。沿街乞討,被綁架,好不容易抱上男主大腿結果還要和各路人馬斗智斗勇,女主以為自己在打怪升級,卻不知其中的危險重重!好在苦心人天不負,她有男主一路偏寵。想要閑云野鶴,先同男主一起實現天下繁榮。
謝家長孫大婚當日,老夫人藏了私心,有意偏袒三爺謝劭,擔心其太懶散,將來敗光家底,素聞溫家長女持家有道,於是偷樑換柱,換了新郎。 不料溫家這頭也起了謀算。 溫老夫人跟前的嫡出親孫女溫殊色,容顏絕佳,奈何從小嬌慣壞了,擔心其將來被夫郎看輕,素聞謝家長孫溫潤體貼,溫老夫人不惜揹負罵名,將她推上了姐姐的花轎。 當夜,謝家大房幸災樂禍的諷刺聲,隔着婚房,都能聽到。 紅燭下,紈絝少爺和嬌氣大小姐大眼瞪小眼,誰也說不了誰,相繼擺爛,唯一安慰的大概只有對方的那張臉。 婚後,兩人將身上的劣勢發揮得淋漓盡致,日子捉襟見肘。 溫殊色倒也從未埋怨過,只不過每當謝劭黃昏時歸來,都見其望着隔壁大房的院落,輕羅小扇撲面,面容惆悵生慕,“真想將這牆砸了,果不了腹,聞個味兒總也行。” 好歹是跟了自己,總不能將她餓死,隔日,謝劭第一次進了書房,抄書。 可溫殊色不只是個嬌氣的主,還是個無底洞。 “嫂子今天新置的襦裙真好看。” “小叔子昨兒送了弟妹一對耳璫,那白玉我這輩子都沒見過。” “相公你可知道,今日吳家小娘子用的羅扇,竟然是金的耶。” 謝劭:...... 謝劭咬牙從軟榻上爬了起來。 後來,當謝劭將一品夫人的誥命交到了她手裏時,實在忍不住,“夠了嗎,你要再不夠,爲夫就該去篡位了。” 這日子,真累。
十三歲回京那年遇險,楚悅幸得定國公世子搭救。 世子景璃英姿勃發,又生得俊美無儔,楚悅只見了他一次,便偷偷喜歡了許久。 長輩打趣她,等阿悅長大了,嫁給景璃好不好? 楚悅羞得滿臉通紅,盼着快些長大。 一場變故,楚悅從衆星捧月的寧安郡主跌落成罪臣之女,而景璃彼時卻是上京最炙手可熱的少年將軍。 自此雲泥相別,無人再提兩家結親的話,楚悅默默將心思深深埋下。 楚悅十五歲那年,景璃奉命征討西戎。 聽說那是場曠日持久的大戰,楚悅抱着祖上留下來的護心鏡,在景璃回家的途中等他,卻被與他同行的人奚落笑話。 而她愛慕許久的少年漠然騎着馬掠過,只居高臨下瞥她一眼,楚悅如墜冰窖,她抱着護心鏡落跑回家。 但她沒有料到,景璃出征前那日來找她,他像變了個人,看着她的目光彷彿越過了千山萬水,直落她心底。 暖融的晨光裏,少年將軍一改往日的冷漠,眸光溫柔繾綣:阿悅那日,是不是有東西要送我? *** 景璃與西戎不共戴天,他自小發下宏願,不征服西戎誓不罷休。 上一世,他滅了西戎,成了名振四海的戰神,可他日夜追悔。 失陷西戎那年,他一眼便喜歡上的少女自願和親西戎,用命將他換了回去。 從此天地蒼茫,世間再也沒有她。 再一睜眼,他回到出征前那日。 清晨的薄霧中,少女的眼神躲閃忐忑,景璃連呼吸都在疼,她在害怕。 餘生漫漫,他會讓她卸下心防,連同上輩子欠她的,所有的愛與寵都給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