爹娘或是姑母,全都鉚足了勁兒想拉攏文人,因為大桓安定已久,朝中文臣權柄更重。
太子定然一眼看穿了其中的小盤算……
“你和他絕無可能,那你和誰可能?”裴應霄略有幾分漫不經心。
冷不防這麼一句拋過來,曲凝兮被砸懵了。
拿不準此刻是否需要趁機再次表明心跡,眉頭一豎:“殿下……臣不敢有非分之想,只要在背后默默著殿下就夠了……”
說著小鼻子,哼哼唧唧,話本里都是這麼演的。
這樣拙劣的演技,簡直讓人不忍拆穿。
裴應霄一揚手,把一枚穿了紅線的白小珠子放到手心里。
曲凝兮猶豫一瞬,順從接住,睜著圓溜溜的眼睛他,不解其意。
亭子外的日,過紗簾傾斜,映照在裴應霄臉上,高鼻深目,薄輕挑。
他道:“曲姑娘對孤一往深,便以此相贈。”
曲凝兮愣了一愣,沒料到突然展開了私相授的環節,接著聽他笑瞇瞇道:“每一個背叛孤之人,都會被留下一截指骨。”
此話何解?
曲凝兮瞪著一雙滴溜溜的葡萄眼,盯在那枚小巧的白小珠子上。
它呈現一種渾白玉,居然是——指骨?!
手掌不可抑制地抖起來,串著紅線的小珠子‘啪嗒’落在石桌上。
曲凝兮花容失,差點尖!
領著大夫回來的鳴恩步,習武之人耳聰目明,正好聽見了殿下最后那句。
他不由角微。
誰人那麼有空,殺個探子還去挖骨頭打磨?
顯然曲凝兮當了真,整個人抖著,還在極力假裝鎮定。
裴應霄俯在耳畔,嗓音低沉:“這樣的孤,你也喜歡麼?”
曲凝兮胡一點頭,含淚說:“……喜歡……”
裴應霄似笑非笑的:“既如此,把它留給你。”
滴滴的小姑娘,把自己的瓣抿得嫣紅,細聲細氣朝他道謝。
裴應霄狹長的眼眸微微瞇起,舌尖輕抵上顎,可真是努力。
會哭麼?
第5章 第五章哭就哭
太子未曾久留,大夫到來后就帶著一干人等旋離去。
來的是個大夫,鳴恩找來看腳,自然事先通過氣。
裝模作樣給曲凝兮瞧了瞧,謊稱是輕微扭傷,給開了一副藥,并一瓶藥油涂抹。
崴腳的真假瞞住了孫嬤嬤和銀瓶,曲凝兮回府時,袖兜里揣著個燙手山芋也無人得知。
著頭皮,把那枚小珠子帶回去了。
到家就找了個小木盒將它填進去,手邊有的護符平安符,不拘是什麼,通通鎮在里頭。
只希,那不知名諱的死者,莫要因此糾纏錯了人。
曲凝兮實在嚇壞了,這短暫的閨中人生,哪里接過亡者之?
何況對那天的小宮一無所知,也不清楚為何被太子理掉。
想來是犯了很嚴重的錯事,興許本就是個狠人,死了也會變作厲鬼。
曲凝兮怕做噩夢,讓銀瓶往香爐里添了寧神香。
剛換過一套裳,周氏就來了茴清苑。
倒不是來責問的,家里住著個皇后賜下的孫嬤嬤,有什麼靜本就瞞不過宮里。
“看來,你姑母對你的婚事,另有打算。”
對此,周氏也喪失了話語權,誰能拗得過皇后娘娘。
愁的是三郎該如何拜得良師。
曲凝兮安靜聽念叨了幾句,才把人送走。
臨走前,周氏又提及曲允邵的功課,“你閑來無事,就督促三郎多練字吧,為姐姐,該為弟弟多費心。”
曲凝兮應下了。
人一走,銀瓶就開始打抱不平了,“夫人滿心滿眼都是小爺,明明小姐也是親生兒,腳扭傷了也不問一句……”
侯爺就更絕了,一年到頭沒來過幾次茴清苑。
雖說都是子去給父母請安,但何至于這樣不管不問。
對比起來,葉姨娘的一顆慈母心腸,全都掛在二姑娘上。
曲家嫡,食住行當然與庶不同級別,親緣這一點卻是輸了。
銀瓶這人就是碎,曲凝兮聽在耳里,也沒往心里去。
許多事并非一蹴而就,這些現象也不是一日兩日,早已經習慣了。
人和人比較過多,就會生出不足,覺得可憐?
如那天所言,侯府姑娘要是說自己可憐,外頭的百姓都不必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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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日清早,在安神香的作用下,曲凝兮睡得不錯,沒有被噩夢纏上。
思量著,是否要進宮一趟。
昨日皇后賞賜了那麼多紙鳶,破了的相親局,不能裝作不知道。
但這會兒,明面上的扭傷還在藥……
正猶豫著,曲嬋茵風風火火的從外頭趕來。
帶著葉姨娘親手做的禮前來致謝,能夠順利去書院,哪怕只剩下一年時間,母二人都激不盡。
誰知半道上,得知了大姐姐與彥檀先生相看一事。
“大姐姐,娘親也同意你去相看?”曲嬋茵難以置信,“然后你真的去了?!”
好歹是侯府大小姐,嫁給一個不仕的布文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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