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是尤靖遠跟他說了什麼。

沒有，只是有人追，但沒有答應。更不知道這又關他什麼事，但一向比較怕他，輕輕搖了搖頭，慫兮兮地說：“沒……沒有。”

他點點頭，“你還小，不急。”他手在口袋里，從里面出一顆糖，攤開手心，問，“吃嗎?”

小心翼翼地撿了一顆，剝了放在里，他也咬了一粒，沒再說什麼，歪著頭說：“走吧!”

額……什麼……什麼意思?

尤嘉想了兩年都沒想明白，那時候他被送去封閉式培訓，一個月才能打一次電話給家里，有時候會打給尤靖遠，點名要接電話，那時候真不明白，自己跟他又不，他要接電話干什麼呀!不不愿地接起來，他話本來就，兩個人經常沒聊幾句就掛了。尤嘉從小被教導要有禮貌，每次雖然不愿，也都小季哥哥的著，從沒拒絕過。

兩年后，他年末終于能回趟家，聚會的時候尤靖遠把帶去了，他送回家，站在家門口的路燈底下問，“我追你這麼久，你考慮得怎麼樣了?”

尤嘉猶記得自己當時的心跳，不是心，只是被嚇到了，滿腦子都是啊???

追誰?

考慮什麼?

第5章 初5次

后來，很久很久之后，流行一個詞，做套路。

比如對付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，這個小姑娘還有點兒守規矩膽子小，除了循序漸進，最快的辦法就是一棒子打暈，讓暈得找不到方向，然后再牽著的手，告訴，“來，跟我走就對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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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季行可以負責任地說一句：親測有效!

尤嘉：“……”

是很多年后才回味過來，自己被他套路了。

那天站在路燈下一臉蒙圈地看著他，真實意地“啊?”了聲。

他一句“追了你這麼久，你考慮得怎麼樣了?”真真嚇到了，一來覺得太不可思議，二來覺得過于玄幻。他喜歡?媽耶，不是謙虛，是真的看不出來自己上有哪些特質是能吸引他這種人的。而且他的表現，真的沒有一點是喜歡的表現……吧?

尤嘉從小到大都是循規蹈矩安分守己的小姑娘，聽到早兩個字都會心跳加速，追的人，一掌都可以數得過來，每次都是被嚇夠嗆，兒不敢回應。

但至還是分辨的出來別人是不是在追的。喜歡不喜歡，這種靠著直覺還是能判斷得八九不離十的。

陸季行理直氣壯地質問，“你考慮得怎麼樣了?”的時候，尤嘉對整個人生都充滿了懷疑，真的心虛地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一樣。

開始反復思考這兩年的每個細節。

真的，一個掌都可以數得過來。

通了不到十次的電話，每次都是短短的幾分鐘而已，聊的話題無非是今天天氣怎麼樣，吃飯了嗎?這種毫無營養的口水話。視頻過三四次，每次都是他和尤靖遠聊天，不小心出鏡的，然后尤靖遠會扯著，“給你小季哥哥打個招呼。”

尤嘉乖巧地人，他每次還很拽的樣子，只“嗯”一聲，特別高貴冷艷，倒真的跟個不茍言笑嚴厲冷酷的哥哥似的。

頂多有一次他莫名其妙說了一句，“最近瘦了。”

尤嘉小聲“啊”了句，“可能是最近考試。”

醫學的期末考試，就是一場大型屠宰現場，太腥太兇殘了。每逢考試層皮，完全不是夸張。每次大考，都好幾天吃不好睡不好。

他“嗯”了聲，沒再說什麼，只應了句，“別太累了。”

那時候尤嘉還有種寵若驚的覺，畢竟他這個人，實在是不太會關心人的那種，對誰都冷冷的。

哦，還有，生日，他都有表示……也只是紅包而已，那時候電子紅包還沒時興，他都是寄信封回來，十張爺爺，四個字：生日快樂!因為數目太大，尤嘉還都……上了。

沒了。

尤嘉努力回想，還有什麼細節是自己掉的，想來想去也只想到一點。

想起十六歲那年的夏天，他橫在KTV的走廊里把堵在角落，歪著頭問，“談了?”

尤嘉記得自己慫慫的搖了搖頭，怕他跟自家哥哥告狀。

其實對尤嘉來說，陸季行在眼里一直是哥哥一樣的存在，有點兒嚴厲，偶爾會管教，有點兒怕他，所以總是很聽話。

他點了點頭，說：“你還小，不急。”

然后呢，然后他從口袋里出來幾顆糖，攤開手心問，“吃嗎?”

他這人，向來有一種說一不二的氣場，尤嘉怕自己不吃他不開心，于是小心翼翼地了一顆。

吃了。

就覺得甜的。

難不，有別的深意?

……

最后他說：“你好好想想吧!”

那口氣，跟老師說你好好反思一下自己錯在哪兒了，有異曲同工之妙。

反正不管怎麼樣，他功把“打”暈了。追沒追過不重要，重要的是，他功地讓認為他追過了，而這個渣渣還一直吊著他不給回應，于是后來尤嘉懷著莫名其妙的愧疚心理，稀里糊涂就上了他的賊船，然后沒能再下來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