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真的很討厭三中的學生？”

林晚幾乎都快忘了這茬，被他一提又有點郁悶：“沒到深仇大恨的地步，但就是不服氣吧。舉個例子，比如你本來已經很優秀，但偏偏邊有人比你更優秀，每次大家提起你們兩個，總會習慣去夸另一個人，說你不如他，時間長了，誰能做到心平氣和？”

周衍川皺眉，嗓音喑啞：“是麼？”

不知何時降臨的夜幕，將他眉間的悵然描繪得更深，顯得整個人都有些郁。

林晚一怔：“你該不會以前喜歡過我們學校的生？然后因為你是三中的，就被人拒絕了？”

周衍川結滾幾下，銳利的廓在昏暗中反而更加明顯。

他冷淡地勾了下：“沒有。”

林晚狐疑地看他一眼，愈發肯定自己的猜測。

不過面對這種人間極品，也能因為學校恩怨而拒絕，那生對附中得也太深沉了吧。

轉念再一想，周衍川只大一歲，那麼他喜歡的生說不定還認識。

會是誰呢？

林晚把學校里有印象的生名字過了一遍，發現還難猜。

主要是本猜不出周衍川會喜歡什麼類型。

明明長了一雙天生含的桃花眼，但卻時常出淡漠疏離的一面，可通過今天的接來看，他又不是冷得不近人的那款，有時的言談舉止簡直稱得上溫和。

這人上有一種矛盾的氣質。

剩下的一段路程，兩人沒再流。

林晚刷起朋友圈，剛點開就看見研究所一位同事的狀態。

仔細瀏覽過容后，腦子里“嗡”的一聲，意識到況有些不妙。

研究所前段時間救助了幾只瀕臨垂危的小灰雁。

發現的時候，它們的父母就已經不知所蹤——其實大家都清楚，十有八九是被人盜獵了。

小灰雁被安置在研究所的保基地里治療，眼看一天天恢復了健康，棘手的問題也接踵而至。

這幾只失去父母的灰雁，本不會飛。

如今已是三月，正常的候鳥都已經開始遷徙。如果繼續耽誤下去，等到南江一天天炎熱起來，它們不僅很難繁育后代，甚至連生存都會出現問題。

研究所的全同事，最近為這幾只小家伙碎了心。

畢竟大家救助野生鳥類的最終目的，并非讓它們永遠留在小小的保基地里，而是希讓它們回歸大自然。

然而據同事剛發的消息來看，南江附近能發現的所有雁群都已經相繼離開了。

被救助的灰雁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時機。

林晚咬，抱著最后一線希，在幾個觀鳥好者的群里開始救助，試圖尋找研究所沒有發現的雁群。

信息發出去后，回復的人不，但卻始終有想看到的消息。

周衍川踩下剎車，將車停在東山路路口。

他不知道林晚的住址，原本打算把人送到東山路就好，誰知到了之后就一直忙著看手機，似乎完全沒有下車的意思。

“林小姐，到了。”

周衍川緩聲提醒。

林晚倉促地抬起頭，看見窗外東山路的路牌后愣了一下，然后才反應過來。這會兒心思全在灰雁上，也沒注意語氣，稍顯草率地說：“謝謝，我先下了。”

說著就一邊盯著手機，一邊手去開門。

越野車剛好停在路燈下。

車門剛一打開，揮灑而的昏黃暈就照亮了眼中的焦慮。

周衍川下意識住：“出什麼事了？”

站到車外，彎下腰說：“工作方面的事，有幾只灰雁可能趕不上今年遷徙。”

林晚其實只是禮節地回答一下。

沒指周衍川聽見這句話后，能有什麼特別的表示。

花費大量力去救幾只鳥，在許多人眼里是毫無意義的行為，更有甚者或許還會嘲笑一句“閑得慌”。

然而周衍川卻只思考了極短的剎那，就推開另一邊的車門，往林晚這邊走來。

林晚神一滯，愣愣地看著男人頎長的影越靠越近。

周衍川站到前，低頭平靜地問：“需要我幫忙嗎？”

“你可能……”

想說“你可能幫不上忙”，但兩人之間的距離隔得太近，周衍川那張過分英俊的臉近在眼前，讓恍惚中換了一個說法，“你有辦法嗎？”

“或許有。”他說，“找家店吃飯，慢慢談。”

·

東山路一帶，是南江市的老城區。

整條街遍布上世紀修建的西式洋房，自從近幾年被炒作網紅景點后，文藝又致的餐廳、展館與咖啡店便如雨后春筍般冒了出來。

林晚沒有浪費時間，直接把周衍川帶進離他們最近的一家西餐廳。

推開門時，屋檐下的門鈴發出清脆的響。

店的服務生回過頭來，看見這對俊男靚的組合，眼中閃過一驚艷。

會在東山路出沒的顧客里，裝扮時髦的年輕人不，但很有人能像這兩位一樣，一面就讓人覺像在拍偶像劇。

西餐廳正在舉辦周年慶活，同來能夠打折。

服務生想也不想，就從花瓶里出一枝玫瑰，微笑著遞到林晚面前：“歡迎臨，兩位想坐一樓還是二樓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