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宛本就防著他這一手,形一躲,奈何張大柱塊頭太大,直直向他砸過來,一個不穩,跌倒在地。
抬手一擋卻沒擋住,眼見著那張騭的面孔離越來越近,醺醉的酒氣撲面而來,令人幾作嘔。
正暗不好,只聽咣當一聲,張大柱被人砸中腦袋往旁邊倒下去。
覃宛抬眼一看,娘像救世主一般,站在旁高舉木凳,目眥裂。
此時此刻,秦氏殺了張大柱的心都有了。
見人大柱暈過去,一把抱住摔在地上的覃宛,渾抖。
覃宛脖頸上到一陣淚水簌簌,沾的襟,不由得一陣后怕,抱住娘。
村人哪里容忍這等事,愈發憤怒不堪。當著他們的面欺侮孤兒寡母,以后還有誰敢和他們云謠村的人說親?
這下,尖聲怒罵聲慘聲此起彼伏,村人大有把張家三個黑心人剝皮生吞的沖!
等了好一會,秦氏收拾好緒,和覃宛一道回了家。
直到日薄西山,秦氏還沒緩過神來。
從前膽小文靜哭的宛丫頭,是怎麼一步一步給張家設下套,引著發覺真相,又是怎麼拿到證據,而這一切又是幾時做的?這個娘親竟無知無覺……
直到覃月喚了一聲,打斷秦氏的思緒。
見覃宛覃月兩人各背著個大包袱系在上,才察覺到不對。
這是作甚?
覃宛沒時間多和解釋,一回來就囑咐覃月抓收拾家當:“娘,咱們得抓搬走,這村子實在容不得咱覃家。”
覃宛這麼一鬧,面子里子都把張家給完了,們若還在村里,張家定會時不時找麻煩。以張大柱那種心機深重睚眥必報的品,定然不會放過們母。
“要的我已經打包好了,別的以后咱再找機會回來拿。我了騾車等在院后頭呢。”覃宛一刻也不想待在云謠村了。
秦氏回過味來,又聽覃宛花錢請了騾車,當下不再猶豫,打開箱籠收拾服,覃家現下也沒幾樣值錢東西,猶豫半晌,還是把覃百里的靈位小心翼翼放進包袱,還有他生前的幾樣。
說是簡行囊,但秦氏這也舍不得,那也不放過,連醬菜壇子也要拿走:“這還是你爹年前腌的,夠我們下一年的飯了。”
說罷想起什麼,問覃宛:“你是不是早預料我們會搬走,那天才把老母給殺了給我吃?”
覃宛眉頭一挑,倒也沒否認。
秦氏斜乜了一眼嗔道:“沒心肝的東西,就知道你哪有那孝心!這麼大的事還凈瞞著娘!你要早和娘商量,娘還能讓你一人去冒這麼大風險?”
若是今日真的出了事……秦氏不敢想,一想到就渾發冷。
娘馬后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,覃宛嘀咕:“誰讓娘非讓我嫁人,還說人家憨厚老實。”
秦氏裝作沒聽見,催去把覃弈抱上車。
小小的人兒睡得正香,見姐姐推他,著眼睛醒了:“大姐姐,咱們去哪?”
“咱們搬家去鎮上,給弈兒治病去,好不好?”覃宛兩個指頭彎起,夾著他鼻子哄道。
覃弈出笑容,重重應了:“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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