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醫顯然也是人,“老太君放心,我與侯夫人是族親,知道什麼話該說,什麼話不該說。不過……”
他看向了南璃,眼神懇求:“如若六小姐肯賣我一顆辟邪丹,那就更好了。”
事關楚爍,南璃拿出一顆直接送了他。
太醫惜如珍寶,還有昂貴的瓷瓶子裝起來,就差著跪地叩拜供奉著了。
老太君隨后就讓心腹進來,將地上的碎瓷清理干凈,再是叮囑了他們兄妹,此事不能往外傳,只能爛在肚子里。
南璃明白個中意思。
這是封建時代,掌控生死大權的是當今圣上,他們若控訴觀音有問題,就是直接打圣上的臉。
所以,他們安侯府只能吃下這個啞虧。
只不過,邪神奪老太君的命,又有玉佩吸取楚爍的氣,不知道兩件事有沒有關聯。
楚爍仍是氣惱,想往木雕邪神上踩踏兩腳。
“二哥,你氣損,小心沾染了煞氣。”南璃阻止道。
親自去將木雕撿起,放乾坤袋中。
楚爍見狀,擔心起來了,“那你怎麼它呀?”
“我沒事的。”南璃的道法超群,這麼點煞氣本傷不了。
但楚爍如此張,倒讓心里泛起了細小波瀾。
有家人,有哥哥疼著,真是一件好事。
沈太醫再給老太君細細診過脈,確定無事了,才回宮復命。
為了不引起懷疑,他們瞞了南璃所做的一切,只說沈太醫醫高超,令老太君過了這一劫。
老太君更換了裳,戴著暗紋白玉抹額到了花廳坐下。
府中上下都瞪直了眼睛,老太君剛才還奄奄一息的,現在竟然能起走路了。
“是南璃回來了,我才過這一關,這十年在外苦了,以后府中有誰敢欺負,我絕不輕饒。”老太君中氣十足說道,眼神銳利的掃過眾人。
眾人齊齊應了一聲,都說南璃是福星。
為了讓安侯和楚燁安心練兵,老太君又派人去軍營送信,讓他們別白跑一趟。
接下來是沈氏幫引見。
除去大哥楚燁在軍營,以及來接回京的楚爍,一一見過三位兄長。
二叔楚寒明因為正妻早亡,膝下僅有一,名楚南瑩,是侯府的七小姐。
因為小七自小子不好,平日足不出戶,所以今日為并未到香河院來。
楚爍早已在馬車上與嘮叨過,看他們的面相,倒是與格很符合。
哥哥們自小就知道六妹妹,現下終于尋回來,他們有的眼睛潤,有的噓寒問暖,都送上見面禮。
三哥楚煥是個書呆子,送了一本孤本詩集,說要教讀書認字。
四哥楚煬是武癡,送了一把特制的袖箭,給防之用。
五哥楚炎猶豫了一下,問道:“那二哥送的是什麼?”
“除了錢,我還能送什麼。”楚爍擺出了一副我最多的就是錢的表。
楚炎抿了抿,把手了回去,“抱歉,六妹妹,我……我還沒準備好禮。”
二叔楚寒明嗤嗤一笑:“五郎,你先前不是在雕刻一支木簪做見面禮嗎?是覺得寒酸不敢送出手?”
楚炎更加窘迫,低著頭說不出話。
他沒有多余的錢財,準備面的見面禮。
沈氏還未幫忙開口解圍,南璃已經神驚喜,“五哥,你竟然親手做了一支木簪?我常戴的這支已經舊了,正好換上你親手做的。”
楚炎這才注意到,六妹的發髻上沒有奢華的飾品,只著一支竹簪,襯得純凈秀麗。
他這才放了心,將木盒子拿出來:“六妹妹不嫌棄就好。”
南璃高興接過:“不嫌棄,我很喜歡。”
楚炎見笑得真心實意,繃的心終于松緩,跟著笑起來。
楚寒明見他們其樂融融的一幕,臉漸黑。
南璃也準備了回禮,一人一道平安符。
老太君知道南璃在玄月觀住了半年,方才又見識過的厲害,正著臉讓眾人收好。
楚寒明冷哼一聲,心想果然是窮鄉僻壤養活大的姑娘,送禮也送得這麼寒磣。
殊不知,正因老太君的叮囑,這道平安符在日后恰恰救了他一命。
——
沈氏住在月蓉閣,為了與兒親近,早就在月蓉閣準備好了閨房。
各式衫首飾準備齊全,款式多是素凈的。
還給配備兩個一等丫鬟,分別元寶、春寶。
南璃心又再,看來沈氏是用心準備了。
翌日,南璃早早隨著沈氏去香河院請安,回去路上就被楚爍攔下,說是要帶出去逛逛。
永安樓。
楚爍帶著到雅間,坐了片刻,就有一年推門而進。
年一繡金團紋錦袍,束著玉冠,一看就知道這是王公貴族的子弟。
楚爍對南璃說道:“他是鎮北侯府的世子,就是我那摯友。”
哦,就是好幾個通房的摯友。
難怪腳步有點虛浮。
然而,這位鎮北世子眉宇間的一道黑印記,讓南璃不多看他幾眼。
謝北翰晃悠著扇子,被一個小姑娘這樣直勾勾盯著,心中自然有些得意。
他說道:“二郎,這就是你家剛尋回來的六妹啊?好看是好看,但我父親怕是不會同意這門親事啊。”
南璃不明所以。
楚爍也不著頭腦:“你什麼意思?我們兩家什麼時候有親事?”
“你六妹妹一直盯著我看,肯定是心悅于我啊。”謝北翰嘆息一聲,“若沒有流落在外,憑著嫡份肯定是沒問題的。”
“……”南璃角了。
二哥這朋友也太自了吧。
楚爍來了氣,道:“你得了吧,我六妹妹怎麼會看上你,就算愿意,我也不同意。”
謝北翰后院那麼多通房,他怎會推自家六妹妹進火坑。
謝北翰撇撇,扇子一合:“你拜托我查事,里怎就沒有幾句好話。”
“我與你多年兄弟,還用得著這些場面話嗎?”楚爍給他倒了茶,“快說,那白瓷觀音是誰進貢的?”
南璃抬起眼眸,沒想到楚爍會揪著此事不放。
看來他雖然人傻錢多,卻是至純至孝。
“你來了信,我大早上就進宮幫你查了。”謝北翰抿了一口茶,“賞給你祖母那尊白瓷觀音,是岳州知府進獻的,可半年前,岳州知府就因貪墨收監,關了沒兩天,他就在獄中畏罪自盡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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