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庶愣了瞬間,便回過神來。
他角上揚,出一抹微笑道:「張將軍剛才說,知道在下的消息,更斷定在下有經世之才。不知道張將軍對在下,有多了解呢?」
在徐庶看來,張繡的讚譽,可能是面子話。說是了解,其實不然,也不過是知道他徐庶罷了。
如果是如此,徐庶不會出仕。
張綉淡然一笑,神態自若,不急不緩道:「據本將所知,徐先生是潁川長社縣人,原名徐福,自小行俠仗義,目標是做一個鏟除惡的遊俠兒。」
「早年的時候,徐先生為友人報仇,卻被員抓住,以至於險些被殺。」
「被友人搭救后,徐先生更名為徐庶,便擱置刀槍棒,潛心求學。等到諸侯討伐董卓時,中原大,徐先生和一眾友人南下荊州避難。」
「縱觀徐先生的人生履歷,暫時可以分為兩個階段。」
張綉侃侃而談,毫不怵。
既然徐庶有心詢問,就表明徐庶有了解的意思,他自是要暢言一番。
不管徐庶聽了他的話后,心中會怎麼想,甚至不管他所闡述的事,有無對錯,這都不重要。最關鍵的是,通過這些闡述,張綉能表達自己對徐庶的了解。
他要招攬徐庶,不是無的放矢。
徐庶此刻劍眉揚起,還真有些詫異。
張綉竟然如此了解他。
如果張綉沒有打定主意要準備招攬,就不會有這番準備充足的言論。徐庶心思轉,忽然想到在此地和張繡的相遇。
恐怕,這並非偶遇。
極可能是張綉打探到了他的行蹤,才有了這番『偶遇』。
徐庶心中所想,沒有表出來,順勢又問道:「張將軍說,在下目前的履歷可以分為兩個階段,不知道是哪兩個階段呢?」
張綉道:「第一階段,以武明志!」
「徐先生年輕時,尚武力,行俠仗義,想憑藉個人的武力,鏟除惡。甚至於,是想要憑一的武藝,聞達於諸侯,進而施展抱負。」
「第二階段,棄武從文。」
「徐先生救人被擒,險些慘遭不測,才會到靠武力解決問題,是下下之策。即使你天生神力,縱然你有萬夫不當之勇,可不懂計謀,不通兵法謀略,一介武夫在吏面前,無能為力。」
「故而,先生潛心求學。」
「正所謂,勞心者治人,勞力者治於人。先生要施展抱負,就必須讀書。有治國之才,有行軍打仗之能,才能施展抱負,匡扶社稷。」
張綉微笑道:「本將管中窺豹,一番淺見,讓先生見笑了。」
徐庶是喜怒不形於的人,可聽完張繡的話,再度震驚了。他聽著張繡的話,那一句句話,就彷彿是在剖析他一般。
張綉對他是真了解。
他的確經歷了這兩個階段。
第一階段,任俠義,一切靠武力解決問題。
最終,失敗了。
如今,潛心研究學問,意圖靠自的才學,匡扶天下,拯救江山社稷。
這一刻,石韜、孟建等人,也紛紛驚愕。他們和徐庶,是多年好友,知道徐庶的況很正常,懂得徐庶的心思,也很正常。
偏偏張綉這樣的西涼莽夫,竟然也懂得徐庶,那就令人驚訝了。
這還是莽夫嗎?
一時間,氣氛竟是凝重了。
而所有的目,都落在徐庶上,到底徐庶是否會出仕,還看徐庶的決定。
徐庶深吸口氣,下激的緒,又道:「張將軍的一番話沒錯,但張將軍如今,狼狽逃出長安,連立足之地都沒有。敢問張將軍,你要如何立足?」
張綉自通道:「南郡,不就是本將的立足之地嗎?我的手中,有文聘、蔡瑁在,再加上我能替劉表拱衛北面,於於理,劉表都沒有拒絕我的理由。就看最終,能談到什麼地步了。」
徐庶聽完,再無猶豫。
張繡的確勢弱,但張綉不是一介莽夫,有足夠的眼界和格局,這意味著張綉有崛起的潛力。最關鍵的是,張綉懂他。
常言道,士為知己者死。
徐庶願意效忠張綉。
他站起,雙手合攏,向張綉九十度拱手行禮,正道:「徐庶,拜見主公。」
張綉聞言大喜,他也是站起,微笑道:「先生快請起,我得先生之助,自此便是鵬飛九天,龍大海。」
徐庶道:「主公謬讚了。」
張綉示意徐庶坐下,又看向石韜、孟建等人,微笑道:「三位是先生好友,應當是石韜、孟建和崔鈞先生。三位如果願意出仕,張綉虛席以待。」
石韜笑道:「多謝張將軍好意,在下並無出仕的想法。」
孟建和崔鈞,也都婉拒。
徐庶效忠張綉,這是徐庶的決定,他們管不了,也不會橫加干涉。但他們不看好張綉,畢竟張綉惶惶如喪家之犬。
石韜話鋒一轉,就說道:「元直,你認主出仕,必定有諸多事要談,我便告辭了。」
孟建和崔鈞也紛紛告辭。
徐庶起相送,道:「三位且慢走!」
待三人都離開后,徐庶和張綉重新落座,徐庶面肅然,詢問道:「主公南下襄和劉表談判,最終想達到一個什麼樣的目的?」
張綉也不瞞,直接道:「我的目標,是宛城以北,歸我管轄。」
「宛城!」
徐庶想了想,臉上出笑容,說道:「宛城位於南郡的北面,雖然屬於劉表,但劉表的掌控力不強。讓劉表讓出宛城以北的疆土,他會答應的。卑職擔心的,便是主公想借談判的機會,吞併整個南郡。」
張綉搖頭道:「南郡和襄接壤,如果我掌控了整個南郡,劉表便背面敵,就算我有蔡瑁和文聘,他也不會同意。」
徐庶道:「主公英明!」
張綉繼續道:「我如今實力弱,得一步步來。能拿下宛城以北的疆土,已經很不錯了。」
得知了張繡的打算,徐庶也安下心來,說道:「晚上劉表設宴,會有荊襄九郡的名流文士參加,都是文采斐然之輩。劉表的意圖,是要藉此打主公。此事,主公可有應對之策?」
張綉眼中一閃,道:「劉表要藉此震懾我,殊不知,這也可能是我張綉,揚名整個荊襄九郡的機會。人人都認為我張綉是赳赳武夫,晚上宴會後,便不同了。」
徐庶聞言,才猛然想起張綉見識不凡。
這是有韜略的人。
這樣的人,豈會因為區區文會,就被震懾住。
這一次,劉表失算了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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