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中對顧冷袖的通緝愈發嚴重,饒是躲在匯閑居也提心吊膽。
秦子瑜的心腹沒說什麼,但自己卻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。
無緣無故被冠上細的名聲,真相如何自會查清,但這不是藏在這里連累秦子瑜的借口。
嘆了聲氣,枕著下向窗外。
秦子瑜的匯閑居相當有格調,大廳中央放著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,案上磊著各種名人法帖,并數十方寶硯,各筆筒,筆海的筆如樹林一般。
而另一邊設著斗大的一個汝窯花囊,著滿滿的一囊水晶球兒的白。西墻上當中掛著一大幅不只是哪個才子畫的《煙雨圖》,左右掛著一副對聯。左邊紫檀架上放著一個大觀窯的大盤,盤盛著數十個黃玲瓏大佛手。右邊洋漆架上懸著一個白玉比目磬,旁邊掛著小錘。東邊便設著臥榻,拔步床上懸著蔥綠雙繡花卉草蟲的紗帳。
這很符合秦子瑜的,看來溫潤無害實則里充滿鋒利。
秦子瑜的心腹當中有個程然的,被派來專門照顧。
只是程然似乎不大喜歡,自送來這里的那天起,就再沒怎麼見過,只是沒想到說曹曹就到。
本想湊近看一下那副畫,卻不料程然從后猛的竄了出來。
“顧姑娘,我求求你。”
程然見第一眼便說了這話,接著就雙膝跪在了地上。
陣勢嚇了一跳,待回過神來時,程然接下來說的話卻又讓他無話可說。
“顧姑娘,我知道你跟爺的關系很好,但是為了爺好,您不能離開這里。”
好一陣后,才恢復了神,淡笑道:“好啊,只是你能不能告訴我,子瑜他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。”
程然眼神有些躲閃起來。
“這個就無可奉告了,只要顧姑娘你照做就可以了。”
程然的來意已經表現的很明白,來也是,這段時間來他細的罪名鬧的滿城風雨,秦子瑜這樣護著他難免日后會惹出些麻煩了。
這段時間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,匯閑居確實很好,可到底不是能夠待一輩子的地方。
可是看著程然略帶些張的深,突然就起了逗弄的心思,“如果不是你家公子讓我離開的話,那你憑什麼讓我離開呢?我在這里住的不錯的,很是愜意,比在外面躲躲藏藏的生活要好多了。如果你想讓我離開,就讓你加公子主來找我說吧!”
程然果然急了,整張臉都憋的通紅起來。
輕笑出聲,轉了轉手中的扇。
還真是可呢,秦子瑜的手下竟然會有這麼不諳世事的人。
“行了,不逗你了,我自有分寸。至于你家公子那里,你應該知道怎麼說吧?”
程然愕然的抬頭看著,似乎有些不明白。
不想多廢舌,找了笑,便退下了。
既然要走,怎麼也得收拾下東西才行,這一路的干糧可得帶好了。
府派了不人四追尋的下落,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出去難免有些不好。
想了想,朝程然借了一套男裝換上,又戴上人皮/面,翩翩公子便悄然而生了。
程然看的一驚,遲疑的問了聲,“顧……姑娘?”
顧冷袖邪魅一笑,“怎麼,只不過是換了張臉,就認不出我了嗎?既然你都認不出我,那那些兵也應該能夠應付過去了。”
頂著這樣的裝扮出了匯閑居,街上諸多兵卻沒一個認出的,這讓放心了些許。
只是出城門的時候遇了些困難,許是面做的太過致,看上去沒有男子的英氣,竟讓守城門衛將攔了下來。
“聽說顧冷袖那廝會易容,看你這細皮的,莫非就是顧冷袖?”
顧冷袖沒有毫驚慌,打開折傘晃了晃,“你這話說的好沒道理,難道說細皮的都是顧冷袖偽裝的?我瞧著前面的小哥也細皮的,你怎麼不去問他呢。”
眾人啼笑,目皆轉向了顧冷袖提到的人。
那人大約是個上京趕考的書生,后背著一個竹簍子,簍子里約可以看見幾本詩經之類的書。
聽聞顧冷袖這麼一說,霎時就紅了臉,看上去真的如同小姑娘一樣,連話也不會說了,滿結。
“你,你休要胡說!哪里來的道理說讀書人就是要細皮的。”
書生一說話,清冷的語調帶著些許赫,倒讓顧冷袖不好意思起來,不該把這麼無害的人卷進來。
那兵聽聞也笑了,掃了眼顧冷袖,又看了眼書生,做了最后評論,“你們讀書人就好咬文嚼字,子骨看著也不怎麼朗。年紀輕輕的就知道泡在書本里,倒不如去戰場上勇殺敵,這還活的像個男人。”
顧冷袖冷笑,“聽你這話是瞧不起讀書人了?當分文武,帶兵打戰也分文武,缺了出謀劃策的文,你當真以為只有魯莽的武將能打勝仗?”
眼瞅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,顧冷袖怕人多雜有人識破的面,匆匆說了聲便走了。
那士兵也沒阻攔,只是看著的背影唏噓輕笑了聲。
走出城門一段時間,卻覺得有些不對勁,回頭一看,才發現那書生竟跟在了的后。
“你跟著我干什麼?”
眉頭一皺,心生了不安。
難不這書生是府的細,識破了的手段,所以才一路跟著?
書生唯唯諾諾的退后了兩步,有些恐慌的眼神。
“我……我只是覺得兄臺方才的言論很有道理,所以想跟你個朋友。如果你不愿意的話那就算了,也沒什麼大礙的。”
顧冷袖心中的不安不減反增,直覺這個書生的意圖不明。
“我只不過胡言語罷了,從小養尊優慣了,沒讀過多圣賢書。如果沒什麼事的話,我急著趕路,先走了。”
書生手想要阻攔,卻只是嘆了聲氣。
本以為將麻煩甩掉了,可走了一段時間以后才發現并不是那麼一回事。
書生竟然極其有毅力的跟了上來,并且跟一直保持一段距離,既不上前也不退后。
被顧冷袖發現了也毫不驚慌,還沖笑了笑。
顧冷袖氣急,卻不知該怎麼辦。畢竟只是跟著,沒做出什麼不軌的事來。倘若先了手,把府的人引過來就不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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