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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男神》第 20 節 地師少女之豐都鬼城

我堂弟死了。

雙手被綁在房梁上,穿著紅子,里面套了泳,泳還在漉漉往下滴水。

警方通報說他是自殺的。

可我知道,他不是,下一個死的——是我。

我逃不掉。

1

李柱死的前一天來找過我。

他從口袋里掏出一顆巧克力,笑著遞給我吃。

我很驚訝。

「柱子,你這哪搞來的?」

李柱是我堂弟,也是個留守兒,他爹媽都去了城里打工,平常就他一個人住在家里。

我們兩家就住隔壁,我媽時不時會去喊他來我家吃飯,他上零花錢不多,肯定舍不得買這麼貴的零食。

「給你吃。」

李柱笑笑,面容憨憨的。

我不客氣地接了,這種進口的巧克力,我只在有錢同學那兒看到過。我剝開金的包裝紙,剛把巧克力塞進

李柱忽然面容猙獰,盯著我嘶吼:

「快跑!」

我嚇一跳,巧克力卡在嗓子眼,費老大勁才吞下去。李柱卻又恢復了正常,嘻嘻哈哈地拍了拍我的肩膀。

「跟嬸娘說我晚上不來吃飯了。」

「我那兒有包泡面,還有火腸呢。」

泡面是奢侈品,比我媽做的番薯稀飯好吃多了,我有些羨慕,不知道李柱從哪搞的這些東西。

我點點頭。

「你剛差點嚇死我。」

李柱笑了笑,轉離開了。

年人說完后抹了把臉,又緒低沉繼續說下去。

第二天我再見到他的時候,他已經了一

他雙手與雙腳都被繩子地捆著,以一個詭異的姿勢吊在房梁上,上穿著一件式的泳,泳外頭是一條鮮紅的連。兩腳赤垂著,腳踝中間還吊著一個秤砣。

我嚇壞了,尖一聲跌坐到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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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柱閉的雙眼卻忽然睜開了,瞳仁漆黑,盯著我看。

「快跑——」

我慘一聲,手忙腳地沖出門去。

「媽,柱子出事了,快點——柱子出事了——」

2

警察很快就來了,村民們圍在屋子外議論紛紛。

「媽呀,這輩子都沒見過這種死法,這柱子招惹了啥人哦。」

「要我說,這覺像邪,正經人誰那樣殺人?」

「瞅你這話說的,正經人誰殺人?」

大家七八舌,我媽哭著給我大伯打電話,大伯買了當天的火車票趕回家。

大伯娘哭得在地上打滾,屋子里一團,我看不了那個場面,自己一個人去了屋外。

山村的夜晚格外寂靜,月亮很圓,遠偶爾有蟲鳴聲傳來。

我一個人蹲在門口,抱著膝蓋哭。哭了一會,忽然覺很別扭,就是那種一直被人盯著看的別扭。

我抹掉眼淚抬起頭,發現不遠的槐樹下,有一個人影站在那。

「誰在那兒——」

我喊了兩嗓子,他一直站著,形籠罩在影影綽綽的樹影下,不也不說話。

我有點怕,轉頭跑進屋子里喊人。

等我帶著我媽大伯他們出來的時候,樹下已經沒人了。

「小遠,你是不是看錯了?」

大家都那麼說,可我知道我沒看錯。

今天白天是個大晴天,我站在槐樹下,低頭盯著地上一大攤水跡。

「很大一攤水,在月下反著,就像李柱自殺時候留下的那攤。」

年人神驚恐,著肩膀站在旁邊,繼續滔滔不絕。

「我知道,是那個人殺了李柱,李柱一直我快跑,他肯定也會來殺我。喬姐,我逃不掉的。」

他捂住臉,面帶絕

「我逃不掉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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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耐煩地翻個白眼,他耳朵。

「所以這就是你半夜三更跑到我房間來東西的原因?」

「啊,疼疼疼——松手,姐姐,嗚嗚嗚,我這不是想著快死了嗎。今天你們進村的時候,我看見你包里的零食了,我就想著我都要死了,臨死前想吃頓好的。」

3

喬墨雨,是南江大學的大一新生,也是當代唯一的地師傳人。

地師,古代又指風水先生。

俗語有云,一等地師觀星斗,二等風師尋水口,三等先生滿地走。現在行走世間的,大多都是普通的風水先生。能掌握觀星氣之的,古代都在欽天監任職,效命于帝王家。

我喬家祖上便是欽天監監正,也是世傳的風門門主。

前段時間,李教授重慶老家的隔房侄孫子莫名其妙上吊死了,我應他的邀請,來幫他看看。

我們到李家村的時候已經很晚了,就借住在死者李柱的大伯家。

我和江浩言一個房間

,我睡床,江浩言睡地板。李遠這小子半夜到我們房間來東西,一腳踩在江浩言肚子上。

我揪著他剛問了一句,結果他噼里啪啦說了那麼一大串,只差沒代自己期末考試績了。

我翻個白眼。

「好小子,你是懂解釋的,比我還能編故事。」

李遠急了。

「我沒有,我說的全是真話,姐姐,求你不要告訴我媽,要是知道我東西,會打死我的。」

我眼珠一轉,松開了手。

「警察的尸檢結果,李柱是七號晚上死的,你剛才卻說八號那天去他吃飯的時候,看見他睜開眼睛你跑了?」

「對,我跟誰都沒說過這件事,姐姐,我發誓我沒有騙人。」

李遠臉慘白,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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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懷疑地看著他,就在這時,我忽然聽見隔壁有聲響發出。

輕微的「哐啷」一聲,像是椅子被倒在地發出的響聲,我轉頭看向西面。

「那是誰的房間?」

李遠臉更白了。

「隔壁是李柱家,我們兩間房子一起蓋的。」

我朝江浩言看了一眼,江浩言立刻拿起背包,一臉警覺。

「走,我們去看看。」

我和江浩言翻出窗戶,今晚月亮很圓,蒙著一團暈,寂靜的山村仿佛遮蓋在一層灰影中,有一種朦朧的

我們貓著腰,矮著墻壁走。

李家村很窮,山上依舊是七八十年代的土坯房子,外頭一層黃泥,看著破敗不堪。

我和江浩言剛走了幾步,江浩言在我前面,一腳踩進一個爛泥坑。

江浩言直起子,轉頭朝李柱家的窗戶看了一眼,頓時倒吸一口冷氣。

4

江浩言抬起腳跳到旁邊,一臉沉痛。

「我的限量款 AJ 啊!」

我還以為看見啥了,我生氣地瞪他一眼。

「現在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嗎,一雙破鞋子能值多錢?等回去了我送你一雙。」

江浩言最近太離譜了,孔雀開屏似的,格外打扮,服鞋子窮講究,還往上噴香水,不知道中了什麼邪。要不是想著要他付路上的開銷,我才懶得帶他來。

我們這麼一說話,屋子里瞬間沒了靜。

我趴在窗口上朝里看,今晚月不錯,照亮了窗沿一小片地方,再里頭漆黑一片,什麼都看不清。

李柱家作為第一案發現場,之前被了封條,警察排除他殺嫌疑之后,封條就撕了。可是李柱爸媽不甘心,把房門上了鎖,想著再托關系找其他人查一查。

我雙手撐在窗臺上,往上一跳,利索地爬了進去。

剛跳進屋子,腳下一,差點摔倒。我低頭一看,只見窗沿旁邊被月照到的地方,有一小攤水漬。

奇怪,這幾天都是大晴天,按理說房子鎖了這麼多天,即使之前有留下什麼水痕,也早都該蒸發了。

我從包里取出手電筒打開,朝屋子里掃了一圈。

李柱家兩間屋子,格局和旁邊李遠家一樣。

左邊一間砌著灶臺,擺了餐桌。我們跳進來的這邊應該算臥室和客廳。墻角擺著一張床,窗戶旁邊一張四方桌、幾條凳子,其他地方七八糟堆了些雜

三條長凳,有一條倒在地上,剛剛應該就是它發出的響聲。

我清了清嗓子,朗聲道:「看見你了,出來吧。」

喊了幾聲,屋子里寂靜一片,只有山風吹過窗戶發出的低低嗚咽聲。

江浩言已經繞著屋子轉了兩圈。

「喬墨雨,里面沒人。」

「沒人最好。」

我從包里拿出一塊黃布鋪在桌子上,又取出香爐,開始擺法壇。

李柱這件案子鬧得沸沸揚揚,想知道真相,最好的辦法就是親自問他。

人死之后,有一個「中」階段,如子形,在間尋求生緣,以七日為一期。說白了,就是要在家等著投胎,七天之后,沒等到機會,可以再續七日。

這期間從頭七到七七,家人們逢七就要燒紙祭祀,討好鬼差,為死者爭取投胎機會。等到第七個七日之后,亡魂才會徹底離開家中。

現在距離李柱死亡不到一個月,連五七都還沒過,他的魂魄大概率還游離在這附近。

5

我擺好香爐,燃上三炷香,又在旁邊豎起一面招魂幡,開始低聲念咒。

魂和招魂是完全不同的,所謂招魂就是人還活著,只是丟了魂,有些小孩子魂魄不穩,了驚嚇也容易丟魂。這種招魂比較簡單,民間許多村里老頭老太太都會。

魂就不一樣了,得上祈青玄、北、天齊并五斗,下發牒召請本地城隍。

「天星朗朗步璇璣,正是瑤壇攝召時;

符命告下泉曲府,亡魂來赴太黃旗;

三聲圣號離長夜,一舉華

幡徹地祇……」

我腳踩步罡踏斗,繞著祭壇念咒,一場法事完畢,眼前風驟起,吹散了法壇上的黃紙。

我瞪大眼睛。

「見鬼了!」

江浩言嚇一跳,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。

「鬼在哪里?」

我沒好氣地瞪他一眼:「在你背后。」

我費了這麼大一番功夫,居然沒有招來李柱的魂。李柱不來就算了,連孤魂野鬼都沒有一個。

香是上好的引魂香,用了沉香、檀香、松香、香、丁香、木香、藿香所制,小小的一支便要好幾千塊錢,對游魂是大補之

別的不說,李柱死之前幾天,村里剛死了個老太太,那老太太為何也不來吃我的引魂香?

「不應該啊,李家村連一個孤魂野鬼都沒有。」

著下沉思,江浩言小聲提醒:

「他是不是已經去投胎了?」

我搖頭。

「這種枉死的年人,投胎是排最后的,即使到他了,也要等七七那日最后見家人一面才去地府報到的。」

出現這種況,只能是李柱的魂魄被人拘了,來不了。

「算了,明天先看看他死亡現場的照片再說吧。」

我熄滅引魂香,收起法壇。

背著包準備從窗戶上翻出去的時候,我腳步一頓。

剛剛窗下那壇水跡,此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
我一腳踩上干燥的泥地,地表甚至泛起了細微的浮塵。

6

我蹲下,抹了把地面,發現這塊地方還是和旁邊的有所不同。門被鎖上已經有段時間了,屋子里其他地上都落了一層薄薄的淺灰,這一攤水漬的地方卻要干凈不

江浩言顯然也發現了,輕咦一聲:

「這水蒸發得還真快啊。」

我心頭閃過一疑慮,卻沒有什麼頭緒,只能作罷,和江浩言翻出窗外,掩蓋好痕跡。

回到李遠家的時候,他已經不在我們房里了。

第二天一大早,李柱的父親就趕了回來,人還沒進屋就聽見他的大嗓門:

「大師在哪里,大師——救救我的兒子啊——」

我剛站起,就看見一道人影撲到了江浩言面前,「撲通」一聲跪下。

「這麼年輕的大師,大師,你是我二叔來的,我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人。村里人都說我兒子被什麼邪修害了,連魂魄都不能安生,求你幫幫他啊。」

四五十歲的大叔,頭發已經半白,飽經風霜的臉上老淚縱橫,看得人怪心酸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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