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人替的兩年里,我啞了嗓子,痛失親子。
逃亡異國,我一朝翻,國際影后。
曾經欺辱過我的人跪在我面前,的半張臉被人狠狠按在桌面上,里仍不服氣。
「姜檸,你是影后又怎麼樣?破鞋本不配跟我比!」
我看著毀容的半張臉,只覺得無趣。
「我跟你比個什麼勁?我只要我的小久能回來。」
「下面好冷,不如,你去陪他吧。」
01
十分鐘前,電影節頒獎典禮終于結束。
我回到房車,剛了高跟鞋,鐘祁的助理送來一份賀禮。
盒子里是一套頂奢品牌的鉆石珠寶,數不清多顆鉆的項鏈、鴿子蛋大小的鉆戒和設計不俗的耳環。
珠寶氣迷人眼。
「鐘先生有話轉告姜檸小姐:明天上午,老地方見。」
聽聲音,不是小秦,是個新助理。
既然不是故人,就沒有寒暄的必要,我隔著車門淺淺應了一聲,就算答應了。
反倒是姜橙急了,嚷嚷著要報警。
「報警干什麼?」
我合上禮盒的蓋子,把價值千萬的禮隨手放在一邊。
「姐!鐘家以前怎麼對你的,你忘了嗎?他鐘祁能囚你第一次,就能囚你第二次!不行,你不能去!」
姜橙掏出手機,就準備按 110,我奪過的手機。
「公司有保鏢。況且今時不同往日,鐘家不敢把我怎麼樣。」
「可是姐,你干嘛要去見他?……」
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,理了理耳邊散的鬢發。
「有些恩怨,是時候了斷了。」
車輛駛別墅區的時候,我忍不住深呼吸,平復我的心。
這里我太悉了,宛如噩夢一般的地方。
車子停在一棟殘破的別墅前,別墅外觀還依稀可見大火焚燒過的痕跡。
助理和幾個壯碩的保鏢圍著我進去。
大門敞開,進門就看見一張臉。
「周管家。」我喚了他一聲,語氣客套,不似以往,我會親切地稱呼他「周叔」。
他瞬間紅了眼眶:「姜小姐,您來了。」
「嗯。」我猶豫了一下,還是沒有摘掉墨鏡。
「爺在書房等您。」他看了眼我背后的保鏢,「就不必帶這麼多人了吧?」
「兩個人跟我上去,小方你和其他人等在這里。」
我囑咐完助理,徑直上了樓。
輕車路來到書房,推門進去,耳是尖酸的辱罵。
「那賤人又老又丑,離過婚還生過孩子,破鞋一個有什麼好,讓你這樣對我?!」
「小舅舅,我錯了,從小到大你寵我疼我……你就原諒我好不好?」
「我們是一家人……你別為了外人傷了媽媽的心啊……」
鐘瑩瑩趴在桌上痛哭,眼睛瞪得老大,像一條瀕死的魚。
我站在門口看戲。
鐘祁坐在桌后,沉默不語。
見我來了,他站起來,繞過真皮沙發,緩緩點燃一支上好的雪茄。
煙頭穩穩停在離鐘瑩瑩右臉 3 公分的位置。
尖一聲,凄厲的嗓音與甜的長相完全不符。
「鐘家教導了你十幾年,這就是你學來的禮貌和涵養嗎?」
他不怒自威:「你什麼?」
「破鞋!就是破鞋!」抖著。
「我再問一遍。」
煙頭近了 1 公分。
「你該稱呼什麼?」
閉上眼,留下兩行屈辱的眼淚:「……姜檸。」
「給道歉。」
煙頭又近了 1 公分。
「好好……我道歉我道歉!」鐘瑩瑩慌了,語無倫次,「我我我錯了,我年紀小不懂事,不該找營銷號寫姜檸的黑料,小舅舅你就原諒我吧,我以后不會了!」
鐘祁看向我,眼神詢問我的意見。
當然不夠,遠遠不夠。
就因為是富家千金,生來金貴,犯了錯只需點懲罰表示悔過,就想獲得害者的原諒?
做夢!
欠我的東西,這輩子都還不完。
我笑了,摘下墨鏡,溫溫地開口:「鐘祁,別跟小孩子置氣,你嚇著了。」
他揮揮手,黑保鏢松開鐘瑩瑩。
像只破麻袋一樣跌在地上,嚇得本爬不起來。
雪茄的煙霧是有溫度的,臉上紅了一片。
我從冰桶里拿了一些冰塊,用巾包了,遞給:「趕降降溫,這半張臉可別再傷了,以后還要談男朋友呢。」
鐘瑩瑩在一場大火里,傷了半張臉,嚴重程度無異于毀容。
死死著我的手,眼神惡毒,像要把我咬
死似的:「姜檸,我們倆沒完呢,我死都不會放過你!」
我也不掙,任由著,手里吃痛,心里才能記得恨。
「你還記得小久嗎?他那麼可,下面那麼冷,不如,你下去陪他吧。」
然后把手里的冰塊狠狠按在的右頰上,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,惡狠狠地推開我。
我跌在地上,蹭了一手的煙灰。
鐘祁見了,沖過來想扶我又不敢,只好呆愣著,看保鏢把我扶起來。
我只靜靜把手到他面前,他面上一喜,掏出的手帕一點一點去我手掌上的灰。
我挑釁地看著鐘瑩瑩,欣賞眼里的恨意,心里涌上一庸俗不堪的快意。
了良久,他才滿足道:「我的阿檸要時刻干干凈凈的才好。」
「說什麼傻話呢?」
我勾起角。
「鐘祁,我早就不是你的阿檸了。」
02
第一次見到鐘祁,是在七年前。
當時我正在磕磕地跟連麥觀眾寒暄,好在直播間的氣氛還算融洽。
只有一個臨時的游客 ID 突然在公屏發了一句:
【破壞別人的家庭,小三主播該被封殺】
那條消息很快淹沒在公屏之中,可還是有不觀眾看到了。
有人開始八卦,有人幸災樂禍,也有人替我說話,讓對方別造謠。
【我有證據】
【我知道你是誰】
那個 ID 快速發出兩條消息。
我心里一涼,取消了連麥:「抱歉,今天的直播就到這里,我們下周再見。」
【你跑不掉的,我會盯著你】
又一條消息從那個 ID 彈出來。
我連忙關閉了直播。
一分鐘后,姜橙的聲音從衛生間傳來:「姐!你干嘛下播啊?平臺的運營給我發消息了,讓我趕快上播……」
姜橙是我的妹妹,大三,心理學專業,平時在一個特別小眾的語音友 APP 里兼職做電臺主播。
直播容就是和觀眾聊天,想要咨詢問題的觀眾可以排隊連麥,跟一對一聊上 10 分鐘。日常是二四六晚上 8 點直播,播 2 個小時,偶爾周六會超時到 0 點,為了不影響室友的休息,周六一般會來我家借住。
可能是晚飯多吃了點海鮮,到點了突然拉起了肚子。
雖然語音直播不用臉,但是上廁所的聲音實在尷尬。
「姐,幫我代會兒班行不行?就一會兒,我馬上完事了……我……嘶……」
姜橙哭喪著求我。
我和的嗓音相似,雖然我更低沉一點,但也可以用冒的借口遮掩過去。
「下不為例。」
無奈之下,我只好答應。
我第一次直播,很多功能都看不懂,慌慌張張上播不到 10 分鐘,就出現了剛才的況。
我敲了敲衛生間的門。
「姜橙,老實代,你是不是談了?」
「沒有啊!姐,就我這腦子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談肯定會跟你說的!」
姜橙智商雖高,但商堪憂,鐵皮直一枚,對別人的問題說得頭頭是道,到了自己上就是一團麻。
「那你平時有沒有接過什麼人?就是那種……有家室的人。」我試探道。
倒是沉了一下:「有家室?唔……我想想啊。學校的老師、輔導員、食堂的大叔、超市老板……他們都是已婚啊,這些算嗎?」
「當然不是這種接。」我忍不住想翻白眼,「我是問,有沒有人追求你啊?特別是那種已經工作了很多年的人。」
「沒有!絕對沒有!」姜橙語氣篤定。
我皺起眉頭:奇怪,那為什麼會有人故意造謠是小三,來的直播間搗呢?
而且言語間還表出強烈的報復傾向。
「你會不會得罪了什麼人,你自己不知道?」
衛生間傳來馬桶沖水的聲音。
姜橙拉開門,子還沒系好就往外沖。
「姐,你最聰明了,你幫我想吧,我先上播,運營在瘋狂催我呢!」
我拉住,把剛才發生的事講了一遍。
「我建議你最好先別上播,平臺那邊你去道個歉應該問題不大,萬一真有人搞事,在直播間蹲點你,你怎麼辦?你想好對策了嗎?」
「可我只是個人氣一般的小主播,誰會搞我呢?」
姜橙聽了我的話,陷沉思。
我們家雖然只是小康家庭,但我和姜橙在父母的關下長大,從不缺什麼什麼,和我的子一樣,不爭不搶,當主播也只是畢設需要,等完學業,就會退播。
靠著自己耐心的傾聽、真誠的建議和高涵養的人文關懷,小小地圈了一波,每次直播都會有上萬名固定觀眾
來聽。
但從不要求觀眾打賞禮,也不要求觀眾幫刷什麼主播排名,所以人氣在平臺排行榜上只是中等偏下的水平。
這樣的,實在不是什麼頭部主播的強勢候選人。
我和姜橙對照著的通訊錄討論了一夜也沒有頭緒。
第二天,我倆睡到午后才起。
門口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,我打開門,發現外賣旁邊多了一個鞋盒大小的黑禮品盒。
打開一看,里面躺著一個發霉的橙子,下面還有一張卡片。
卡片紋路復雜,有特別的香氣,上面用暗綠的墨水寫著:
【找到你了】
門外沒有可疑的人。
我把這些東西拿到廚房,仔細檢查了一番。
姜橙的直播 ID 做「甜橙冰」。
對方沒有把東西送往的宿舍,而是送到了我家,說明對方還不知道的真實姓名,但又很篤定「甜橙冰」就在這里。
那就只有一個可能——對方追查了昨天「甜橙冰」上播時的 IP 地址。
有這樣的能力,難道是黑客?
我拿起那張卡片,四個字運筆果斷,筆鋒凌厲,像是男人的字跡。
這一切看起來不像是其他主播的惡意競爭的鬧劇,更像是因而起的復仇。
男人嗎?我皺起眉頭,姜橙該不會跟有夫之婦搞在一起了吧?
臥室里,姜橙還在睡覺。
年輕又沒有多社會經驗,我決定先不告訴,獨自去赴約。
離婚以后,除了接小久上下學,帶他出去玩,偶爾接一些舞臺劇巡演的邀約,我很出門。
我很化妝,長期不用的餅干得能泥,滴了爽水進去,融了半天才恢復它原本細膩的質地。化妝就花去我一個小時的時間,最終妝面也不怎麼好。
挑服的時候,常歡打來電話,讓我晚上 7 點去接小久。
離婚后小久的養權歸我,每雙周他會去爸爸家里過周末,周日晚上我再去接他回家。
現在是下午 3 點,我還有時間。
「姐,你出門啊?」
姜橙終于睡醒,模模糊糊地坐到餐桌前,開始進食。
「嗯,出去一趟。」我穿上高跟鞋,舊鞋會變小,稍微有些腳。
「今天你就在家里休息吧,晚上小久回來,我們一起吃個飯,他老惦記著要小姨帶他玩游戲。」
姜橙里塞得滿滿的,給我比了個「OK」。
03
到達包廂的時候是 3 點半。
門口有個助理模樣的男人在等候,我剛走過去,他就早早地幫我開了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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