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閑話落在最面子的江林海耳朵里,讓他覺得老臉發燙,渾都氣得哆嗦。
他大步上前,狠狠將院門關上!
將那些看熱鬧的村民們全都關在外面。
隨後他又沖屋裏吼了聲:「人都死了嗎?還不給老子滾出來!!」
這會兒剛過晌午,大房兩口子還在地里幹活兒,他們的大兒前兩個月嫁到了隔壁村,二兒上山割豬草去了,只有一個兒子江寶方在屋裏,被趙氏帶著睡午覺。
二房兩口子帶著兒們去鎮上了,要過兩天才能回來。
四房的江季和這會兒正抱著書本在打瞌睡,他媳婦兒莫月珍則坐在屋門口,藉著補服。
江林海和趙氏共有四兒一,最小的閨江茹香去年剛嫁到鎮上,也不在家。
被江林海的吼聲驚,屋裏頭的人紛紛走出來。
最先出來的是四房的兩口子。
江季和打了個哈欠,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:「出啥事了?吼得這麼兇,嚇死個人了。」
他媳婦兒莫月珍比較有眼,注意到公公的臉很難看,猜到可能是出了大事,趕拽了下自家男人的袖,暗示他閉上別說話。
江林海板著張老臉,邦邦道:「跟你們沒關係,站一邊兒去。」
江季和撇了下,既然跟他沒關係,還把他喊出來做什麼?真是煩人。
他被莫月珍拉到旁邊站好。
很快趙氏便快步跑出來,沒好氣地沖自家男人抱怨:「吼什麼吼啊?有什麼事不能輕點兒聲說?大中午的,大寶兒還在睡覺呢,要是被吵醒了,回頭又得哭鬧。」
口中的大寶兒,就是大房的小兒子,江寶方。
江寶方作為江家的長房長孫,被江林海和趙氏當眼珠子似的護著寵著,寶貝得不行。
聽提到大孫子,江林海的神稍微好看了點。
隨後他就吐出一句差點把趙氏嚇尿了的話。
「微丫頭回來了。」
啥?!!
趙氏順著自家男人的視線去,看到穩穩坐在椅子上的江微微,頓時瞳孔一。
一寒意從腳底板直接升到頭頂。
真的是江微微那個死丫頭!
江微微拉下臉上的麻布條,出一張佈滿疤痕的猙獰面孔,笑容森冷:「,我回來了。」
這句話在別人耳朵里只是一句稀鬆平常的問候。
可落在心中有鬼的趙氏耳朵里,那就跟活見了鬼似的。
把嚇得雙發,一屁癱坐在地上,臉煞白如紙。
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,渾抖如篩糠,連話都說不利索:「你你你你……你怎麼回來了?你不是已經死了嗎?你到底是人是鬼?!」
這話一出,立刻就讓江林海皺眉。
當初趙氏跟說,微丫頭是跟人私奔的,可現在趙氏看到微丫頭的架勢,完全不像是看到孫私奔后又回來的樣子。
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,趙氏在害怕,在恐懼。
在怕什麼?
江微微了下自己佈滿疤痕的猙獰面孔,涼涼地反問:「覺得我現在這副樣子,是像人呢?還是更像鬼呢?」
趙氏哆哆嗦嗦的答不上話。
實在是被嚇壞了,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居然又活過來了,這事兒完全超乎的預料,令完全失去了往日裏的明,不知如何應對。
以至於一開場,就徹底落下風。
「真是好狠的心啊,悄悄把我扔到山上,讓我一個人在山裏頭等死,你知道嗎?我心裏真的好恨啊,當時我就在想,我要是死了,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。」
說對最後,江微微故意出怨毒的目,死死盯著趙氏。
活像是惡鬼前來索命。
趙氏再也承不住,嗷的一下哭出聲:「我錯了,是我被豬油蒙了心,才會上伯平他媳婦兒,把你抬到山上扔掉,我以後再也不敢了,求你不要來纏著我!」
江微微揚眉,轉而看向江林海。
只見江林海睜大眼睛瞪著趙氏,然大怒。
「你這瘋婆子,你剛才說什麼胡話?你不是說微丫頭跟人私奔了嗎?現在怎麼又變是被你和伯平媳婦兒給扔掉的?!」
趙氏此時被嚇得鼻涕眼淚一起流,癱坐在地上起不來,確實像個瘋婆子。
面對微丫頭的「鬼魂」,趙氏不敢說謊,一腦兒地全把實話說了出來。
「是,是我騙了你們,微丫頭沒有跟人私奔,是我和伯平媳婦兒悄悄把抬出去扔掉的。當時都已經死了啊,放在家裏不管的話,是會臭掉爛掉的!我沒有別的辦法,只能上伯平媳婦兒一起把扔出去,嗚嗚嗚,老頭子,你快幫我說說,求微丫頭放過我吧!」
聽到這話,江微微沒什麼反應,倒是站在後的男人怒了。
顧斐面一沉,拳頭被得咯咯作響,眸中戾氣浮現。
在見到江微微奄奄一息躺在山上的時候,他就已經約猜到的遭遇,來此之前也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。
可此時,他還是不免心緒翻湧。
他憤怒於趙氏的自私冷,更心疼於江微微的悲慘遭遇。
江林海此時像是到了巨大的打擊,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趙氏,看著這個跟自己在一個被窩裏睡了幾十年的人。
以前他只知道趙氏有點自私,還有點刻薄,但這些是農家婦上常見的病,沒什麼大礙。
可他沒有想到,趙氏居然能狠心把自己的親孫扔掉!
難道一點都不在意脈親嗎?!
江林海覺自己的太突突直跳,眼前也是陣陣發黑,有種想要暈過去的衝。
可到底他還是沒有暈。
因為顧斐還在旁邊看著,當著外人的面,江林海怎麼也得撐住一家之主的份,把這事兒給解決掉,免得留人口舌。
江林海衝上去,揪住趙氏的頭髮,啪啪兩下,就是兩個大耳刮子。
打得趙氏暈頭轉向,兩頰紅腫。
「你看清楚了,微丫頭沒有死,有影子,是活生生的人!」
趙氏原本被江微微死而復生的事被嚇得石樂志,江林海的兩個耳刮子,生生把給打醒了。這才注意到江微微腳下有影子,確定江微微是人不是鬼,正要衝上去罵這丫頭竟敢裝鬼嚇人。
接著就聽到江林海又開口了。
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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