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見臉不對，互相對視兩眼，剛準備換個話題。

初壹默默開口。

“我們還沒去度過月……”

“他工作一直忙，沒有假期。”

“啊，哈哈哈這樣啊，可以理解嘛，檢察這是為人民服務。”兩旁同學尬笑，有些甚至夸張到拍大，子前俯后仰，初壹又默默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。

笑完，旁邊同學猶豫幾秒還是忍不住小心地問。

“那你們……就沒有一起出去旅游過？”

初壹：“……嗯。”

話都挑明了，氣氛也放開了一些，再說，初壹一直都不是一個玻璃心的孩，大家就暢所言了。

“不是，人家網上不都說要和一個人走婚姻之前，得先去旅游一次嗎？這樣才知道彼此合不合適。”泰國那位同學直接就開口了，向來格大氣，毫不遮掩。

“況且你們還是相親認識的。”皺起眉頭，好奇道，“初壹，你的婚后生活還好嗎？”

初壹：“……就，還行，沒什麼太大起伏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同學明顯松了口氣，一副生怕被騙的模樣。

“只要人好就行了，其他都是虛的。”

“嗯嗯。”初壹教般點頭。

大家七八舌開始問起的婚姻生活來，初壹簡單描述了一下，也不知道為什麼，越說越心酸，說到最后，竟然控制不住的難過了起來。

“啊，那他也太過分了吧！”

“對呀，一點生活趣都沒有，和這樣的男人生活真的需要點心理承能力。”

“別說其他的了，我老公今年都特意請假帶我出去旅游兩次了，男人只有做不做沒有想不想，他不做肯定就是沒對你沒上心。”

“對的，就是這樣子的。”

“初壹，你回去好好和他談談吧！”

公車上，初壹靠在窗戶邊發呆，腦中全是之前同學聚會時大家七八舌的話語，句句在理，字字凌厲，像是一道道鞭子般把這個裝睡的人醒。

初壹悶不吭聲的，耷拉著腦袋，在公車一停一頓的節奏中，嘆了長長的一口氣。

拿出鑰匙打開門，初壹有氣無力的放下包換鞋子，屋里亮著燈，喬安琛已經回來了。

進去臥室，沒有說話，默默的抱了睡去洗漱。

喬安琛從書里抬起頭，疑地打量了一眼，初壹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門后。

初壹這晚早早就睡了，裹著被子背對著喬安琛，閉著眼，腦中被刻意放空。

很清楚的明白，即使和喬安琛談的再多也是于事無補，因為即便他最后愿意為了而改變，那也是強求來的結果，并不是他真正想要做的事。

就像是他陪去逛街，看電影，去綠水洲看煙花一樣。

結果總是令人難過。

這一切的一切，不過取決于一個他的心甘愿。

初壹不想去強求這一個心甘愿。

最后還是像鴕鳥一樣把頭深深埋進了沙子里。

第二天，初壹睡了一覺后緒平復很多，晚上吃飯時，心平氣和的跟喬安琛開口。

“對了，我們昨天同學聚會都在說旅行的事，我們什麼時候一起出去玩一下啊？”一邊吃著飯，一邊像是假裝不經意提起。

“我們月旅行都一直沒有呢。”

喬安面一頓，他想了一下。“你很想去嗎？”

初壹：“……”想已經懂了。

垂下眼。

“也沒有說想不想的，就是大家都去了所以……”初壹臉上有點失落。

“而且我也想和你一起出去玩的，畢竟從來沒有過。”

喬安琛吃飯的作停住了，他認真思索過后，詢問道。

“如果我有假期的話，我們找時間出去可以嗎？”

“……嗯。”初壹也不抱希了，低頭著碗里米飯，也沒有繼續吃下去的胃口了。

春節前夕，喬安琛就開始放假了，兩人昨天過來他父母家吃飯，原本只是想吃完就回去的，但田婉說把他們床鋪都收拾好了。

結果夜里突然下了一場冬雪，很大，地面樹木車輛都蓋上了一層雪白的積雪，初壹早上起來推開窗，被外頭寒冷涼氣嚇得立即關上。

回程計劃也被耽擱，開不了車，走路的話得快二十分鐘，吃過早餐，初壹無聊的在屋子里玩手機，喬安琛蹲在柜子前弄著一個不知道從哪里翻出來的舊CD機。

兩人就這樣待在房間各自做著事，一上午就被消磨過去。

臨近傍晚時，初壹突然接到業電話，說他們家的窗戶沒有關，大雪天很容易弄房子。

初壹艱難的回憶了一下，好像是前段時間嫌棄暖氣太熱，所以把家里窗戶都打開通風，昨天過來時也沒有住宿的準備，所以都沒有關上，誰知道突然下雪了。

喬安琛在旁邊也

聽到電話了，他把地上零碎的配件整理了一下，隨口說，“那我們吃完晚飯就回去吧。”

“可是車子估計也開不了……”初壹說。主干道部分大概被清理了出來，可是先前看小區前面道路都還結了冰。

“沒關系，我們就當散步回去。”喬安琛已經準備去洗手，他打開門，不一會，聲音又遙遙從客廳傳來。

“初壹，吃飯了。”

“哦——”初壹應道，連忙起。

今天的菜依舊是極為富的，初壹覺自己好像每次過來都像是被喂投，和喬安琛一起接來自父母親的。

喬父和田婉口味幾乎一致，兩人都很清淡，連同著喬安琛都養了習慣，初壹是什麼都可以吃的，雖然偏辣一點，但藏的很低調，從來沒主提起過。

畢竟田婉手藝這麼好，一道上湯娃娃菜都能讓人連湯都想喝了，初壹每次也吃得極為滿足。

但今天有些不一樣，桌上難得有一道辣子，這屬于川菜菜系，平時是在喬家飯桌上很難見到的。

田婉解釋，“最近隔壁來了個新媳婦，每天炒菜那一個香喲，我也就去學了一手。”

“你嘗嘗。”喬安琛突然給初壹夾了一筷子，倒引得喬父和田婉紛紛投來目，畢竟主給人夾菜這種事，放在喬安琛上是很罕見了。

“啊好，謝謝。”初壹大概想到原因，喜歡吃辣這件事喬安琛是知道的。

低頭咬了口。

平心而論，味道不比在正宗川菜館吃到的差。

“很好吃。”初壹點了下頭夸贊道，田婉喜笑開正準備說什麼，就看到喬安琛拿起那盤菜放在一個人面前。

“那你多吃點。”

幾人都注視著他，目炯炯，喬安琛解釋，“初壹喜歡吃辣。”

“啊，這樣啊，一崽你怎麼不說呢，來了這麼多次也沒給你做過什麼辣菜。”田婉連忙開口，初壹擺擺手。

“沒有，媽媽，我口味很雜，你平時做的菜我也特別吃，不一定非要吃辣的。”

“好吧。”田婉看了眼喬安琛打趣道。

“還是你們夫妻倆自己比較了解對方。”

初壹愣了一下，心里突然涌起一種怪異覺。

大概是原本覺得毫無意義的生活和時間，在某個節點突然回頭一看，發現潛移默化中很多東西已經改變了。

就像和喬安琛，明明也沒做什麼特別的事，但兩人卻依然還是日漸親，逐漸變得更加了解對方，格習都不知不覺發生改變，一點點去契合。

吃完飯雪消融了一點，天微暗，積雪微微反著，顯出一種奇異的亮度。

路面被踩出了一條厚冰小徑，沾著黃褐泥水痕跡，初壹拉著喬安琛，兩人慢慢的走回家。

傍晚的空氣沒有那麼冷冽，加上剛吃飽很暖，走在雪中就當是飯后消食，順便還可以欣賞一下嵐城雪景。

初壹是這樣安著自己的。

冬天的云層厚重，太被藏進了深，夜一上來，天空就變得灰蒙蒙，路邊燈打出昏黃的。

周圍安靜得聽不見一聲音，冬夜雪后，大家都窩在溫暖的房子里不愿出門，初壹聽見和喬安琛的腳步聲。

咯吱，咯吱，鞋底碾過雪面的響。

穿的是一雙小靴子，則，但卻一點都不實用，只適合在大冬天坐在車里和室，一出來沒走幾步就覺雙足冰涼。

初壹剛開始還可以忍耐，路程過半時，兩只腳就像是被凍住了一般，刺骨寒意中帶著疼痛，腳步不由的放慢。

“怎麼了？”喬安琛明顯察覺到了，回頭問，目看向腳下。

“累了嗎？”

“沒有。”初壹有些難皺眉，“就是腳好冰，覺進水了。”

“我看看。”喬安琛扶著的手，彎腰，掉了初壹的鞋子。

那一層包裹著腳的黑棉上，滲著明顯的水跡，了大片。

“估計是進了雪水。”喬安琛想了想，把腳上子掉，從口袋拿出紙巾，小心包裹住的腳。

“沒多遠路了，你忍一下，我背你回去。”

“啊……”初壹扶著喬安琛的肩膀，看著他蹲在面前，細心用紙巾把腳包好再放進鞋，然后轉過出寬闊的背。

“上來。”

“好吧。”初壹遲疑著，慢吞吞的伏了上去，剛手圈住他脖子，下一秒，整個人騰空而起。

喬安琛一步步往前走著，他的步伐很穩，就如同他整個人一樣，不說話，微抿了角，側臉平靜冷俊。kfYV3CVoNDVhFXYgR7MVO7+MK1n+KdMT6Vtc9XpQgYuCWHP5REKg40ddUbIZxKO3XZlXwIziPYIz09g==

在這片寂寂雪夜中，像是唯一存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