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醉柳的樣子看著實在沒什麼鮮活氣兒,廖鑾看著小丫頭的樣子,也覺得自己會不會說的太現實了。
可是這些現實,總是要面對的。
想著,廖鑾居然不由自主的慢慢挪到林醉柳面前,忽然用修長的手指住了的下,抬起了小丫頭的頭。
他的眼睛深邃漆黑,此時裏面溢滿了溫,就這麼凝視著林醉柳,林醉柳彷彿要溺斃在他的眼神里。
「不過你放心,阿柳,我會好好保護你,不會讓你到一點兒傷害的。」
林醉柳的眼睛水潤潤的,小兒今日為了進宮特意了口脂,平日裏小丫頭的樣子,今日廖鑾看著竟覺得十分明艷麗。
他的眼睛漸漸變得有些朦朧,林醉柳看著他俊朗完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,越來越近。
然後林醉柳就覺到,自己的上被一個溫涼的附上了。
覺得自己熱的整個人都在冒煙,腦袋嗡的一聲,變得像漿糊一樣不知道該作何反應。
林醉柳瞪著眼睛,看著廖鑾近在咫尺的臉龐,他的眼睫既長又卷翹,微微煽著,林醉柳覺得自己的心也快要被了。
正在這時,外面的馬夫停下了車說道:「王爺,王妃,王府到了。」
馬車的曖昧氣氛被打破,林醉柳忽然清醒過來。
……是不是不應該讓廖鑾吻自己。
對啊,明明說過自己要離他遠一點兒的,這種人不應該摻雜太多。
林醉柳想著,一把推開了正用心親吻自己的廖鑾。
驚慌失措的樣子讓本來非常已經開心的快要飛起來的廖鑾心裏一沉。
接著他就聽到小丫頭說道:「對不起王爺,希王爺自重。」
然後林醉柳就落荒而逃了。
廖鑾看著林醉柳纖細的背影,眼神瞇著,下一秒鐘他出手,捂住自己的眼睛,薄微微挑起。
「呵,廖鑾啊…」
從那天以後,林醉柳每天都窩在自己的書房裏。
有些難過那天的所作所為,覺得自己應該是喜歡廖鑾的,畢竟那樣的男人,很難有姑娘接以後不喜歡的。
可是像這樣的遊魂,本沒什麼資格喜歡別人,如果真的和廖鑾相,迫不得已離開的那天一定會不舍。
既然這樣,不如就別開始。
崔荷看著林醉柳窩在那個賣相奇怪的床榻上面失魂落魄的樣子,心下也有些心疼。
那個賣相奇怪的東西就是榻榻米。林醉柳之前畫了圖,木匠打了一個現代那種榻榻米給,今天也正好到了。
王府定做的東西,自然使用上好的楠木做的,林醉柳定的那天就想著,弄好了這個榻榻米要廖鑾也試試,如若廖鑾喜歡,便再定一個。
想到廖鑾,就失落起來,坐在榻榻米上開始發獃。
崔荷實在看不得這幅樣子,走過去笑著對道:「王妃不是說想讓奴婢做什麼枕頭嗎?反正今日也閑來無事,您教奴婢,奴婢給您做吧。」
林醉柳說的自然就是抱枕,榻榻米沒有抱枕簡直是不完整的。
林醉柳聽到這話也打死了神,站起氣勢恢宏的揮了揮道:「好,走!崔荷,我們去做。」
兩人回到房間里,林醉柳便見崔荷從的柜子裏拿出了兩塊兒錦布來。
布上花簡潔,林醉柳看著也覺得非常喜歡,連說帶比劃的跟崔荷說了半天,崔荷終於做出了四個抱枕。
這邊兩人開開心心的做著手工,外院書房裏,廖鑾聽著手下人的稟報,出了一苦笑。
「你說正在製東西,看起來很開心?」
「是,王爺。」
「下去吧。」
廖鑾說完這句話,彷彿非常累一樣,他將手肘支在案上,捂住了臉低喃。
「別傻了廖鑾,小丫頭本對你沒有任何想法,都怪你沉不住氣,才像現在這樣,連去找說話都不敢。」
書房裏線很好,溫暖的打在上,可廖鑾竟然覺得,上有些冷。
過了很久,書房的門被打開,廖鑾邁著步子,大步進了後院。
那個悉的小院依然安安靜靜的,廖鑾看著小院子裏新裝上的一個鞦韆,眼神又溫下來。
還是個小丫頭,還是還什麼都不懂的年紀。
他現在院子裏,也不進屋,就那麼靜靜看著,不知道站了多久,房間里忽然傳出了一陣笑聲。
然後廖鑾看見,房間的門打開了。
隔了這麼多天,廖鑾再次看見林醉柳,只覺得更加擾人心神了。擾的他心裏的。
林醉柳還在笑著和崔荷說著什麼,一回頭就看到了站在小院中間的廖鑾。
他看起來有些頹廢,頭髮不像往日裏那麼整齊,胡茬兒長了點兒,服也皺的。
林醉柳就是站在這兒看著也覺得心裏有些心疼,呼了口氣,看也沒再看一眼,扭頭就要進書房裏。
路過廖鑾時,廖鑾下意識出了手就想抓住林醉柳纖白皙的手腕,林醉柳嚇了一跳,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。
「王爺,你幹嘛?」
「阿柳……。」
廖鑾看著自己出去的手,上面空空如也,沒有林醉柳的手,也沒有一屬於的氣息。
他忽然覺得心裏有些煩躁,這種煩躁慢慢擴大,連他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。
開始的時候他明明覺得自己不喜歡林醉柳的,明明對沒有什麼別的覺。
只是覺得這樣瘦小的姑娘,在家裏一點兒不重視,這十多年過的肯定不開心。
不論怎樣,幫了自己,自己就有義務保護幫助。
本來廖鑾只是覺得林醉柳是自己的責任,什麼時候開始,自己竟然會有這種心思呢?
不可能的,他不應該這麼對這個小丫頭,不應該……
廖鑾心裏這麼想著,回過頭,腳步有些踉踉蹌蹌的出了林醉柳的院子。
林醉柳心裏很擔心廖鑾,非常想去看看這個失魂落魄的他,千萬不要出什麼事兒才好。
然而最終什麼也沒有坐,抱著自己懷裏的抱枕進了書房。
崔荷沒說,可是知道,這幾塊兒布料還是廖鑾拿來給自己的。
當時廖鑾是怎麼說的呢?他說是府里唯一的眷,皇上賞賜的布料自然應該由做主。
小王爺總是那麼會為著想,讓能在開心中找到更開心。
廖鑾……
林醉柳坐在書房上,抱著,終於嗚嗚哭了出來。
夜裏月如墨,鎮南王府,兩個主子都各懷心思,著天上的月亮失眠。
第二日一大早。
王府大門,廖鑾利落上馬,騎著走到了朱雀大街上,然後順著東門進了皇宮。
他一到了皇宮,就直直的衝進的太后的慈寧宮裏。
太后的在林醉柳的照看下已經好了不,此時正坐在正廳里喝著務府新送來的太平猴魁,茶杯里的茶清湯質綠、香氣濃郁的瀰漫了屋子。
看到匆匆忙忙走進來的廖鑾,臉上便出了慈的笑,忙照顧他過來,囑咐邊的宮倒茶。
廖鑾茶,一向都記得的。
「今日怎的這麼早就來了?你的王妃呢?」
沒見廖鑾回答,也不急,又喝了一口茶才接著說道:「快喝喝這新上貢的太平猴魁,真是不錯,回味甘甜。我原先偏碧螺春,還是醉柳說了太平猴魁對嗓子好,我才知道要喝。」
說完這句話,還是不見廖鑾回應,太后這才察覺出,廖鑾今日怕是有事兒才來的。
擺了擺手揮退了四周掃灑伺候的丫鬟太監們,這才對著低頭不語的廖鑾問道:「燕歸,怎麼了?」
廖鑾慢慢抬起頭,眼底青黑一片,眼白也充斥著許多紅。
太后從未見過這般傾頹的廖鑾,如今乍一看到他這幅樣子,太后也是嚇了一跳。
「怎的這幅樣子?發生什麼了?」
廖鑾一晚未睡,思來想去,最後覺得,這的事兒還是應該問問有過經驗的老人,而他父母雙亡,便只能來慈寧宮問問待他如親子的太后了。
「太後娘娘,王妃……王妃他厭棄本王了。」
廖鑾聲音沙啞乾,難聽的很,一點兒沒了平日裏清冷淡漠的樣子。
太后實在聽不得他這般講話,讓他喝了口茶潤潤嗓子,這才想起他的話來,厭棄王爺,這可是大事兒。
連忙問廖鑾發生了什麼。
廖鑾倒是乖覺,一五一十,事無巨細的全都抖摟給了太后,太后聽著聽著,竟然被逗的「咯咯」笑出聲來。
「娘娘笑什麼?」廖鑾有些無語,還有點尷尬。
「你這傻小子,凈知道占人家孩子的便宜,你那王妃一向是個有自己想法的,你倆親本也是個大烏龍。」
「如今你一句話不講就要佔人家黃花大姑娘的便宜,若是我,我怕是要待你更狠一點兒的。」
聽到太后這麼說,廖鑾有些愣怔,過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。
「太後娘娘的意思是,阿柳,不確定自己喜不喜歡我,所以才,才這般……。」
廖鑾說著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。
「可是,本王說了若不和離,會永遠待好的啊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