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清水轉頭去,只見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,緩步走了過來。
陳清水略加思索,隨後輕聲道:“您就是楊廠長吧?久仰大名。”
飲料廠的廠長楊建國,本事不大,勝在能熬,生生把上一任廠長給熬走了。
他接手飲料廠之後,做了幾樣改革,效還不錯,所以陳清水倒是真的聽說過他這個人。
楊建國走上前,瞥了陳清水一眼,穿的不賴,模樣也不賴,看著倒是不像那種潑皮無賴。
楊建國雙手負後,頗有些領導氣勢。
“聽說,陳先生要砸了我們廠子?方纔還說要讓我們所有人都吃司?”
陳清水淡然一笑,“砸廠子這種莫須有的事,相信楊廠長是不會信的吧?至於這司……”
陳清水話說到一半,瞥了一眼不遠的李春生等人,呵呵一笑。
楊建國瞇了咪眼,“江雪兒錢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!本來我是隻打算給停工三天,這事也就算過去了,可是現在你們居然跑到廠裡來鬧事,這讓我很難做啊……”
“嗯,的確。”陳清水點頭道。
楊建國一愣,他沒想到面前這年輕人居然直接認了,還以爲要打打機鋒,鬧上個半天。
陳清水滿臉笑意,但眼中卻有一芒,他輕聲道:“古時出征,也要講究一個出師有名,我既然來了,就不可能事出無因。”
“楊廠長覺得我媳婦錢的事,已經確鑿無疑,但是我還是想多問一,證據呢?”
陳清水輕笑一聲,又道:“我相信楊廠長也絕非那種顛倒是非之人,所以關於這件事,我想要一個證據,不過分吧?”
楊建國沉片刻,卻是點了點頭。
“這件事我已經瞭解過了,這錢是在江雪兒的服兜裡找到的,而且打壞了廠子的生產品,也是很多人有目共睹的。”
江雪兒這時卻急忙開口道:“廠長!我沒有錢!也不是故意打壞東西的!都是他們在冤枉我!”
楊春梅冷笑一聲,“沒錢?那錢是自己長腳跑到你兜裡的?”
許文凱也跟著起鬨道:“了就是了!事到如今還死鴨子!”
“那天分明就是你錢被楊姐抓了個正著,然後一怒之下砸碎了廠子裡的東西!”
江雪兒帶著哭腔道:“我沒有!你們冤枉人!”
楊建國雙手負後,顯得老神在在。
“陳先生,這件事已經沒有什麼再商討的必要了,人證證在,你們賴不掉的。”
陳清水卻搖了搖頭,“這件事,我本就沒打算賴掉,因爲我媳婦就沒有錢,您所說的人證證,也只是這些人的一面之詞,我認爲當不得真。”
楊春梅這時卻忽然冒了出來,掐著腰,扯著嗓子喊道:“你說當不得真就當不得真?你算老幾?”
小組長許文凱也點頭哈腰的衝著楊建國說道:“廠長,這種人就該開除!在你的英明領導下,竟然還會發生這種惡劣事件!我看這江雪兒本就是存心跟你做對!”
李春生也點了點頭,“的確,現在事已經很明朗了,江雪兒這件事的確是很惡劣,我也建議廠長您開除江雪兒!”
“咱們廠在您的領導下,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,更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!”
李春生滿臉真誠,一正氣。
他又清了清嗓子,開口道:“廠長,僅僅是開除,在我看來還是不夠,像這種惡劣事件,我們應該發出通報!”
“一來也能讓別的廠子防患於未然,起到一定的警示作用。二來也能讓別的廠子知曉您管理工廠的一不茍與益求,像這種道德敗壞的員工,您自然要嚴厲的罰!同時也能給其他廠長,做出榜樣!”
楊建國沒接,也沒反駁,他輕聲道:“陳先生,你說這些都是他們的一面之詞,固然是可以,但是你想爲江雪兒沉冤昭雪,那你有證據證明的清白嗎?”
“若是沒有,我可就要秉公執法了,本來這件事,大事化小,小事化無,停職三天也就過去了,但是你們今天這麼一鬧,按理說,我可就得做開除理了……”
江雪兒一聽說廠長要開除,當時就被嚇得不輕。
不由自主的向了陳清水,或許自己都不知道,自己已經無意間,把他當做了主心骨。
陳清水神不變,不卑不。
他輕聲道,“就依楊廠長所言。”
所有人都楞了一下,包括江雪兒。
在愣了片刻之後,許文凱就開始哈哈大笑。
“我還以爲他有什麼能耐呢,到頭來還不是灰溜溜的走!”
“表面上風輕雲淡的,心裡不知道有多慌呢,真是丟人啊!”
李春生也是滿臉的輕蔑神,還以爲這個陳清水有什麼把柄在手,原來就是蛋!
楊建國也微微一愣,只不過馬上也反應了過來。
到底還是個年輕人,要面子,剛纔放了那麼多狠話,估計也是爲了在自家人面前耍耍威風。
罷了,既然是個知進退的,那也就不爲難這年輕人了。
楊建國大手一揮,便要宣佈開除江雪兒的廠職。
可就在這時,陳清水卻忽然笑了,他環顧四周,笑容很是玩味。
“我的話,你們可能沒太聽懂,既然楊廠長想要證據,那我便給你們個證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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