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錦驚呆了。
他不是昏迷了七天嗎?!
就剛剛出去這麼小會兒功夫,就知道這麼多了?
能不能說是在花轎裡看上了別人?
算了,這樣的話連自己都糊弄不了,何況是糊弄別人,但要說激將法一點用都沒有,也不見得。
蘇錦眼珠子一轉,道,“我是還沒有瞧見比你長的更漂亮的男人,但人外有人,山外有山,我可是一看到男就走不道的,只要瞧見比你更漂亮的,不出三天,我保證連你長什麼樣子我都記不起來,你執意不肯休我,回頭……你可不能怪我。”
如果這都能容忍的話,那就安心在鎮國公府住下了。
蘇錦一眨不眨的盯著謝景宸,只見他猛然起,嚇了一大跳,連拍口。
謝景宸抓住的手,忍著腔翻滾的怒意道,“我看你不是想我休了你,是想我殺了你以絕後患……!”
話還沒說完,謝景宸一口吐了出來,不省人事。
看著他暈倒,蘇錦輕呼一口氣,真是不容易啊。
這口,本來醒過來就該吐的,而且虛弱的要在牀上躺上幾天才能下牀,他不但能忍到現在,還能下牀走,難怪中了那麼多七八糟的毒,還能扛到今天。
以前命大沒死,現在遇到,就更沒那麼容易死了。
打著哈欠,蘇錦裹著被子沉沉睡去。
……
蘇錦是被吵醒的,睡的正香,就被一聲驚給嚇醒了。
睜開眼睛,朦朦朧朧中就看到杏兒嚇的跌坐在地,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,耳畔就傳來一陣說話聲,帶著三分醇厚七分惱怒道,“可以放開我了嗎?”
蘇錦這才發現自己把謝景宸當抱枕給抱了,惺忪睡眸染上一抹,臉頰紅猴屁,還有些懊惱,昨晚明明是裹著被子睡的啊。
未免尷尬,坐起來,把被子拉在懷中,打招呼道,“早啊。”
只是這一聲早啊,被屋外傳來的一聲悲痛給淹沒,“大爺去了!”
蘇錦,“……。”
謝景宸,“……。”
靜默了片刻。
蘇錦肩膀直抖,謝景宸一張臉黑的找不到詞形容。
杏兒跌在地上,還沒反應過來,蘇錦著道,“還不快站起來,大清早的,你什麼?”
杏兒委屈,又不是想的,剛剛沒差點被活活嚇死。
杏兒爬起來,因爲驚嚇,聲音抖道,“院子裡的丫鬟婆子說昨兒夜裡,有小丫鬟起夜,看到黑白無常來勾魂,姑爺都跟著他們出門了,還在門口聊天來著,依依不捨,們都說姑爺……一個個不敢進屋,把奴婢推了進來,奴婢猶豫了半天,纔敢上前探姑爺的鼻息,誰想姑爺突然睜開眼睛,嚇了奴婢一大跳,們肯定是誤會了。”
太醫說謝景宸看不到今天早上的太,而沖喜本就不管用,再加上夜裡黑白無常勾魂,一個個都篤定謝景宸嚥氣了,杏兒那一嗓子,無疑是驗證了們的猜測,這纔有報喪之舉。
蘇錦一臉黑線,道,“我不是告訴過你他早上會醒嗎?”
其他人誤會就算了,怎麼也信了。
杏兒著脖子,弱聲道,“們說的跟真的一樣,那驚的小丫鬟這會兒還在發高燒說胡話,奴婢只,只當姑娘昨晚上是扎姑爺玩的……。”
從小伺候姑娘,姑娘有幾斤幾兩,比姑娘還清楚,姑娘沒學過醫,就敢給姑爺治病,怎麼相信啊,事後還說不要告訴別人,這不明顯是怕扎姑爺泄憤的事被鎮國公府知道,到時候生氣嗎?
杏兒的聲音越說越小,最後被婆子的哭聲遮蓋,有婆子哭著進來,未見其人,先聞其聲,“我可憐的大爺啊,年紀輕輕的就去了……。”
某位年紀輕輕就去了的大爺黑著臉坐在牀上,雙眸噴火的看著進來哭喪的丫鬟婆子。
他後,蘇錦面對著牆,笑的肚子一陣陣疼。
謝景宸額頭一跳一跳的,“一大清早的,嚎什麼!”
爲首的婆子怔的說不出來話,張大的能塞進去一鹹鴨蛋,“大,大爺你……你還活著?”
謝景宸從牀上起來,臉沉的能凝墨,那些丫鬟婆子嚇的噗通跪倒在地,道,“丫鬟突然起來,奴婢們當大爺你……。”
這話一聽,就是把責任往杏兒上推,杏兒怒叉腰,氣勢洶洶道,“大爺活著,我就不能了嗎?”
那婆子臉一沉,呵斥道,“這裡是鎮國公府,做丫鬟的在主子屋子裡大呼小何統,來人,拖出去杖責二十大板!”
杏兒小臉一白,直往牀邊站。
蘇錦笑容湮滅,這就開始給來下馬威了?
早做好了敬茶時會被刁難的準備,卻怎麼也沒想到最先給下馬威的是一個婆子,這就欺人太甚了點,真當誰都能拿呢。
淡淡一笑,蘇錦道,“鎮國公府的家規還真是嚴格,一聲就要打二十大板,連大爺是死是活都還沒確定就先報喪,也算是公然咒大爺死了,如此膽大妄爲,是不是該杖斃?”
那婆子背脊一寒,連連認錯。
謝景宸冷冷道,“出去領三十板子,其他人罰一個月月錢。”
婆子怔住,大爺居然幫著一個讓他面掃地的土匪,他是病糊塗了嗎?
婆子磕頭求饒,謝景宸不耐煩道,“拖出去。”
蘇錦從牀上下來,杏兒伺候更,那些丫鬟婆子退出去,屋子裡安靜下來,屋外的板子聲倒是格外的響亮。
坐在梳妝檯前,杏兒幫綰髮髻,一邊道,“姑娘,你醫真高,都能從閻王爺手裡頭搶人了,你說姑爺早上才醒,他就真的早上才醒。”
蘇錦一臉黑線。
這是在誇嗎?
這是在拆的臺啊!
人家昨晚就醒了一撥了。
過銅鏡,蘇錦看到謝景宸眸盯著,帶著探究和審度。
他已經分不清蘇錦的話,哪句是真的,哪句是假的。
昨晚張牙舞爪要休書的是,早上撲在他懷裡乖順的像只貓的也是,昨晚上說那麼多抹黑自己的話,氣的他吐,可那一口吐完之後,這會兒心口沒那麼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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