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讓奚如海在奚氏和奚沉卿之間做一個選擇,但是他沒有想到奚如海居然為了保住奚氏,寧愿舍棄自己的親生兒。是奚沉卿害死了他和良予的孩子,害得良予變殘廢,這一切都是本該遭的。
忽然,外面響起一道驚雷,接著便是溫良予驚的聲音。
蕭照夜連忙往臥室趕去。
“良予。”
“阿夜,我好害怕。”
蕭照夜將溫良予抱在懷中,輕輕著的頭發,聲安:“別怕,有我在,只是打雷了。”
溫良予將臉在他堅的膛,他有力的心跳和溫熱,聲音染上了哭腔,“阿夜,我剛剛做噩夢了,夢見你不要我了,我怎麼苦苦哀求你,你都沒有回頭。阿夜,我真的害怕失去你。”
對于溫良予的哭訴,蕭照夜仿佛沒有聽到,只是看向窗外下起的大雨,心緒有些飄遠。
他似乎記得,奚沉卿,也怕打雷……
溫良予從蕭照夜的懷里坐起,看著他深邃恍惚的眼神,為人,而且是贏了的人,一眼便看穿他的心思。
蕭照夜收斂思緒,溫地了的臉,“怎麼了?”
溫良予有些不安地咬了咬瓣,“阿夜,你剛剛是在想奚小姐嗎?”
蕭照夜微怔。
“阿夜,你是不是后悔為了我和奚小姐離婚?你難道喜歡上了嗎?”
“沒有!”蕭照夜厲聲否認。
溫良予心中一頓,本沒有放過蕭照夜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焦灼,還有那分明的慌張。比起遲鈍和傷害,更害怕從蕭照夜的臉上看到這樣的神,因為,那不是惱怒的否認,而是蓋彌彰的掩飾。
蕭照夜見微白的臉,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,聲音了幾分。
“我剛剛是不是嚇到你了?你不要胡思想,我怎麼可能喜歡上那樣心狠手辣的人,我的人只能是你。我承認我剛剛是想到了奚沉卿,但并不是你想的那樣,我只是在想,如今所承的夠不夠償還欠你的。”
聽著蕭照夜的解釋,溫良予的心越發沉了下來。
“真的是這樣嗎?”
蕭照夜眸微瞇,“難道你不相信我嗎?”
看到蕭照夜眼底潛藏的煩躁,溫良予連忙改口,“阿夜,我自然是相信你的,我只是害怕。”
雨聲淅瀝,斑駁的樹影打在墻上。
溫良予看著蕭照夜,緩緩靠近,主奉上自己。
而就在雙相的那一刻,蕭照夜的腦海中不知為何閃過奚沉卿那張淚閃爍的臉,下意識地推開眼前的人,直接從床上下來。
落了空的溫良予看向蕭照夜,滿眼震驚。
“阿夜……”
蕭照夜連忙解釋,“你流產不久,還傷著,還沒有好全,醫生說暫且不能有這樣的事。”
“那你今晚能陪陪我嗎?”
“還有很多工作沒有理好,可能要忙到深夜,你先睡。”
溫良予依舊不甘心,微微一笑,卻又帶幾分委屈,“沒關系,無論多晚我都等你。阿夜、”
溫良予話還沒說完,一陣急促的電話鈴卻打斷一切。
蕭照夜看到來電人,微微往窗邊走了幾步。
“。”
“你給我趕回來,無論多晚,我都等著你。”電話那頭傳來蕭老夫人頗為嚴肅的聲音。
“不是,……”蕭照夜還未來得及開口,電話便被掛斷了。
“阿夜,發生什麼事了?”溫良予問。
“讓我回去一趟,良予,你先睡,別等我了。”溫良予還未來得及開口,蕭照夜便已離開。
外面的雨漸漸停了,溫良予心中卻越發沉了下來,面沉可怖,哪里還見得方才的委屈淚爍。握拳頭,指甲陷里也渾然不覺,心里升起一抹不好的預。
蕭照夜趕到老宅,老宅燈火通明,顯然是在等他的。
當他看到客廳里坐著的人,直接頓住,下一秒卻又怒氣難掩。
“奚沉卿,你怎麼在這里?你又跟胡說八道些什麼!”
“是我讓人把沉卿找過來的,怎麼你要責怪我這個老婆子嗎?!”蕭老夫人道。
蕭照夜沒說話,面一沉,坐了下來。
奚沉卿上還穿著醫院的病號服,外面套著米白的風,面蒼白如紙,約看得清眼下的青筋。
蕭照夜忍不住看了幾眼,見從自己進來就一直垂著眸,本沒有看自己一眼,心頭煩躁難忍,出手將領帶扯松散。
一個小時前,正準備休息,的人卻忽然找到了,將帶到了老宅。
嗓子發,氣管好像有什麼東西一般,奚沉卿忍不住猛烈咳嗽,仿佛要將心肝肺腑都咳出來一般。忽然胃中一陣翻滾,連忙跑去洗手間,將今天吃進去的東西吐得干干凈凈。
奚沉卿按下沖水鍵,漱了漱口,抬起頭,看向鏡子,卻在鏡子中看到了站在后的蕭照夜。
蕭照夜正一臉沉地死死盯著。
因為劇烈咳嗽和嘔吐導致面漲紅,臉上掛著未干的生理淚水。
這副模樣與蕭照夜的記憶中以前他們有過的每個夜晚相重疊。
他瞧著,額頭上的傷已經結痂,依稀留下青紫的痕跡,手也恢復得差不多,他的心中竟然松了一口氣。
轉瞬又想到方才良予的質問,蕭照夜上的冷意又重了幾分。
奚沉卿干手,將紙巾丟進垃圾桶,轉沒有看蕭照夜一眼離開。
就在肩而過的那一刻,這種視而不見讓蕭照夜的心中不滿作祟,一把桎梏住奚沉卿的手腕。
“放手。”奚沉卿的聲音有些沙啞。
蕭照夜眸凜冽,“怎麼?你是想跟我玩擒故縱嗎?你敢說今晚找我回來,沒有你在其中耍手段嗎?別以為你做出這副狼狽瘦弱的模樣就能讓我心。我警告你,不要在耍什麼花樣,否則、”
“否則什麼?”奚沉卿打斷他的話,抬眸看著他,“你還要對我做什麼?是想讓我蹲監獄還是讓我把命給你和溫良予。蕭照夜,如你所愿,我和奚家已經斷絕關系,我什麼都沒有了,你想要看到的,你都看到了。我恭喜你心想事、大仇得報!”
“明明就是你爸媽為了利益不惜將親生兒舍棄,在你和奚氏之間,便是連你爸媽也選擇了后者。”蕭照夜毫不留道。
奚沉卿心頭一窒,接著苦一笑,“蕭照夜,你知道你為什麼即使證據擺在你眼前,也毫不猶豫選擇相信溫良予。而你心中明明一切都清楚,卻還是對我趕盡殺絕。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?不是因為你有多溫良予,而是……我認識你那麼多年,有時候我比你自己還要了解你自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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