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騎士領命而去，羅蘭重新回到桌邊，“你能救治小，為什麼還會覺得巫是邪惡的？”

“老師說過，巫能做到普通人做不到的事，有時候看起來并不壞，但那是魔鬼為了引更多人而設下的陷阱……”孩聲音低了下去，“我，我真沒有見過魔鬼，我發誓。”

“你當然沒見過，那不過是教會的謊言，你的老師也是被蒙騙者之一，”羅蘭安道。

“教會騙人？”娜娜瓦張大了，“為什麼？”

羅蘭搖搖頭，沒有解釋。就算他說出來，們也無法理解。當文明尚未發展到一定程度，這種奇葩的事就總會發生。甚至不需要利益推，人們會自把天災、人禍、或難以理解的現象歸于幻想出來的幕后黑手——就歷史而言，這個鍋大多數都是由人來背的。

而這個世界，巫擁有了來歷不明的切實力量后，則更容易為教會的打擊目標。想想看就知道，教會絕不可能放任這種異像不管。要不將所有巫都封為圣，稱這是神的恩賜；要不獵殺巫，稱們是魔鬼的代言人。然而，一旦選擇了前者，一神教的威嚴就會到極大打擊——因為巫的出現跟教會毫無關系。萬一信奉其他神明的教會也將巫封為圣，大家都是神選之人，那麼誰家的神才是唯一真神？

多神教能共存的前提就是諸神們真實存在，能夠互相制約。既然神不存在，都是靠炮虛構出來的標志，憑什麼讓對方來分這個世界？因此任何一神教都會宣稱自己信奉的才是真神，對于異教徒，只有一條路可走，那就是消滅。同樣他們也只能選擇后者，不余力的打擊巫。

這無關喜好，僅僅是為了利益。

城堡廚房里就備著活，騎士提著它翅膀來時，它還在撲騰踹。

接下來的事就讓娜娜瓦目瞪口呆了，羅蘭從腰間出把銀小刀，讓騎士抓穩了就朝上捅去。捅完還讓娜娜瓦上來治療它，治好后再換個方式繼續……如此反復。

當那只被折騰了半天的終于一命嗚呼時，羅蘭對娜娜瓦的能力有了個大概的了解。

可以令破損的部位復原，包括割裂、骨折、瘀傷。如果部位完全缺失，例如將爪切斷后，無法使其長出新的爪子。但把斷爪接上再施展能力，則能讓斷口完好如初。最后，沒辦法逆轉生死，一旦死亡，的治療就無效了。

整個治療過程中羅蘭沒有看到所描敘的「黏糊的水」，只是簡單地把手放在的傷口，傷口就能以眼可見的速度復原。一連串試驗下來，娜娜瓦的能消耗并不大，至沒像安娜訓練時那樣滿頭大汗。

唯獨不滿的是娜娜瓦本人，覺得這樣對待太過分了，以至于到試驗結束都一直嘟著瞪著羅蘭。

“好啦，別瞪了，來吃點東西吧，”羅蘭見狀只好使出「召喚下午茶」一招來轉移的注意力。這招對付安娜屢試不爽，他認為該年齡段的孩子很有人可以抵味甜品的。而事實證明，娜娜瓦在糕點面前的表現不比前者好多。

吃完糕點后，羅蘭人送走了娜娜瓦。安娜不解地問，“你為什麼不把留下？和我一樣，都是巫吧？”

“還有家人，而的家人目前并沒有發現是巫。”

安娜低聲說，“只是早晚問題。”

“對，早晚而已，”羅蘭嘆了口氣，“所以能晚一點是一點啊。你……想你的父親麼？”

搖搖頭，如湖面般平靜的眼眸沒有泛起一波瀾。看來被自己父親背叛這種事已經令徹底失。不過沒有親人，還會有朋友。

“娜娜瓦會經常來的，事實上，我打算讓每兩天來這練習下自己的能力。”

聽到這話，眨了下眼睛，快速點點頭。

“你想和一樣，重回卡爾老師的學院，和其他孩子一起學習嗎？”

安娜沒有回答，但他覺得自己聽到了對方的心聲。

“這種況不會持續太久……只要我在，你們終將可以像普通人一樣生活，走到哪里都不會有人抓走你們，把你們送上絞刑架。這一天會到來的，”羅蘭一字一句說道，“我保證。”

*

自從卡爾.梵伯特接管工程后，四王子羅蘭頓時清閑下來。

他每天下午都待在城堡花園里，陪著安娜或娜娜瓦練習。如今安娜訓練時已無需再準備額外，即使每手指上都躍起火苗，也能練作它們，而不會像之前那樣失手點燃自己的魔帽。

娜娜瓦也換上了一套同款巫制服，練習時雖然滿不愿，但看下午茶的份上，還是噘著老老實實地做了。看著兩個巫在院子里晃來晃去，羅蘭心中的惡趣味得到了極大滿足。

偶爾他也會去北坡山腳看看工程進展，經過兩個多星期的建設，城墻已經修出百米左右。在沒有經緯儀測距的時代，卡爾指揮匠人們用一木桿在每天同一時刻，據太照的影子來確定距離和平直度。每隔十桿設下一座樓，起到穩定城墻的作用。

如此大規模的用人自然也引起了鎮子里貴族的注意，不過他們除了找羅夫打聽下況外再無靜，仿佛這事跟他們無關似的。羅蘭對此毫不以為意，這些人的家業都在長歌要塞，斷然不會留在此地幫他守衛邊陲鎮。他甚至能想象出這幫人私底下聚在一起時嘲笑自己不自量力的畫面。

不只是貴族，商人也一樣。往年在邊陲鎮收購皮的行商見這次沒什麼東西可以購買后，已開始陸續啟程返回要塞。對于空手而歸的不滿緒，自然是發泄到執政者羅蘭上。關于灰堡四王子羅蘭.溫布頓在邪魔之月到來前還大興建設，簡直愚蠢又無知的說法，已經順著赤水河傳開出去。

此時恐怕沒有人認為他能守住這座小鎮，甚至大部分人本沒這方面想。畢竟四王子留給大家的印象里，不包括勇于戰斗這一條。無論他在折騰些什麼，最后總要乖乖回要塞避難的。

就這樣，在眾人的議論紛紛中，羅蘭迎來了穿越后的第一個冬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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