實際上只有魏子諸心裏清楚,這楊老頭,是怕自己做了,對大堯來說也沒什麼作用,反而會讓朝堂更加不安。
到了他那個年紀,做事看的不是眼前當下,而是以後的大堯未來。
直到魏子諸出現,那一副天下大同跟要留清白在人間,讓楊老頭心中激如怒江江水,更重要的是,魏子諸讓楊老頭看到了大堯的未來。
或許,並不是那麼無可救藥。
魏子諸對上了這雙漂亮的眸子,笑著問道:「是你想知道,還是靈山想知道?」
私底下喊的靈山,換以往估計要被陳涵素說大不敬,此時卻只是有些俏皮又有些幽怨的白了他一眼。
如今的陳涵素,雖然依舊強勢,但偶爾的小人姿態,在他面前卻是越來越多了。
魏子諸心知肚明,這是一個人對一個男人逐漸產生認可跟依賴的徵兆。
以前偌大的公主府,乃至是整個皇室,都是一個人在苦苦支撐著,現在突然有了他這個依靠,最近做的這些事,已經贏得了陳涵素的認可。
至於依賴,很簡單。
因為除了他,陳涵素也找不到別人來依賴了。
「昨日進宮,皇弟確實問起此事,我跟他說這是你做的,他本想直接出宮來問你,被我攔下了。」
陳涵素如實說道。
不止是陳靈山好奇,也很好奇,而且是一直好奇。
本不想多問,耐不住時不時想起來又憋得難。
林墨跟秦川為何會出聲,已經知道了,總不能楊太傅那邊,也是一封書信吧?
那也太離譜了。
知道魏子諸去過楊太傅府的。
魏子諸放下筷子,有些得意。
「既然娘子誠心誠意的問了,那夫君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。」
陳涵素俏臉一黑。
魏子諸更加得意,「我剛才不是說了嗎?我跟楊老頭,是忘年,以前是沒接,上次接,兩人相談甚歡,常談國家大事,天下大勢。」.
「談及深,我們直接平輩論,本來楊老頭還想拜我為師,被我給拒絕了。」
陳涵素越聽臉越黑。
「你怎麼不說楊老哭著求你教他?」
「他是哭了來著......」
「魏子諸!」
陳涵素有些生氣了,也把筷子啪一下放桌上,怒視著他不說話。
魏子諸舉手投降,「我所言句句屬實,娘子要是不信,可以去找楊老問清楚,不過我估計他也不會實話實說。」
天下大同不是誰都能說誰都敢說的。
楊瀚海知道這句話的含義,所以知道份量有多重。
這次能為自己出面,也是憧憬未來這句話變現實。
但現在還太早,即便是陳涵素去問,也未必會說出實。
至於說自己教楊瀚海,說實話魏子諸是沒這個資格的,他也不認為自己能比得上當代大儒,也就是前世的記憶跟經驗,這種寶貴的財富,倒是足以讓當代大儒都為之側目。
見魏子諸說得信誓旦旦,陳涵素半信半疑的看著他。
突然想起什麼,陳涵素忍不住問道:「此前從未聽你作詞作詩,你是從哪學來的?還是本就有丘壑?」
魏子諸一愣,「什麼?」
學只是面用詞,陳涵素想說的是抄。
「就是......你之前作的詩。」
陳涵素俏臉微微泛紅。
魏子諸這才反應過來,當時他剛從北境回來,知道自己有個大堯第一人做老婆,卻沒有親眼所見過。
那時看到陳涵素一襲宮裝,就想到了那兩句詩,便念了出來。
「你說芙蓉不及人妝,水殿風來珠翠香?」
魏子諸笑問道。
陳涵素微不可察的輕輕嗯了一聲。
看到這幅反應,魏子諸莫名升起了一捉弄的心思,這個時代的子可經不住調戲,很容易就會得無地自容。
不過這首詩的后兩句並不適合說給陳涵素聽,魏子諸也就沒有說。
他調笑道:「大堯長公主,也害了。」
陳涵素立即瞪了他一眼,眉眼含霜。
魏子諸手撥了額前的一縷髮,然後別到耳後,認真的說道:「你不必用冷傲來偽裝自己的,有我在,你可以試著放下一些心事,無憂憂慮一些,笑容多一些。」
「除非哪天我死了,你再拾起你冷傲的面孔。」
魏子諸說得認真,心裏也確實是這麼想的。
冷傲姐確實也吸引人,但這是自己妻子,魏子諸還是更希多看到臉上的笑容,畢竟緒是會傳染的。
陳涵素軀微微一,渾都有些僵。
絕的臉頰,不由自主的開始泛紅。
從未跟男子有過這麼親的舉。
偏偏魏子諸的眼神格外清澈,沒有任何慾,就像是......發自心的寵。
這在後世其實很常見,男人寵老婆並不奇怪。
但是放在這個時代,就非常不一般了。
哪怕魏子諸的份是駙馬,也足夠擊中陳涵素的心房。
子只是附屬品,男人才是這個時代的主流,魏子諸此舉,不知不覺讓陳涵素破天荒心裏有些小鹿撞,竟是呆在那裏,不知道該如何是好。
半響后,才抬起頭看向魏子諸,是長公主,即便害也不會像尋常子一樣我見猶憐,而是讓自己儘快恢復理智。
「你不會死。」
陳涵素也認真的說道。
魏子諸點點頭,問道:「晚上我去你那?」
氣氛瞬間破壞。
在陳涵素髮飆之前,魏子諸大笑著逃離了膳房。
離得遠一些,才站在那裏,雙手叉腰指著膳房門口的陳涵素囂道:「人,遲早有一天,我要讓你乖乖躺在我床上!」
這霸道且骨的話,讓陳涵素又又怒。
四周的侍侍衛,只當沒聽見。
也只有伶兒這種侍,才敢一邊目瞪口呆,一邊嘆我滴個乖乖。
三天時間眨眼即過。
魏子諸剛到吏部,張峰就一臉幸災樂禍的跟他說,尚書大人喊他過去。
到了尚書房,趙開旗一臉平和的問道:「魏侍郎,之前本給你的事,期限已到,辦得如何了?」
魏子諸面難,「尚書大人可否再寬限幾天?」
趙開旗的臉頓時沉了下來,「魏侍郎,你不會告訴我,這件事你沒辦妥吧?」
魏子諸支支吾吾,說不出話來。
見他這樣,張峰差點笑出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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