歸元宗是四個元嬰期大修聯手籌建,一個擅長飛劍、一個擅長煉、一個擅長煉丹、一個擅長符箓。
這四個元嬰期真君就是歸元宗四個開山老祖,分頭傳下了劍宗、宗、丹宗和符宗四大分支。
丹宗煉丹為主,許多人認為煉丹和懸壺濟世的郎中路子相同。事實上千差萬別,本不是一回事。
煉丹是為了輔助修行,目標是長生久視。郎中是治病救人,行的是人間法。幾乎很聽到煉丹高手舍得把靈丹賞賜給凡人,修道中人也不會瞧得起世俗的郎中。
鷹來知道自己修行天賦不夠,他認清了這個事實。未來終究難以在歸元宗立足,縱然有雪浦師庇護,也不是長久之計。
因為能夠通過號脈知對方的五臟六腑,發現了這個,鷹來才在朝元鎮免費診治。不為別的,只為了多給世人號脈診治病,從而研究自己為何修行如此緩慢。
兩年的時間說多不多,說不。
朝元鎮出現了一個號脈極準的年郎中,這個消息已經不知不覺傳揚出去。
歸元宗樂見其,好名聲是金字招牌,花錢也買不到。鷹來免費診治,甚至許多時候自帶藥材,免費送給沒錢買藥的人,這就是給歸元宗建立聲。
鷹來沒想過那麼多,見多識廣,看得多了,自然會找到規律,從而分析為何人與人的差距那麼大。
只是今天況嚴重,這頭化形的老猿來號脈,被鷹來直接號脈給“看”出了本相。
老猿離開,幾個悉面孔來診治之后,鷹來送出了兩份自備的藥材,然后就看到了一張陌生的面孔。
這是一個衫樸素的老者,臉發黑,坐在小桌子前輕輕咳嗽。
鷹來直接判斷出來,這就是方才不斷咳嗽的那個患者。
鷹來手,老者挽起袖子把右臂過來,鷹來半閉著眼睛把兩手指搭在老者的脈門上,鷹來的眉頭皺起來。
老頭靜靜看著鷹來,鷹來說道:“左手先天,右手后天,換左手。”
老者順從把左臂放在桌子上,鷹來給老者左臂號脈,然后苦著臉看著老者說道:“老前輩,您這病有些特殊。”
老者輕聲說道:“靈猿前輩苦刁難,鷹來惶恐面如癱。你如何知曉那是山中老猿?”
鷹來額頭再次見汗,活見鬼了,這里是歸元宗的地盤。朝元鎮就在歸元宗的山門附近不足十里,為何接連出現了不得的恐怖前輩?
鷹來到耳鼓微痛,周圍的一切仿佛停滯下來。老者那雙泛藍的眼睛看著鷹來說道:“僅憑號脈就斷定它是異類化形,這也是歸元宗傳?”
鷹來用袖子去額頭的汗水說道:“那個異類前輩多了一塊骨頭,咱們正常人是二百零六塊骨頭。而且吧,全都不會擁有尾骨,唯有猩猩猿猴一類會多上一塊尾骨。”
老者眼中出笑意說道:“真的如此?”
鷹來說道:“便是如此,弟子……晚輩……小的修行沒天賦,對于這種七八糟的知識了解稍多一些。”
老者問道:“老夫的病如何?”
鷹來哭喪著臉說道:“老前輩,您這病甚是詭異。”
老者不言語,看出詭異?這是水平。能夠通過號脈,鐵鋼牙斷定那個老頭子是靈猿化,這本就說明小郎中實力非凡。
現在說出老者的病詭異,坐實了,真正的高手。老者說道:“有志不在年高,能夠診斷出老夫的病詭譎,這不俗。那麼是個什麼況?不妨說來聽聽。
能不能治療無妨,老夫不難為你。號脈能夠判斷出準的病,老夫給你一份好。”
鷹來虛般說道:“老前輩,我不奢什麼好,我實話實說,說完了你放過給我就行。”
今天的況詭譎,先是靈猿化形,然后是這個實力深不可測的老者。鷹來雖然不諳世事,也知道況不對勁了。
老者微微頷首,周圍的聲音重新傳鷹來耳中。鷹來用袖子再次去臉上的冷汗,提筆在紙上寫道:“先天火系道,后天寒毒侵襲。水火未濟離坎,不調難堪。”
老者把紙疊起來塞進懷里說道:“小郎中高明,能不能詳細說一說?”
鷹來前傾說道:“老前輩應該是被寒毒侵襲,導致上熱下寒,不要說修行到阻滯,只怕日夜不得安寧。水往下行,火往上灼,三焦失調,因此異常痛苦,境界也有掉落的風險。”
老者凝視著鷹來,鷹來覺得骨悚然。給老猿號脈的時候,還能大致判斷出境界。給老者號脈的時候,如同給無盡大海號脈,一無際的覺。這到底是什麼境界的大修啊,嚇死人了,鷹來想哭。
老者反手扣住鷹來的脈門說道:“靈駁雜,修行艱難。還有閑心出來濟世救人?”
鷹來干枯的說道:“晚輩天賦不好,希能夠通過幫助別人號脈來分析總結,看看自己為何辛苦修行,卻進境緩慢。不是單純的治病救人,有私心的。”
老者看著鷹來澄澈的眼眸,不諳世事、心思單純,骨齡也小,十五歲的孩子而已。
不過練氣四重這也太弱了,歸元宗的弟子,十五歲達到練氣十重左右才算中規中矩。歸元宗雖然不是什麼名門大派,四個元嬰當開山老祖,眼也不會那麼差的不會挑選弟子。
老者松開手指說道:“老夫沉珂難治,抱著病急投醫的想法,聽說歸元宗出了一個小神醫,這才特地來到此地。說來聽聽,老夫的患如何才能解決。錯亦無妨,言者無罪。”
鷹來看著老者后面排隊的人群說道:“您的況棘手,或許需要詳細講述,您看先讓后面的人診治如何?天黑前我回到宗門就行。”
老者從容起,站在人群中看著鷹來稔和排隊的患者打招呼。最初聽說朝元鎮出了一個年神醫,老者將信將疑,他更懷疑這是歸元宗在造勢。
后來聽說這個年神醫號脈極準,開方的時候也就那麼回事。老者覺得果然如此,餡了吧?
不過更后來聽說這個年神醫自行從宗門帶藥,有的時候賣一些錢,有的時候直接送給病人。
在歸元宗深親自采來的藥材,還是鷹來自己炮制,果然許多服藥不見效的患者康復了。這讓鷹來知道了問題出在哪里,也讓鷹來的名聲遠遠傳播出去。
老者是真的病急投醫,尋找名醫診治結果多次落陷阱。老者快要走投無路了,聽說朝元鎮的年神醫,老者已經在小鎮潛伏一個多月,冷眼旁觀每十天來一次的鷹來。
今天那頭靈猿化形的老頭子若是不出面,老者也不會發出咳嗽警告。這頭老猿也來湊熱鬧,看來這個小神醫的名聲傳到了千里之外,應該不是陷阱。
這一個多月的時間,老者在一個個患者家里聽。有些患者服藥立竿見影,有些則是病緩解。
看來用藥的水平不濟,僅僅是號脈的手法強大無比。今天老者也親會了,高“手”。
從清晨開始,日上三竿的時候鷹來就著茶鋪老板贈送的免費茶水,吃了兩塊餅子,直到午后才把最后一個患者打發走。
鷹來背著空的竹簍站起來,等候已久沒有顯得毫不耐煩的老者走過來。鷹來背著竹簍和老者并肩而行說道:“我買兩斤酒,然后咱們出了小鎮再說,路上有一個僻靜的地方。”
在小鎮是名人,鷹來拒絕了酒鋪老板免費贈送,掏出一塊碎銀子,把葫蘆裝滿高粱燒,與老者緩步走出朝元鎮。
鷹來的腳步遲緩,給別的病人診治的時候,鷹來就在構思如何開口。有些病人看著和氣,但是脾氣很暴躁,這個實力深不可測的老者,應該就是脾氣暴躁的那種。
肝火太旺,若是在小鎮把他惹怒了,小鎮的人會倒霉。若是把老者引到歸元宗,歸元宗也會倒霉。
來到小鎮之外的僻靜地方就好辦了,大不了被他打一頓。送命不至于,實話實說而已,殺人就過分了。
沿著岔路來到山腳下,鷹來從懷里取出包裹著銀針的皮夾子說道:“老前輩,在小鎮的時候人多雜,許多話我不方便說。你是被寒毒侵襲,而且寒毒靈十足,實力不濟的話早就被毒死了,或者被凍死了。
你是很強大的火系大修,是憑借雄厚的真元制,才能茍延殘……嗯,堅強對抗到了今天。”
老者笑瞇瞇點頭,鷹來用高粱燒沖洗銀針,說道:“晚輩說句大不敬的話,您這是病膏肓了。”
老者眼中閃過厲,鷹來當時手抖,果然是個脾氣暴的。別打臉,雪浦師會看出來的。
老者努力用和藹語氣說道:“但說無妨。”
鷹來張說道:“你若是翻臉,別打我臉。”
這個磨嘰,不耐煩的老者一腳踹在側面的巨大巖石上,巖石無聲裂為塵。鷹來險些癱坐在地上,你也不是人,這也太驚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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