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瓜百姓一片嘩然,此言真是深民心。
人群中的小萬大人雙手抱,嘿嘿笑道:“這小子,可真氣。”
實際上,是沈黎篤定對方不會殺他了。
配方若是不說出來,他肯定是安全的,即便讓他畫押了供詞,這些也都是能改的。
不過,即便知道結局,沈黎這份魄力,也是常人所不能及的。
臺上的判氣的臉通紅,怎奈又不能殺這年。
剛剛師爺說了,天元賭坊若是能從這小子里套出配方,給他上貢一萬兩。
可這小子將他到墻角,必須殺殺他的銳氣!
“來人啊,此人咆哮公堂,五十大板!”
說著,他艱難挪子,將面前的令箭拿起,往外丟去。
五十大板,也要打的沈黎皮開綻。
沈黎咬咬牙,挨了就挨了吧,畢竟現在自己份低微,些皮苦自然不了,不過此次殺人,也給那些地潑皮一個威懾,日后夜間家中應該安全許多。
可就在令箭落下的前一刻,圍觀人群中翻出一道影,漂亮的落地后,將空中令箭抓在手中。
左右皂吏大驚,天化日之下,還有人要劫囚?
頓時紛紛圍了上來。
來人自然是小萬大人,他一黑勁裝,神采飛揚。
自從那日沈黎以他裝扮猜出他的份后,他便將刀收了起來,腰間玉也拿了下去,現在看起來,就是富貴人家的公子,看不出家份。
“你是何人,竟敢劫囚?”
臺上判怔了一下,旋即怒道:“來人,給我拿下!”
小萬大人搖搖頭:“你啊,真該賣紅薯了。”
說著,他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丟到桌案上,判只瞄了一眼,臉上的瞬間變青。
他的鼻尖,很快浸出細的汗水,接著頭頂,背后,全都滲出汗水,整個人宛若洗澡了一般。
正當他打算連滾帶爬的下來磕頭時,小萬大人擺擺手道:“好好審案,我看著你審。”
說完,他看向一旁錯愕的沈黎,得意的揚了揚下。
“是是是。”
判這次規矩多了,哆哆嗦嗦的升堂,下面的人也開始老老實實的寫狀紙。
結果,自然是無罪釋放。
這改供詞的時間,不過半柱香,這效率,當真快。
馬車上,沈黎皺著眉頭:“你們大人就對我這麼興趣嗎?”
“這不,看到你有危險,尋思救你一命,還了恩嘛。”
小萬大人拿起一枚桃子,一口咬下去,水四濺。
“你覺得他會殺我嗎?”
沈黎無奈的嘆口氣:“頂多是點皮之苦,他們是想要錢。”
“哦?你還裝上了,多人求著我出手救人都求不來呢。”
小萬大人傲的哼了一聲,繼續咬著桃子。
“你要帶我去哪里?”
“城北,竹園小筑。”
他一腳踩在凳子上:“不是,我好歹也替你解了圍,你跟我去見一下老爺子又怎麼樣?又不會吃了你。”
“行吧行吧。”
沈黎擺擺手,車廂再次陷寂靜。
這馬車質量不錯,減震要比之前租的馬車好很多,看來這位大人,份不低啊。
馬車一路飛馳,前往城北。
……
劉大有收到從衙門里傳回的消息后,短暫的震驚后,隨即暴怒摔碎面前的杯子。
“有沒有說那青年是誰?”
“未曾說過。”
下面的人回道:“不過那青年的馬車,倒是不俗,應該是富貴人家的東西。”
“不可能,一個有錢人,本不敢給判大人難堪,依我看,此人定然帶著家份。”
“對,那青年丟給判大人一塊令牌后,事才發生了轉機。”
“家又如何?”
劉大有深吸一口氣:“我的道理,即便是說到了家,家也拿我沒辦法。”
說完,他咧一笑,招呼賬房出來。
賬房穿青長袍,頭戴藍四方巾,手搖折扇,一副書生打扮。
只是,他瘦弱不堪,瘦骨嶙峋的模樣,套上這長衫,倒有些沐猴而冠的意味。
若是沈黎在此,定然認得此人,以前他借錢大多是這位黃石流賬房所記錄的。
黃石流搖著折扇,笑道:“東家,想必那沈黎還未回到家中吧?”
劉大有也不確定,轉而看向手下。
手下點點頭:“那青年帶著沈黎上了馬車,一路前往城北,并未回到家中。”
“他家婆娘與其煉制雪花糖,耳濡目染已久,怕是也知道方子,我們只需要提前到他家中,威一番,曉以利害,一個婦道人家,定然會害怕的六神無主,那配方,不就全盤托出了嗎?”
黃石流在天元賭坊中,也是相當于軍師一般的存在,劉大有很多餿主意,都是他出的。
還好沈黎提前料到他們會這麼做,給林晴打了一劑預防針,否則這白糖配方,還真有可能被他們詐出來。
……
馬車一路向北前行,很快便到了竹園小筑。
“唐老,人來了。”
小萬大人掉靴子,踩在木質地板上,對沈黎招呼道:“進來啊。”
沈黎也學著他的樣子,掉鞋子,走屋:“唐……大人好。”
“年輕人,聰慧過人吶。”
唐老笑瞇瞇的出手道:“請坐。”
很快,有侍前來奉茶。
客廳后一片竹林,夏日涼,風一吹,便簌簌響,配合廳前的秦淮河流水,令人心舒暢。
沈黎接過茶杯,即使他不需要對方來救,但人家終歸是好心,他起拱手道:“多謝唐大人救命之恩。”
“一點小事而已,不足掛齒,和你救了我孫兒相比,微不足道。”
小萬大人趁著兩人說話期間,起道:“我去廚房看看,今日一定一醉方休。”
“怕是了,找了個借口去廚房吃了。”
唐老笑瞇瞇的說道。
看小萬大人在唐大人面前率而為,沈黎心中便有了大致猜測,兩人應該不屬于上級和屬下的關系,否則小萬大人不會這麼放肆。
“我唐老吧,唐大人怪生分的。”
唐老呵呵笑道,看著小萬大人的背影道:“我們啊,來自順天城,也是你們口中的京城,這小萬大人呢,并不算我的手下。”
沈黎抿著茶,點點頭。
“不知道,你有沒有聽說過錦衛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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