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能想到,大楚今日擺開這麼大的陣勢,比到現在,最好的績居然只是一場平局。
那些大楚勛戚,員名儒,一個比一個臉還難看。
丟不起這個人啊!
一些人甚至暗自慶幸,幸虧還有一個楚嬴而出。
不然,大楚文壇最后一點遮布,今日怕是都要被扯掉了。
楚皇難掩失,忽然變得意興闌珊,加之宋居然連戰七場,也不好意思再讓人挑戰下去,當即宣布終止比試。
接著,當眾賞了宋居然和楚嬴兩人一些金銀,又加賞了楚嬴十匹錦緞。
隨后,便以政務繁忙為借口,直接離開了會場。
這一舉,著實嚇壞了今日負責遴選人才的員。
可想而知,明天早朝,他們一定會被那群言的口水淹沒。
然而,他們還不是最倒霉的,最倒霉的那個,此刻已經跪到書房外了。
直到現在,四皇子楚浩還是一頭霧水。
他不過是聽了瑨妃的話,出去吃頓飯,怎麼就變現在悲催的下場?
沒人能回答他,始作俑者的瑨妃,此刻正在坤寧宮里,其他嬪妃羨慕嫉妒恨的目。
今日元宵佳節,皇后娘娘設宴,卻最后一個姍姍來遲。
眾目睽睽之下,肯定要給個解釋。
于是,瑨妃“不得已”,只能把幫兒子準備赴會的事講出來。
這期間,剛好“一不小心”,把楚浩是青玉案作者的事說了。
又剛好“一不小心”,暴了楚皇對楚浩的一片殷殷期許。
再剛好“一不小心”,把楚浩即將獲得封地的事給泄出來。
接二連三的“一不小心”,立刻讓瑨妃為香餑餑,變不嬪妃結討好的對象,風頭甚至蓋過了幾位正妃。
“那首青玉案我也聽過,沒想到,竟是四皇子所作,四皇子真是出息了。”
“何止,以后四皇子有了封地,份水漲船高,肯定還有大出息。”
“姐姐真是生了一個好兒子,令人好生羨慕,等我們以后有了龍種,定要向姐姐多取取經,姐姐可千萬不能吝嗇……”
“咯咯,姐妹們莫要捧煞我,都是一家人,以后有什麼難,大家只管開口就是,能幫的我一定會幫,我的為人大家還不清楚麼?”
四周的恭維,讓瑨妃樂得合不攏,不停向眾妃許諾。
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,如今終于夢想真,整個人都快飄上了天。
然而坤寧宮可是皇后的主場,為后宮主宰,豈容他人喧賓奪主?
只見上首那位冠霞帔,雍容華貴的中年婦,一雙目注視著人群中忘乎所以的瑨妃,眼中著莫名澤。
忽然笑盈盈啟開朱:“四皇子確實是出息了,都能憑著本事掙封地了,瑨妃啊,本宮真心替你高興。
“不過,有了封地,也意味著更多的責任,四皇子年紀還小,難免缺乏經營方面的經驗,正好太子已經封地多年,如今經營得不錯。
“你回去轉告他,以后若是有不懂的地方,別怕給太子添麻煩,多去問問,反正太子名下產業那麼多,又是自家兄弟,不差照顧他這一茬。”
皇后這話十分巧妙,看似拉攏,實則敲打。
就差直接告訴瑨妃,不就是一塊封地,我家兒子比你兒子擁有的多得多,顯擺什麼?
瑨妃立刻整個人都不好了,就像吃了一口蒼蠅般難。
可咽不下這口氣,臉上出職業假笑,綿里藏針道:“臣妾替浩兒謝過娘娘的好意。
“不過,太子家大業大,日理萬機,就浩兒那點小小的封地,哪能去勞煩他,要是把人累出個好歹來,臣妾可擔當不起。”
皇后臉一沉,當著自己的面咒自己的兒子,自然不能忍:“呵呵,看樣子,不僅四皇子出息,某些人似乎也出息了。”
“娘娘說的某些人是誰?臣妾怎麼聽不懂啊?”
“聽不懂才好,這人要是太明,難免會有非分之想,可惜,最后往往都會摔得碎骨。”
“哎喲,娘娘慎言,元宵節這種日子說什麼碎骨,容易不吉利……”
一塊封地,讓瑨妃整個人都膨脹了,竟當著眾嬪妃的面和皇后爭鋒相對。
眼看所有人都不敢吭聲,瑨妃越發自我覺良好。
皇后怎麼了,今時不同往日,如今老娘的兒子出息了,誰還低三下四看你的臉?
誰敢再拿我,老娘就和撕到底!
就是這麼豪橫。
皇后臉氣得煞白,執掌后宮這麼多年,刺頭不是沒有,但像瑨妃今天這麼不分場合的,還是頭一回遇到。
正覺得棘手,忽然一個太監驚慌失措地跑進來:“不好了,娘娘不好了!”
“發生了什麼事?”
皇后記得,這人是特意安排去乾清宮守著,等楚皇回宮后,請他過來坐坐。
如今此人竟如此失儀,直接將嚇得站起來,還以為真發生了什麼大事。
那太監趕頓住腳步,彎腰稟告道:“回皇后娘娘,陛下此刻正在書房里大發雷霆。”
“大發雷霆?陛下因何發怒?”
“據奴才聽聞,今日夫子廟論學,我大楚才子和那東瀾太子手,連戰七場,無一勝績,恐怕……恐怕就是因此激怒了陛下。”
“怎麼可能?!”
話音剛落,便聽瑨妃一聲難以置信的驚呼,盯著太監追問道:“怎麼可能連一場都沒贏,難道四皇子沒出場嗎?”
“四殿下出場了,只不過……只不過……”那太監低著腦袋,言又止。
“只不過什麼?”瑨妃臉一變,忽然有種不好的預。
“回瑨妃娘娘,奴婢其實也不太清楚,只是聽乾清宮的同僚說,四殿下并非那什麼青……青玉案的作者,導致和東瀾太子比試時,底細敗,出盡洋相,以至令大楚皇族面掃地……”
“你……你說什麼?!”
瑨妃腦袋里轟的一聲,就像被一道天雷劈中。
楚浩竟然不是青玉案的作者?
這怎麼可能?
如果他不是作者,那真正的作者又是誰?
越想越是不安,哆哆嗦嗦問道:“四皇子他……他現在在什麼地方?”
“四殿下他現在就在書房。”
“書房?你剛才說陛下也在那邊……”
瑨妃駭然變,整個人四肢冰涼,如墜冰窖,忽然轉面對皇后,撲通一聲跪在地上,凄聲道:
“皇后娘娘,臣妾錯了,臣妾給你賠罪,求娘娘念在姐妹一場的份上,救救浩兒,以陛下的脾氣,非要打死他不可,求求娘娘……”
“瑨妃這說的什麼話,虎毒尚不食子,四皇子乃是陛下親的骨,陛下又怎麼舍得打死他。”
皇后簡直喜從天降,慢條斯理地坐下,端起茶杯緩緩道:“不急,陛下此刻正是盛怒之時,本宮也不敢輕易去捋他的虎須,此事需要從長計議,你覺得呢?”
“可……可是去晚了,浩兒就要遭殃了啊!”
瑨妃哭無淚,誰自己偏要和皇后對著干,這就是膨脹的代價啊,真是悔不當初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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