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一個多月過去了,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,一切都很平靜。
大王子威廉繼續節約用度,國王唐納斯依舊重病纏,李察則是不斷研究著《門羅之章》中的法。
經過一段時間的研究,李察最終在“磷燭”之外,又學會了幾個零環低階法:分別是火焰衝擊、水滴凝聚、風之屏障、風之擊退、風之輕靈、風之蠻力。
火焰衝擊,發出一團火焰,衝擊你的敵人,造傷害。李察測試過,威力大小差不多像是炒菜鐵鍋中突然出的火苗。擊中人的話,的確能造一定的燒傷,但要想殺死一個人卻力有未逮。
畢竟,零環低階法真的類似於戲法,威力往往偏弱。最大的作用不在於傷害,而在於造恐慌。就以當前這個時代而言,普通人看到有人手中突然生出一團火焰,心的震驚應該不亞於現代地球上的人看到有人掏出槍械。
水滴凝聚,聚集空氣中的水分,在周圍生出滴。簡單的說,類似於小規模的低空人工降雨,又或者說水蒸氣化。如果和上面的“火焰衝擊”配合起來,倒是足夠解決人在野外生活時候生火和飲水的問題,至於攻擊威力——抱歉,無。
風之屏障、風之擊退、風之輕靈、風之蠻力,四個法同出一源。就像,火焰衝擊是火系法,水滴凝聚是水系法,這四個則都是風系法。按照李察的研究,都是利用空氣的流來起到一些作用。
比如凝聚空氣,快速形一面難以穿的空氣牆壁,抵擋攻擊,便是風之屏障。
比如凝聚空氣,向著敵人快速撞擊,類似於用十級以上的強風吹向敵人,讓敵人不控制的倒退,便是風之擊退。
比如凝聚空氣,加持下肢,增加移速度和彈跳高度,並減重量,從而變得更加敏捷,便是風之輕靈。
比如凝聚空氣,加持上肢,增幅發的力量,給對方出乎意料的打擊,便是風之蠻力。
李察之所以學習這些法,一方面是因爲法效果,但最重要的卻是嘗試研究這些法實現效果的在機理。
烈焰衝擊,顯然就是可燃的燃燒,要符合能量守恆定律。水滴凝聚,是遇冷化,要符合熱力學定律。四個風系法,是流力學的範疇,要符合流力學的原理,比如普朗特-格勞厄法則、卡門-錢學森公式等等。
李察努力嘗試著用科學方式來解釋這些法,然後再進行掌握,這樣的效果是,李察釋放出來的法不像《門羅之章》中的那麼死板。
比如風之屏障,《門羅之章》中記錄的只是一面長寬一米左右、厚三十釐米多的空氣牆。
但李察則可以製作出一面長兩米、寬兩米、厚兩米的超級空氣牆。甚至還可以把它變圓球形、圓柱形。
再比如風之擊退,《門羅之章》中記錄的是固定積的空氣,對著敵人發衝擊,造擊退效果。但是李察在用科學破解後,可以選擇用更多或者更的空氣,達到想要的效果。
甚至可以把好幾記“風之擊退”疊加在一塊,變“強效風之擊退”甚至“極效風之擊退”。
誠然,法依舊是零環法,但李察卻可以讓他們發揮更大的作用。
李察相信,如果研究繼續下去,能做的還會更多。
……
一晃,一個多月後。
當藍獅城外白樺林中,第一片黃葉落下的時候,國王唐納斯的黑棺木正被人擡著出城。天氣雨連綿,一如他死去的那天。
三天前。
天空霾著,如的秋雨落下,打在人上冰冷徹骨,像是針扎。這標誌著,炎熱的夏季終於走到了盡頭,秋季呼嘯著降臨。
從清晨開始,好像因爲天氣的原因,整個王宮的氣氛就有些沉悶,在沉悶中醞釀著什麼。落下的秋雨,驟降的溫度,讓人都躲到了房子中,偌大的王宮變得清冷無比,也安靜無比。
李察在這安靜中做著實驗。
一個燒杯放進裝水的罐子中進行水浴加熱,罐子中的沸水發出“咕嚕嚕”的聲響,大的白汽冒出。李察在旁邊看著,然後聽到約的聲浪一波波傳來。
而最開始的那一波,發自國王宮殿中,帶著驟然響起的哭號和惶恐,快速的傳遍整個王宮,然後傳向藍獅城。
“咚咚咚!”獨立實驗室的門被急促的敲響,李察皺皺眉頭,喊了一聲“進”,立刻德華跌跌蹌蹌的闖進來,他的後跟著滿臉哀傷的老管家德隆。
“王……王子殿下,壞……壞消息……”德華上氣不接下氣的道。
他後的老管家德隆開口:“陛下他……”
沒等說完,李察已經擡起手來,接著面無表的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那……”
“走吧。”
“是。”老管家德隆轉,在前面帶路,李察看了一眼還在加熱中的,最終跟著走出實驗室,走出宮殿。
在冰冷的秋雨中,穿過廣場,進國王宮殿的臥室。
李察看到,這裡面已經變得空的了,牆角的酒櫃空掉了,一些擺設也被撤掉。一張牀放在中間,國王唐納斯的就躺在上面,皮呈現醬紫,紫的發黑,已經死去一小會了。
此時在牀前還有一個人,是更早得到消息趕來的大王子威廉,頭挨著牀,肩膀抖,沒有任何聲音發出,不知道是哭還是笑。
聽到聲音,威廉擡起頭看來,臉上帶著淚痕,看向李察用沙啞的聲音道:“弟弟,父親他……去了……”
“嗯。”李察應道,無喜無悲。
威廉明顯愣了愣,好像吃驚於李察的平靜,想說什麼,但又沒有說出來,重新扭過頭挨在了牀上,不斷的道:“父親……父親……”
李察就站在旁邊看著。
片刻後,殮師到來,開始整理國王唐納斯的儀容,這包括修剪髮、清洗、穿戴服和鎧甲等。其餘的侍從,也開始佈置靈堂:把鏡子用黑布遮住或者摘下,熄滅壁爐中的火,打開所有的門窗,打開所有的鎖,解開所有的結,點好蠟燭……
這種況下,威廉和李察不得不走出房間去。
宮殿門口,兩人站著。一陣的冷風吹來,威廉了服,偏頭向著李察一眼,聲音依舊沙啞的道:“弟弟,父親死了,我們……”
李察沒有迴應,只是看向天空不斷掉下的雨道:“降溫了,多穿服。”
“嗯?”威廉詫異,片刻反應過來李察好像是在善意的提醒他,點頭應道,“哎。”
“天要下雨……”李察又道,好像本來還有下半句話,但卻沒有說出來。搖搖頭,直接邁步走進漸的雨幕。
“下葬的時候,我會去的。”聲音從雨中傳來。
威廉看著,脣張合了幾下,但最終又閉上了,什麼都沒有說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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